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下个什么作抵押就好。”店小二悠悠的叹息。
胡掌柜一直告诫他们,客人没有吃饭的钱不要太计较,难免都有意外或者是吃不起饭的时候。
当然了,如果人家能够拿出钱来,自然是要他给的。
季凉音露出甜甜的笑。
搜了下身上,发现什么都没有,季凉音俊容又显尴尬。
他不好意思地挠头:“我,我……”
见状,店小二再叹息:“好了,也不用找了,这顿饭钱,你不用给了。”
季凉音挑眉,这种事可是第一次啊。
要是在别处吃饭,若是没带钱,怎么可能放你走?
“谢谢你,你人太好了。”季凉音由衷地说。
这一趟出来,起码没有遇到全是糟心的事儿。
店小二摆手:“你啊,也不要谢我,谢我们老板吧,这是我们老板说的,我不过是按照她的吩咐做事而已。”
“可是我不知道你们老板叫什么名字,不然啊,以后有机会了,是一定要当面感谢的。”
真心的,感谢。
“不用了,这样的事儿多了。”花落店小二转身继续去忙活了。
季凉音看着店小二忙碌的身影,胸口一下子有好多情绪闪过,最后留下的是高兴。
在外面将就了一晚上,第二天清晨季凉音赶了回去。
差不多中午的时候到达驿馆。
何如晨和张大人见季凉音回来了,连忙出来迎接。
季凉音颔首,让他们起来,紧接着大步走了进去。
张大人有事要禀报,紧紧地跟着。
何如晨眼尖的端来了茶。
季凉音有些渴了,没有推迟,直接端起来。
正准备要喝的时候,吓人急匆匆地跑进来,手中拿了一封信。
何如晨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训斥:“不知道禀告后再进来吗?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啊。”
下人李克克跪地求饶:“奴才知错,奴才知错!”
季凉音摆手:“无碍,手中拿的是什么?赶紧拿给朕看看。”
下人呈上。
季凉音打开信一看,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去,随后他重重地拍了下桌子,“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乐天派实在是太过分了,居然把朝廷的军事重地给毁了。
那两个军事重地对于朝廷而言,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一旦被毁了,后果不堪设想。
“皇上,微臣奉命调查乐天派的底细,在查文菲儿的时候有所发现。”张大人板着脸沉声说。
季凉音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张大人的话没有听得很清楚,“文菲儿的出现是在两年前,就是皇后娘娘死后的十天,所在的地方是皇城下的农村。”
几乎安韵国的人都知道苏悠然是哪天死的,又是被埋葬在什么地方的。
“你的意思是,文菲儿很有可能是悠然?”季凉音看他,眸中多了许多不确定的光。
之前他与文菲儿交过手,她给自己的感觉真的是太熟悉了。
只是,她就是她吗?
如果是,他都出现在她面前了,她为什么不认他?
难道在她的心中,那段感情根本就不值得留恋吗?
一下子心中有众多的念头闪过,一点一点的累积,一点一点的膨胀。
“嗯,朕知道了。”季凉音狠狠地呼吸一口,把脑袋中杂乱的思绪给摒除,“她现在在哪里?”
有许多许多的问题需要她的解释了,也有许多的疑惑需要她来解答。
张大人把了解到的信息一字不漏地说了。
季凉音沉吟了声,点点头:“好的,朕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他没有停留,直接杀了过去。
苏悠然最喜欢走的是平原,特别是有那种大草原的地方更是喜欢。
白澈这两年走了不少的地方,对这些风景已经见怪不怪了,也就没有了多少欣赏的心思,只是跟在你文菲儿的身后,看着她畅快的笑。
“文菲儿,你为什么要把朕的军事基地给毁了。”季凉音气冲冲地杀过来,深邃又好看的眸里全是愤怒。
文菲儿转过身来,疑惑地看着他,她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你搞什么啊。”
站在文菲儿面前的白澈不慌不忙地拱手行礼:“皇上。”
季凉音看了他一眼,颔首。
小兰惊讶得嘴巴张的大大的,几乎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她,她没有听错,没有看过,没有搞错吧,眼前这个人就是安韵国的皇帝?那个特别有能力的人?
