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号声回荡在夜空,这一晚,整个京师城都变成了血腥的地狱。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明。
杀戮持续了整整一夜。
陈王府已是血流成河,已横尸遍地,几乎被血洗一空。
噗!
又是一刀下去,许易把薛兰最后一个儿子,一个仅仅有三岁的儿子,狠狠的砍翻在地,那令他厌恶的哭闹声,方才嘎然而止。
许易长吐了一口气,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迹,血丝密布的眼眸中,依旧是未尽的残冷杀机。
“右王,陈王的家眷已统统被我们杀光,现在咱们该怎么做?”
身边的部将兴奋的问道。
许易冷笑一声,得意道:
“这还用问么,当然是前往大王府,向大王请功了。”
“可是,要是大王食言,不给答应过殿下的那些好处怎么办?”
部将又担忧。
“他敢!”许易血染的脸上,掠起了阴冷狂傲的冷笑,
“薛兰已经被杀,放眼望去,整个京师城谁还比本王能打,大王他要是敢不把军政大权给我,敢不把月夜许给我的话……”
杀!
许易话未说完,陈王府外杀声陡然大作,似有万千兵马,正由远及近狂杀而来。
许易一怔,心想着自己的兵马都在西门一带,正在诛杀陈王余部,这又是哪路兵马杀到。
他的心头,突然间涌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许易便不及多想,急是回身向着府门方向大步而去,想要看个究竟。
就在他刚刚迈出府门之时,就见迎面的大街上,数千兵马如潮水般狂涌而来,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支兵马明显不是他的西五军,也不是大王的嫡系兵马,更不是陈王的部众,而是打着“杨”字的旗号。
“杨清河!是杨清河的兵马,他不是应该在九真郡督运粮草么,怎么会突然回到京师,我为何事先没有听说大王召他还京?”
许易心中狐疑心起,那种不祥的预感越发的强烈。
便在这时,那队兵马分出一条路来,全副武装的杨清河,昂首策马步上前来,冰冷的目光直射许易。
许易当下先不动声色,高声道:“忠王,你不在南面督粮,为何突然跑回天说,你这阵势是想要干什么?”
杨清河怒瞪着许易,厉声喝道:
“许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率众作乱,擅杀陈王,残害自家兄弟,你想造反不成!?”
许易先是一怔,旋即不屑一哼,傲慢道:
“忠王,你说话注意点,先搞清楚状况,现在是薛兰勾结蜀妖,意图谋反,本王是奉了大王之命,诛杀薛兰这叛贼。你无端回京,还敢诬毁本王,莫非你是薛兰同党不成?”
杨清河目光冰冷,缓缓从手中取出一道黄帛,高高举起,吸吸一口气,大声道:
“许易勾结蜀妖,害死陈王,意图谋反夺权,挟迫大王投降蜀妖,大王圣明,早已识破许易的阴谋,密召本王星夜回京勤王讨贼,许易,你的谋反之举已失败,还不束手就擒,听候大王发落!”
许易瞬间神色骇变,嘴巴惊到张开老大,下巴都几乎要掉下来。??他娘的,老子上了安平那王八蛋的当了!
许易身形剧烈一震,脑子如被雷击一般,刹那间是恍然大悟,明白了一切。
原来,安平的那道密令,其用意只是借他之手,除掉薛兰而已。
暗中之时,安平竟已暗调杨清河回京,还给了那小子一道密令,叫他趁着自己跟薛兰两败俱伤之时,再来灭了他。
安平那神棍的真正目的,竟是要一举把他和薛兰两个眼中钉,统统拔掉。
阴啊,这一招实在是险阴之极!
就在许易愤怒时,杨清河已一声令下,麾下数千生力军是一涌而上,扑向了许易。
杀戮开始。
此时许易的大部分兵马,都还在跟薛兰的余部在厮杀火拼,身边只带了九百多兵马,且都是杀了一夜,筋疲力尽之士。
面对杨清河五倍生力军的冲击,许易和他的部下,几乎没有做出像样的抵抗,就被三下五除二的收拾干净,杀了个精光。
天光大亮之时,陈王府再度被血洗了一遍,那些杀尽陈王府老幼的右王之兵,讽刺性的也紧随其后,共赴黄泉。
许易武功不过当世二流,一番挣扎拼杀之后,身负数创,被活捉了下来。
血淋淋的许易,被一群忠王兵押到了杨清河跟着,跟狗一样被按在了地上,跪在杨清河跟前。
“我要去见大王,带我去见大王,我要向他伸辩,我许易一心为国,我根本就没有谋反叛国之心,我冤枉,我要见大王啊”
跪在地上的许易,明知是死到临头,却仍旧不甘心,声嘶力竭的嚎叫着,祈求着,想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杨清河却面无表情道:
“大王有令,捉到逆贼许易之后,就地正法,许易,你安心上路吧。”
说罢,李秀手眼中杀机凛射,手中战刀高高举起。
许易这才意识到,自己必死无余,不由悲愤之极,大骂道:
“安平,你这个阴险卑鄙的昏君,我许易真是瞎了眼才错跟着你造反,你这样的昏君,怎么可能是镇东将军的对手,早晚也要被廖化所杀,我在地狱里等着你,哈哈哈”
杨清河眉头一凝,手中刀锋奋然斩下。
右王许易,人头落地。
“速将许易的人头送往大王府。”
杨清河沉声下令,扬刀喝道:“其余兵马随我直奔陈王府,大王有令,杀尽陈王家眷,一个不留!”
号令传下,杀红了眼的忠王黄巾兵们,再度掀起了腥风血雨。
本已沉寂下来的京师城,此刻,又陷入了血腥的杀戮中。
这场杀戮,从清晨时分一直杀到了黄昏,整个京师都被血所笼罩,变成了修罗地狱。
残血西照之时,杀戮方才渐渐沉寂下去。
先是右王府的一万兵马,杀了陈王府一个措手不及,陈王府的一万黄巾军,几乎被杀了个精光,而右王府也付出了死伤三千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