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民真是无辜的,大将军乃古往今来,最最仁慈的将军,请大将军开恩,恕罪民死罪啊,罪民愿做牛做马,报答大将军的不杀之恩啊。”
安平依旧哭哭啼啼个没完,巴巴的向着廖化哀求求饶,言辞是越来越不知羞耻,态度也是越发的卑微。
他以为,自己这堂堂黄巾王国大王,如此抛下尊严,不知羞耻的求饶,算是给足了廖化的面子,好歹可以求到廖化心软,给他留下一条活路。
可惜,他还是太不了解他的敌人。
“安平,你当真本将是三岁小孩么,会被你三言两语就蒙混过去,还傀儡,本将就先把你打成傀儡再说!”
话音未落,廖化眼中凶光一闪,身形纵步上前,飞起一脚就朝着安平的下巴狠狠的踢了上去。
一声惨叫,再次回响在大殿之中。
安平狂喷一口鲜血,几颗牙齿也跟着一并喷了出去,整个人是后仰朝天,倒翻了出去,“扑嗵”一声,仰面朝天的重重的跌落在了三步之外。
廖化这一脚是相当的重,差点把安平的下巴都踢碎,踢到他是头晕目眩,躺在地上身形扭曲,连爬都爬不起来。
况且,廖化也压根不会给他爬起来的机会。
就在安平痛不欲生,晕头转向之时,廖化已纵步上前,拳打脚踢,如雨点般的向着安平那瘦杆似的身体,狠狠的召呼了上去。
砰砰砰!
无休止的拳头声,再次回响在了殿中,就象是一块块大石头,狠狠的砸在了面团上,那种感觉让即使是看着过瘾的蜀军将士们,都感觉到有些毛骨悚然。
“大将军饶命,大将军饶命啊……”
安平终于是反应了过来,一边在地上打滚,一边哀声求饶。
廖化却怎么可能饶他!
淮南有多少无知的百姓,被他祸害到家破人亡。
又有多少愚昧的民众,被他的神棍理论忽悠到跟着造反,最终为他的野心殉葬。
如果不是因为他,廖化哪里又用得着不千万里,率军南入淮南的平叛。
若非是他的拖延,此时此刻,廖化早就下班回上庸去享受了。
这一切,都是拜安平这个狗贼所赐,廖化虽杀他一万遍都不解恨,更何况只是区区一顿暴揍。
片刻之间,廖化几十拳下去,安平已被打成了一摊血泥烂泥,只能瘫在地上哼哼唧唧,如死猪一般。
“大将军,就这样打死此……此贼的话,便宜了他,要杀也得大张旗鼓的……的杀才划算啊。”
庞德公忍不住从旁提醒道。
大张旗鼓的杀!
廖化被他这么一提醒,方才蓦然省悟,又揍了他几拳后,方才收了手。
廖化拍了拍手,这解气的转身回到府中高座上,拂手喝道:
“把这安贼给本将拖下去,先别让他死,本将明日要于阜丰东门外将他公斩!”
号令传下,一众武卫们蜂拥而上,便将安平这条死狗也拖了出去,府中的地面上,又添了一条血印子。
荆辛这时忍不住上前提醒道:“大将军,公斩安贼自然是件大快人心之事,只是大将军后日要迎娶大乔将军,明日却要杀安贼,这大婚之前行此血腥之事,似乎是有不吉利之嫌。”
“有什么不吉利!”
廖化却一拂手,傲然道:
“本将为大蜀国扫平天下,神挡杀神,有何顾忌,明日正好用安贼的鲜血,为本将和大乔的婚礼,添上一笔血腥的贺礼。”
廖化“肆无忌惮”的豪言,回荡在大堂之中,那无所顾忌,藐视一切的霸绝气撼,震撼人心。
荆辛也深深他镇东将军的这份无所顾忌所感染,心中便打消了所谓不吉利的念头,竟是隐约觉的,这似乎是理所当然之事,并没有什么不吉利。
当下廖化便又传下号令,命三军将士,命阜丰城的幸存百姓们,统统都齐聚于东门观刑。
安平乃黄巾王国大王,用迷信的手段,让那些无知的百姓们,将他奉为神明,顶礼膜拜。
今阜丰虽破,黄巾王国虽亡,但在这些重新归入大蜀罪民民的百姓们心中,只怕他们心中的毒瘤尚未根除,那种可怕的狂热迷信的种子,仍旧潜藏在心中。
所以,廖化必须要让他们看到,他们所膜拜的大王,是如何从神坛上摔下来,是如何贪生怕死。
廖化要彻底击碎安平在他们心中的伟大形象,让他们看清他们曾经崇拜迷信之人真正的嘴脸,让他们绝望,让他们觉醒,让他们后悔,让他们的身心,彻底的回归到大蜀的怀抱。
……
次日,午后时分。
十万大蜀将士已云集于东门之外,兵甲森森,战旗如涛,黑压压无边无际望不到尽头。
今日,廖化不仅要公斩安平,更是要向阜丰城,乃至整个淮南人展现武力,震撼他们的心灵,让他们永远不敢再生叛心。
东门之外,一座高台已被连夜筑起,那将是处决安平的刑台。
毁损的东门城墙已被清扫出了一条路来,数以万计的阜丰百姓们,男女老幼,携家带破的在士卒的驱使下,不情愿的出城,聚集在了刑台下。
他们已经听说,今天大蜀镇东将军要处决安平,让他们前来观刑。
他们内心中残留的那份迷信和狂热,让他们内心中残留着畏惧,不敢相信安平会被杀,也不敢亲眼目睹,自认为那是对安平的不敬,那是一种大不敬。
廖化当然知道这些百姓内心的迷信未消,所以不惜用暴力方式,强迫他们前来观刑。
半个时辰后,刑台之前已密密麻麻的挤满了百姓,阜丰城的男女老幼,差不多都已经抵达,个个都心怀着不安。
廖化负手立于刑台之上,俯视百姓许久,拂手喝道:
“时间差不多,可以开始了。”
号令传下,身边的钟会即刻吹响了号角。
呜呜呜
肃杀的号角声,冲天而起,四野皆闻,整个刑场立刻安静了下来,那些不安的百姓们,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东门方向,一骑缓缓而出,沿着直通刑台的大道,徐徐而来。
围观的阜丰百姓们,无数双好奇的目光,向着那人望去,他们很快就惊奇的认出,那一骑武将,正是他们曾经的右王,黄巾王国第一大将陈宸。
他们紧接着还看到,陈宸的战马后面还拖着一根绳索,绳索的末端还拴着一个衣衫褴褛,满身是血,肮脏不堪的中年男人。
那惨样的男人,被马拖着踉踉跄跄,跌跌撞撞的穿越大道,向着高台方向而来。
安平!
个被陈宸用绳索牵着,象拖狗一样拖着前行的男人,竟然是他们曾经顶礼膜拜,奉若神明的黄巾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