这,这,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吧!
“你是皇上?”小兰惊诧地指着他。
季凉音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文菲儿有片刻的诧异,不过很快就恢复平静了,她淡淡地说:“你刚刚在说什么啊,为什么我听不懂?”
季凉音冷笑,“你少给朕装,只有你有这个能力毁了那两个军事基地。文菲儿你是不是傻,若是安韵国都没有了,你还能存活?”
不过是个帮派首领而已,再强大能够和朝廷比?
再者,要不是朝廷守护着这片国土的安宁,她们又怎么能兴风作浪!
这些个家伙!
“你当我文菲儿傻是不是?毁了你的军事重地对于乐天派有什么好处?对我有什么好处?”文菲儿冷笑,“倒是你,明明没什么能力,做了皇帝也就罢了,还居然敢来我的面前撒野。”
那口气尽是不屑。
季凉音被她这番话说得眼睛瞪圆了,满脸都是不可相信。
“文菲儿,你给朕再说一遍!”
居然说他没有能力!
文菲儿高傲地抬起下巴,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
白澈察觉到文菲儿的意图,忙拉着她,用眼神示意她不要。
朝廷只是现在没有兵力而已,这可不代表将来没有。
乐天派怎么说都只是一个帮派,和朝廷比起来差太远了。
文菲儿一把拉开他。
这会儿的她是有些生气的。
“我就是说你没能力当皇上了,怎么样!”
“你!”季凉音牙齿咬得紧紧地,高高地抬起了拳头。
文菲儿朝他抬起下巴,目光坚定:“打,你有本事就打下来!”
她文菲儿能够建立乐天派闯到如今的地步,可不是没有一点能耐的。
他一个安韵国的皇帝而已,要不是下面有众多大臣,他的地位又怎么会稳固。
“好了,好了,你们都不要吵了,有什么坐下来好好说不行吗?”白澈拦在他们中间。
这里的三个人只有小兰会武功,他和文菲儿都是不会的,而季凉音是个练家子。
他们三个人打他一个,未必会赢。
而且这个根本就没有打下去的必要。
季凉音深呼吸,收了拳头。
他又何尝不知道理智才是解决我恩替的唯一办法,但刚刚文菲儿的话实在是让他很是愤怒。
“皇上,你是不是认为是文姐派人毁了你的军事基地。”白澈做和事老,开始问情况。
季凉音点点头,那带着压力的眸子一直看着文菲儿。
文菲儿不甘示弱,回看。
白澈扭头看文菲儿:“你是不是吩咐人毁了皇上的军事基地?”
“没有!”
她文菲儿可不是个无恶不作的人。军事基地那是多重要的地方啊,一旦毁了,安韵国可就危机了。
她又不傻,乐天派再强大也不过是个土匪,怎么能和朝廷比呢?
“可是现在和朝廷作对的只有你们乐天派,如果不是你们,还是谁?别个国家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我们的军事重地!”
文菲儿忽然想到自己之前吩咐下去的事,脸色稍稍变了变。
不过她可不打算承认。
“没有,绝对不是我做的。”思绪转了几圈后,文菲儿回答。
白澈为文菲儿说话,同时也是站在公正的角度,“皇上,我认识文姐两年,她绝对不是做了不承认的人。”
季凉音冷哼,斜了他一眼,摆明了不相信他的话,“白澈,你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白澈了,你的话我又怎么能相信呢?”
文菲儿指着一边,“既然不相信就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
季凉音眼睛瞪得大大的,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居然会再有那么个女子赶他离开!
“你以为你谁啊,叫朕走,朕就必须要走?”话落他走近一步,昂首挺胸道,“朕就是不离开!”
文菲儿眯眸,那眸中透出威胁和不坏好意,“请你确定你不走是不是?”
