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奇怪的人说完话,直接跳下火车,不见了踪迹。
我们还在傻愣着。
老头怪叫了一声:“妈呀,这个人自杀了吧!”
自杀?
不可能的。
对于普通人来说,从行驶的火车上跳下去,基本是会被摔死。
但是刚才那人敢这么跳下去,肯定有所依仗,决计死不了。
我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抓着车厢里的把手,费了好大劲把车门关上,这才缓了一口气,彻底放松下来。
“刚才那个是什么人?能看出点门路吗?”我问道。
既是询问齐酒鬼,也是询问鬼脸菩萨。
齐酒鬼摇摇头,鬼脸菩萨则没有作声。
而后,齐酒鬼竟然抓着老头,大声问道:“你应该知道刚才那个是什么人吧?”
“我哪里知道,吓死人了都!”他拧着脖子喊道。
现在我也不相信这老头的话了,他能够活下来,足以说明他很不一般。
但我们也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说他是骗我们的,这老家伙装傻充愣的本事一流,还会耍无赖,对于这样的人,我们也没有办法。
我将手里的令牌递给齐酒鬼。
“看看吧。”
齐酒鬼拿过来,前后看了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和尚,和尚你又去哪里了?快点出来吧!”
鬼脸菩萨这才发出声音。
“呵呵,我现在有些后悔了,当初选择跟着你们,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怎么越来越多这些可怕的人物找上你们。”
我当即问:“你知道刚才那个人是谁?”
“听说过,但是没有见识过,这还是第一次见呢。”
“他们什么人?”
“一群守护着黄河的人,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鬼脸菩萨就知道一句:守护黄河的人。
至于这守护黄河的是好人还是坏人,可是不得而知。
我们离开控制室车厢,回到乘坐的车厢之中,那些小鬼都已经消失不见了,所有人都在位子上坐着,却气息全无。
“这么多人,都死了?事情传出去,恐怕是要爆炸啊。”我心里担忧。
齐酒鬼说道:“咱们这种人的存在又不是秘密,这种事情肯定会被控制住的,而且刚才那个人说了,他会处理,想来不会有事情。”
我们返回到自己的车厢,到原来的地方坐下。
再睡觉是不可能了,陪着一火车的死人睡觉,我是做不到的。而且这辆火车还没有驾驶员,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呢。
齐酒鬼和那个老头心大,两个人呼呼的睡上了。
我坐在座子上,心里面想着刚才那个人对小九的猜测。
他说小九是黄河的祸患,会危机整条黄河,还说小九是从九街拉棺里面出来的,这和昨天夜里河神给我传的话、以及老枯树精对我说的话,都是有些出入的。
按照河神所说,小九不知道九街拉棺出现,她和九街拉棺没有很大的关系。老枯树精也说小九镇压不住九街拉棺里面的东西。
这两点都说明她不是从九街拉棺里面出来的。
再说了,小九是从哪里出来的,我比谁都清楚,她是从老枯树的根系棺材里面出来的,绝对不是九街拉棺的棺材里面。
河神没有理由骗我,老枯树精也不可能骗我,可刚才那人说的也不像是假的。
所有的事情肯定很复杂,涉及到黄河的秘密。
或许这里面还有很多的巧合,导致出现了一些误会。
但可以肯定的是,小九和我一样,都处在危险之中,很多古怪的人在寻找她。
若是能安然无恙的解决了齐酒鬼的事情,我可以尝试着去找一下小九,也不知道她是否清楚最近发生的变故。
这一路上,我想了很多,也猜测了很多种可能,但都解释不通。
还有一个问题。
就是这个老头该怎么处置。
他知道了不少关于我们的秘密,也不能保证他不会说出去。
我和齐酒鬼暗中商量了一下,不清楚他的目的和来历,就先不动他。等下车之后,就让他离开,别再牵扯。
至于我们,自然还是该去灵门就去灵门,不能因为半路上出的这些事而改变。
这些事情和齐酒鬼这件事没有太大的关系,都是围绕着我和小九而来的。
又一天之后,火车靠站停下。
我心里还是有些紧张,整个车上都是死人,难道还不会被发现?
