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这些右王兵们筋疲力尽之时,却传来了他们的右王被杀的噩耗,人心顿时崩溃瓦解,杨清河却趁机统帅五千忠王军杀到,一番狂杀之后,又把余下的七千右王兵也杀了个干净。
右王和陈王之后全军覆没,杨清河的忠王军虽然站到了最后,但也死伤颇重,只余三千兵马。
而在整个事变过程,三万忠于大王的嫡系黄巾军,却始终处于中立状态,没有参与到这场大混战当中。
杀戮结束手,整个京师城,乃至于整个黄巾王国,再也没有派系之兵,就只余下了完全忠于大王的三万兵马。
大王府中,安平彷徨了整整一天,终于等到了“叛乱”被彻底平定的捷报,等到了杨清河只身入王府,带着薛兰和许易的人头,亲自前来拜见。
安平笑了,放声狂笑,痛痛快快的大笑,他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因为在这座京师城中,谁也不能再威胁到他的地位。
至于仅存的忠王杨清河,他已经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他对安平这个大王的忠诚。
而且,杨清河的嫡系兵马也在平叛中死伤过半,就算他心存异心也是有心无力,只能在安平的监督下,指挥那三万忠于安平的黄巾兵,老老实实的为安平守城。
当然,安平为了安抚拉拢杨清河,亲自在金殿中召见了杨清河,重赏之外,又封杨清河为神王,节制王国诸路大军,抵御蜀军的入侵。
就在杨清河还来不及谢恩之时,被城中杀戮所阻挡,迟迟不肯出门的礼王王双,还有水镜,终于是匆匆忙忙的赶到了大殿。
一见面,王双连君臣之礼都不行,就冲着安平质问道:“大王,你疯了吗,在这种敌人大军压境的情况下,为何挑动右王和陈王自相残杀,毁我王国栋梁!”
安平脸色立时一沉,喝道:
“礼王,注意你的言辞,你竟敢这样跟本王说话,难道你也跟那两个逆贼一样,想要造反叛变不成?”
王双一震,才意识到自己言语有失,只得拱手道:
“臣只是一时情急才言语冒犯,还请大王恕罪,臣是实在不明白,在这个大敌当前的时候,大王为何要自毁大军,白白断送了二王,还有两万将士的性命啊?”
“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礼王啊,你真是让本王失望。”
安平拂袖转身,赖的去跟他解释。
张稻陵便上前叹道:
“礼王啊,这件事你可是错怪了大王,若非薛兰和许易暗中勾结廖妖,意图谋反,不到万不得已之下,大王也不会出此下策啊。”
谋反?
王双先是一怔,立刻反问道:“凭什么就认定二王会谋反?”
张稻陵便捋着胡须,不紧不慢道:“广陵山城失陷那么快,已经是十分可疑,而近日京中又传言四起,说是薛许二人屡屡召见心腹,准备暗中发动兵变,且那廖妖也止步于六十里外停止进军,种种证据难道还不足以证明,薛许二贼意图谋反吗?”
“这……这些也能算是证据?”王双一脸惊讶。
“难道不算吗,简直是铁证如山!”
张稻陵却坚信道。
王双是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反驳。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水镜,在李意的搀扶下步上前来,干咳几声,问道:
“天师,老朽有一事不明,既然天师笃定那二王暗降了廖贼,可当初那二王兵败而归之时,明明有希望趁乱攻下大王府,却为何什么也没做,还冒着被杀的风险,亲自前来向大王请罪?”
一席轻描淡写的反问,瞬间把张稻陵给问住,问到哑口无言。
“唉”水镜苦叹一声,
“只怕京中的那些传闻,都是廖贼故意散布,不前也是一样,我们中了他的离间计了。”
离间计!
背身而立的安平,身形蓦然一震,眼中迸射出无尽的惊色,仿佛一瞬间恍然惊醒一般。
他是被水镜一语点醒,意识到自己中了廖化的奸计。
“该死,廖贼竟如此卑鄙,本王竟然中了他的奸计,白白自损了两万兵马,该死啊,都是张稻陵这个糊涂虫,给本王乱出馊主意,可恨,这个蠢材……”
安平是懊恼无比,暗暗咬牙,拳头紧握,眼眶中迸射着深深的悔意。
他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就感觉自己被廖化,像是戏耍小丑般羞辱,心中是怒火滚滚,几乎有吐血的冲动。
最终,他还是深吸几口气,强行压制平伏下了懊恼羞愤的怒火。
咬牙半晌,安平深吸几口气,缓缓转过身来,冷冷道:
“薛许二人是真叛国也好,还是廖贼的离间计也罢,越是在这个关键时候,就越不能出任何差池,本王要为王国大局着想,自然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你们明白吗。”
安平当然不能承认自己的判断失误,为了自己的圣主的声望,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给自己找台阶下。
话说到这份上,水镜也是无可奈何,只好闭上了嘴巴。
王双是连连叹息,也不敢太过责问安平,只得苦着脸道:
“我军本来就兵少,眼下又损失了两万兵马,可该如何抵挡蜀军的进攻?”
安平脸上却全都是自信,一拍杨清河,语重心长道:
“忠王,王国的生死存亡,本王就全交给你了。”
杨清河立刻一正色,拱手慨道:
“大王放心,臣必尽臣所能,守御京师,有臣在,臣绝不会让一名蜀妖踏上我京师城头半步!”
“好好好,有忠王这番话,本王就放心了,本王就等你看你的精彩表演,怎么让廖妖折戟城下吧,哈哈”
金殿之中,响起了得意的冷笑声。
……
京师东北,六十里外。
军帐,廖化闲坐于上,坐品着小酒,一派闲然之势。
正喝着小酒时,大乔却行色匆匆的步入了军帐,看起来便是一脸的心事,拱手欲言,却欲言又止。
“大乔跟本将之间,有什么好顾忌的,有话直说吧。”
廖化放下酒杯,淡淡笑看着她。
大乔轻吸一口气,方才拱手道:“大将军,阜丰城近在咫尺,大将军让大家逗留在此,一连数日按兵不动,众将和末将都对大将军的举动很不理解,所以大家期待末将来向大将军问明个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