皇宫内,陈光炟紧锁眉头,这宫里守卫森严,谁敢来搅他的局。
“皇上不知再想些什么?可否告诉本宫?”
门被推开,一声有些苍老的声音传来,陈光炟震惊,十分诧异,连起身走到灏玥身边,“母后!你什么时候回宫的?”
灏玥,白溪的太后,久居深宫吃斋念佛,鲜少出来,后出去云游,刚好这日子不短了,回宫来看看。
刚好听说上官玉书要回来了,轻车熟路的走到御书房来瞧瞧,就见光炟正在走神,根本没有发现她回来。
灏玥一身朴素,容貌虽然已不年轻,但保养的也还不错,手中拿着一串佛珠,倒像是个真正吃斋念佛之人。
“母后回宫又不是什么大事,沿途让他们不要告诉你,你也莫要责怪他们,听说玉书要回来了,你如何打算的?”
钟铭岚此刻不宜暴露给母后,陈光炟便顺了太后的意,“母后,实不相瞒,皇后还有不足十日就回来了,这上官家,估计要进宫找朕谈论一番了。”
“你慌什么,你可是白溪的皇帝,当初上官家将玉书送进宫来,老身让你赐予她皇后之位,就是因为上官家可以帮你巩固帝位,你难不成忘了你那好哥哥了?得不到帝位,却得了摄政王的位置,这摄政王,可是不一般,而上官家能完全压制住陈斯晏,否则,这些年来,他怎会游手好闲,一直没有动作?”
灏玥当得上太后,肚子里的功夫自然不少,当初,陈光炟得了帝位,陈斯晏成了摄政王,手中掌握兵权,因为钟铭岚来了,所以兵权便一分为三。
陈斯晏一份,钟铭岚一份,还有一份在池元的手上,池元对陈光炟忠心耿耿,这一份就相当于是陈光炟的。
而陈光炟为了套住钟铭岚,为的不止是钟家的扳指,还有一个原因,钟铭岚若是成了自己的人,那兵权也到了他的手上,他就不会成了架空的状态,反而能够压制住陈斯晏。
自从上官玉书被送进了寺庙之中,陈斯晏也不愿上朝了,日日游手好闲,他派出去的人回来都说陈斯晏整日吃喝玩乐,没有异常。
“母后,儿臣怕的是这上官家因儿臣的举动而心中怨恨,倒戈相向,如此这般,儿臣这帝位怎会牢固。”
“你莫要慌,这上官家也知道自己的女儿怀不上太子,所以才有了这静心修炼,减轻上一世的罪孽,过几日若是回来了,你同她行周公之礼便是,让这上官家放心。虽说上官家蛮横,但你收了玉书的心,他们便不敢动作。”
太后说的信誓旦旦,上官玉书之所以会被送出去,是因为怀不上孩子,太医查过了,灏玥吃斋念佛,听不得这些,便主张去寺庙潜心修佛,赎罪,待期满,便回来。
等到上官玉书被送走,她也便离开了,如今算下来,竟然也有一年了。
“母后说的极是,是朕多虑了。”
灏玥这才笑了,拍了拍陈光炟的手,“吾儿本事高啊,这江山都是你的,你可要坐好了这位置,如今你也不小了,老身也想抱个孙儿了,如今回来也赶上了选秀的日子,这选秀的日子提上日程,皇上,你可莫要走了眼啊。”
“母后放心,朕自有分寸,不知母后这一年出去可有遇上什么奇人异事?”
灏玥淡淡地笑了,点头,“这一年来啊,母后可去了不少地方,这北至沙漠,西至草原,都乃是绝美的风景。跟你说,母后出去了一次啊,都觉得自己年轻了许多。”
透过灏玥的眼,仿佛就能看到她所说的画面,灏玥从十七就进了宫。
除了回门之日,几十年来,她没有出宫过一次,就像是一只鸟儿,从羽翼未丰的时候,熬到了朽木之年。
灏玥忽然想起了自己还记得的一件事情,“对了,刚刚来着御书房,途中遇上了嫣儿,唠叨了两句,听闻朝中多了位女将军,名为钟铭岚?皇上,自古以来就没有女将掌权之事,这……”
太后有些担忧,在她的印象之中,女儿家就应该安分守己,待字闺中,做一个安分的女子,怎会一年的时间,就多了和女将军,若是她在朝中,定是不答应的,这有违规矩。
陈光炟深知自己母后的性子,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是,母后,钟铭岚虽是女子,但这性子与武功,可不比男儿低,不仅如此,她谋略过人,乃是奇才。”
“真有这么厉害?”灏玥若有所思地点头,多看了陈光炟一眼,忽的笑了。
“也是,吾儿眼光甚高,想必这女将也是有过人之处,才能吸引得了我儿注意,母后近日回宫了,既然如此,不如将那女将召入宫中,让母后瞧瞧,是何德何能让吾儿刮目相看,可好?”
说白了,灏玥就是担忧兵权掌握在女子手中,若是个能为陈光炟己用的,定是极好,若是个心中存了偏念,又或者是个魅人的狐狸,她也绝不会放任此人在宫中。
“儿臣自然同意。母后日夜兼程,舟车劳顿,想必是身乏心累,不如会菀西宫,歇息会儿?”
“这么快就想着母后走了?”灏玥笑了一声,也没有责备的意思,“也罢,母后也确实累了,既然如此,那老身就回菀西宫歇息去了,晚上一同用膳。”
“是,母后。”
亲自将太后送走,陈光炟嘴角的笑意就平复了下来,母后这话里有话,也不知贵妃同母后说了些什么,不过,这雨夜阁,他确实许久没去了。
夜色逐渐降临,骏马飞驰,一身戎装快马加鞭,吴刚斧趁着城门关上之际,进了白溪皇城。
“苍百,苍生,圣上是不是在里面?”
虽是说着,动作却不含糊,直接掠过了守在门口的两人。
苍翼墨假寐双眼,倏地睁开,剑眉冷目,充满凌厉,木门就被大力撞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将两个短斧头放在地上,看着不重,却发出了重物落地才有的声音,随后立刻跪到地上,大喊一声,“吴刚斧叩见圣上!”
“怎地还是这副毛躁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