季凉音重重地点头,他好歹也是一国之主,若就这么被她灰溜溜地赶走了,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确定以及肯定!”他又补充了一句。
这话说完,他脸色就变了。
好痒,他好想伸手去挠。
明明刚刚都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季凉音,我警告你,不要再得罪我,不然的话,就不是痒痒粉了。”文菲儿得意地微笑。
“你!”季凉音咬牙切齿,“文菲儿你给朕记住了,朕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文菲儿悠哉的环胸,缓缓地向后退:“来啊,互相伤害啊,你还真的以为我怕了你?”
笑话,她文菲儿有记忆以来,怕过谁?
这会儿不应该笑的,但白澈就是忍不住,特别特别地想笑。
皇上只有在悠然的手里吃过亏,这两年中可没听说他又被谁给气得跳脚了,可这才遇到文菲儿就变了。
看来啊,他们以后啊还要闹腾的。
而后的几天季凉音都跟着文菲儿。
而文菲儿一早就知道。她想看看季凉音在做什么,就一直忍耐着没说。
但是,这样过了五天,季凉音也没有任何的动静,文菲儿有些控制不住脾气了。
在一个拐角的地方她躲藏起来,在季凉音过来时,将她给拦住,恶狠狠地盯着他,“你这是要做什么?跟着我又没有动作,你是要做什么!”
季凉音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悠悠说:“并不想做什么,就是好奇你要去哪里。”
“我去哪里需要你好奇?”文菲儿指着一边:“给我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季凉音却突然伸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依旧是那样的笑,不过带上了邪魅,莫名的让里文菲儿感觉到害怕。
“是不是觉得我只是个一无用处的皇帝?之前让你赶走,不知道你的手段而已,现在知道了,认为我会放了你吗?”
文菲儿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鼓着腮帮子怒气腾腾的。
“皇上,您,您这是做什么?”白澈担忧的问。
文菲儿冷冷地看着他,命令道:“放开我。”
季凉音加重力道,“不放!”
文菲儿眯眸看他,手中积蓄力量,原本空无一物的手掌中这会儿出现了白色的粉末。
她朝着他狠狠地派过去。
季凉音似乎是早有准备,在她打过来时,往后面一躲,同时拍了一掌过去。
这掌直接拍到了文菲儿的脑袋上。
文菲儿晃了下,感觉头很疼,那种剧烈的疼痛袭击得她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随着疼痛而来的还有一些片段,片段里的女子和她差不多的性子,一模一样的脸.
白澈脸色大变,忙上前去拦着季凉音,素来不爱发怒的他这会儿俊颜带上了火,那是怒火。
“皇上,弄到了如今的结果,您满意了吗?”
“我,我……”季凉音看看手掌又看看文菲儿,他没有想到她这么不经打。
一会儿后文菲儿站起身来,面带微笑地看季凉音,那润亮的眸子里含着感动和激动。
那眸光分外的感染人。
“我记起来了,终于记起来了。皇上,我,我是悠然。”她朝着他走过来,泪水随着脸颊滑落,怎么都止不住。
季凉音愣住了,眼睛一下子瞪得多大,“你,你真的想起来了?”
苏悠然重重地点头,而后拆了面纱。
就在刚刚的刹那,她把曾经的一切都想了起来。
那些在面前晃荡的影子是那样的熟悉,两个人曾走过的一切是那样,那样的和蔼。
白澈微微勾起嘴角,缓缓地退后。
心口闪过失落,但还是拼命地勾起嘴角。
喜欢一个人,不是要得到,而是放她自由,让她追求幸福。
现在,有了能够保护她的人了,他可以从她的生命中离开了。
彻彻底底的离开了。
季凉音在征愣后,拥抱住文菲儿,似乎是用尽全力。
“悠然,我就知道,就知道!”这个人是你!
季凉音低下头,眼睛晶亮地看着怀中的人儿,忽的落下唇瓣,给了重重的一个吻。
文菲儿热情的回应着,似乎是要将这两年所缺少的都给补回来。
其实,不用补,她能够安稳地站在自己面前,已经很满足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