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刑场,瞬间爆发出了震天的哗然,数万阜丰百姓,顷刻间陷入了无尽的恐慌,前所未有的惊愕之中。
“快看,那真的是大王啊!”
“是大王,他怎么惨成了这副样子?”
“大王不是黄天大神吗,他怎么能被人像狗一样牵着?”
“牵着大王那个人,竟然是陈宸,是曾经的右王啊,他怎敢这样冒犯大王?”
“难道说,蜀军说的都是真的,大王根本不是什么黄天大神下凡,我们全都被他蒙骗了?”
刑场中,爆发出了此起彼伏的惊讶声,这骇人的一幕,正在飞速的瓦解着安平那“伟大”的形象。
安平却只能低垂着头,把那张羞愧到面红耳赤的脸,深深的藏在凌乱的垢发之中,只能乖乖的拖着残躯,任由陈宸这个昔日的末将子,如拖狗一般拖着他从无数惊愕的目光中穿过,把他拖上了高台。
“大将军,安贼已经带到,请大将军发落?”
陈宸说着,喝令士卒将安平绑在了十字架上。
廖化点点头,目光看向了钟会,冷笑道:
“杀此贼之前,先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钟会,你不是想替妻女报仇么,这第一刀的机会本将就让你先来。”
“多谢大将军!”
钟会欣喜若狂。
钟会对安平的那一刀,就形同于一柄犀利之极的手术刀,把安平套在百姓身上的精神枷锁,彻底斩断,根除了他们的病根,释放出了他们内心之中,那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愤怒。
“安平,你活该,你这个骗子,你根本不是神。”
“你这个无耻的骗子,我的两个儿子被你强迫去当兵,你还我儿子的命。”
“杀了他,杀了那个魔头。”
高台之下,觉醒的这些淮南百姓们,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开始发出了此起彼伏的大骂声。
十字架上的安平,已从最初的剧痛中稍稍清醒过来,钟会那一刀也是拿捏的极准,既是凌迟了他,又没有要了他的命。
安平低头痛苦的瞟着自己下边的血肉模糊,耳听着高台下,那些曾经畏惧他,对他顶礼膜拜的子民们,如今却对他是恨之入骨,安平心都在滴血,是万念俱灰,连一秒钟都不想再活下去。
而他心底最后的自尊,也就此被潜发了出来。
“廖贼,你竟然敢这么对本将,你会遭报应的,你早晚也会被孙权折磨死,钟会,陈宸,卫温,你们统统不会有好下场,哈哈哈”
本是剧痛的安平,在这一刻竟突然如发疯一般,歇厮底里,发疯似的大叫起来,甚至还发出了猖狂嘲讽的大笑声。
本就情绪激动,沉浸在复仇喜悦中的钟会,顿时给他这番狂言激怒,大骂道:
“好你个安贼,作恶多端,死到临头不知悔改,还敢猖狂,老子杀了你!”
被激怒的钟会,大骂着举起刀来,一怒之下就要宰了安平。
“钟会,别激动,沉住气,休要中了他的激将法,便宜了他。”
廖化却喝止了钟会,英武的脸上扬起了讽刺的冷笑。
他洞察人心,又岂会看不出安平心里那点小九九,他无非是忍不住这等羞辱,受不了这样生不如死的折磨,所以才破罐子破摔,想要激怒他,一怒之下结果了安平的性命,给他一个痛快,免了他的折磨。
你做了那么多坏事,岂能让你死的痛快,笑话!
接着,廖化又拂手喝道:
“卫温,把安贼这个废人,给本将架下刑台,游街示众一圈后,再押回来处置。”
号令传下,早就迫不及待的卫温,即刻上将斩断绳索,如拖死狗一般拖着安平,将他拖下了刑台,重新又用绳索绑在了马背之后。
“廖贼,有胆杀了我,你杀了我啊”
被识破了诡计的安平,又惊又怒,沙哑的疯狂的嚎叫着。
廖化却无动于衷,只负手立于高台上,俯视着台下的安平,被卫温拖着重新回到了百姓当中。
对安平来说,真正的羞辱才刚刚的开始。
“安老贼,你害的我们淮南人好苦啊,你这个恶魔!”
“安平,你不得好死。”
“我呸,安平,老子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被你蒙骗啊。”
“打死他,打死他。”
“呸呸呸!”
高台之下,愤怒的百姓们对安平是破口大骂,各种石头子朝着安平四面八方的砸了上去,一口口的唾沫星子喷上去,就差把安平给淹死。
卫温就这么拖着安平,缓缓的穿越人群,仍由那些觉醒的百姓们,肆意的发泄对安平的愤恨。
一路走来,安平被陈宸子砸的是面目全非,染身血染,更被恶臭的唾沫星子喷了一身,污秽至极。
最开始的时候,安平还在歇厮底里的大吼大骂,但很快就被打到鼻青脸肿,被唾沫喷到眼睛都睁不开,只能极力的蜷缩起身子,双手捂着脑袋,如过街老鼠般挨打。
堂堂黄巾王国的大王,曾几何时是何等作威作福,在场这些平民人人顶礼膜拜,谁家没有女子供他。
今日,一朝身为阶下囚,却沦落到这样人人喊打,连乞丐也不如的地步,安平真也是万念俱灰,羞愧到了极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廖化和十万将士们,看着安平被蹂躏,却大呼解气过瘾。
安平就这么被羞辱了半个时辰,然后才被卫温拖出人群,重新的拖上了刑台,再绑在了高架上。
这时的安平已奄奄一息,连骂的力气也没有,就跟抽了骨头的死狗一般,软软的瘫在架子上。
“别急,安平,享受才刚刚开始。”
廖化冷笑一声,拂手喝道:“钟会卫温听令。”
“末将在。”
那二人齐声回应,兴奋到眼睛里都在喷火。
廖化指着安平,冷喝道:
“本将命你二人一人一刀,把安贼执刑!”
“末将遵令。”
他二人兴奋的领命,争先恐后的抄起了刀子,几乎在同时,朝着安平的胳膊就是狠狠一刀割了下去。
“啊”
本已经快要晕过去的安平,给这两刀子这么狠狠一割,瞬间又被痛的清理过来,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