跟着齐酒鬼下车,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
奇怪的是,车站那么多的人,好像都看不到我们乘坐的火车,人来人往,没有一个上车的,也没有往那边看。
“怎么回事?”我小声问道。
齐酒鬼回道:“不清楚,这是人家的手段,咱们别多管闲事了,免得再惹出事来。”
他拎着瓶子喝着酒,带着我快速离开了车站。
死了一火车的人,没有爆出半点消息新闻,至于是否作为失踪人口报案那就不知道了,毕竟火车上的人来自天南海北,真要分散在各个地方,也就不是大事了。
离开车站。
到了大道上,我就对老头说道:“老大爷,我们还有事情,就不能带着你了。”
他一把抓住我。
“别啊,兄弟,你们救了我的命,还慷慨的买下了那块石头,我欠你们大恩情呀,有什么事情我和你们一块去办,能帮上忙我肯定会帮的。”
我忙摆手:“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真的不用。”
“那不行,这事情要是传出去,岂不被人说我不知感恩,一定要报答你们的。”他很坚持,还一副大气凛然的样子。
我瞥了齐酒鬼一眼,示意他该如何处置。
齐酒鬼立马喊了句:“马上给我滚啊,要不然我狠凑你一顿,打得你走不了路,看你还跟着我们吗?”
“吓唬谁呀?!”老头不吃硬的,扬着脑袋反驳:“有本事你就打,反正现在这街上到处是人,到时候我就喊你欺负老人,殴打你爹,看看这些人会不会把你带去巡捕局。”
老头占了齐酒鬼的便宜。
齐酒鬼生气了,真要动手。
老头直接趴在地上,开口大喊:“哎呀,快来人,儿子打亲爹了!”
一时间,很多人围了上来,开始谴责齐酒鬼。
关键他们两个穿的衣服都破破烂烂的,说是父子所有人都还真相信。
实在没辙了,我只能拉着他们两个离开,免得闹出更大的动静。
找到一个少有人的巷子里,直接对老头说:“你到底想怎么样,直接说吧,咱们也别卖关子了,你也别和我们装傻。”
“我没有关子能卖,也不装傻,我就是想报答你们。”
说完,他自己思索了一番,开口说道。
“既然你们不想让我跟着,那我也不打扰你们了,这样吧,咱们两个结拜兄弟,算是我报答你了,我可不喜欢欠人情的。”
我一听这话,直接笑了。
气笑了。
这老头七八十岁了吧,我才十八周岁,他做我爷爷都可以了,要和我结拜,简直就是笑话。
“不行!这不是笑话嘛。”
“笑话啥?”
他使劲拉了我一下,直接让我跪在了地上,他也跟着跪下。
“咱们是情谊深厚,才会结拜的,若是这个死酒鬼,认我做大哥,我都不肯呢。”
我想起身也起不来,被他死死拉住。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小李,八十一岁,和…”
转头看向我。
“对了,兄弟你叫啥来?今年多大了?说出来比比,看咱们谁当大哥?”
我真的要崩溃了。
搞什么?
还小李?这名字起的太随意了,就算是临时起的,也不能这么敷衍吧。
关于是还和我比比谁大。
“不是,老大爷,我…”
他没说叫什么,他忽然知道了。
“噢噢,是是,你叫陈平安,今年好像二十,还是十八九,都不重要了。”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小李,今年八十一岁,和陈平安,十八九二十岁左右,今日在此结为兄弟,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违誓言,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按住我的脑袋,喊道:“磕头!”
嘭嘭嘭!
强行按着我磕了三个头。
这还没完,他拉过我的手去,狠狠的咬了口,都给咬出学血了。
疼得我都要打他。
“你干什么?”
他回道:“歃血为盟!”
又把自己的手咬破,把我们两个人的伤口贴在一起,还伸出大舌头,狠狠地舔了口。
“这里也没有酒杯啥的,就免酒了,直接舔口血算了。”
又把沾着血的手塞进我口里。
“兄弟,你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