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好事,那么从今以后飞黄腾达就指日可待,若是哪里得罪了他,恐怕……
他不敢细想,浑身一哆嗦,紧张得又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终于听得外面有小厮喊:“将军到。”
大厅里的鬟奴仆纷纷低头行礼:“将军。”
柳故感受到身后巨大压抑的气场,更是慌得连脚都站不住了,颤颤巍巍转过身去,慌乱地底下头作揖:“沈将军。”
沈星野冷眼瞧着这个怂逼柳故,前几天还趾高气扬拿着鞭子挥斥方遒,今日到了将军府活像一只老鼠猫着身子唯唯诺诺连头都不敢抬。
“柳大人,别来无恙。”沈星野走到了他的面前,寒意森凉的开了口。
柳故听到这个声音猛地震住了。
他咽了一口口水,诧异地抬起了头。
是他!
柳故两眼一翻,脚下软了一软,差点儿没跪倒在地上。
沈星野瞥了他一眼,眼皮在轻微跳动,然后慢慢地走到了座位上,端正坐定。
柳故的脑海中突然闪回他在迎玄机国质子的路上与沈星野发生的种种。
对,他骂他龟儿子。
他还说他是兔崽子。
真是……
人生处处是惊吓。
“昭武副尉……”沈星野喝了一口茶,悠悠然唤道。
“在……”柳故反应了过来,转身颤抖着回应。
“我记得我曾与你说过,你父亲舔着老脸给你求来的官不容易,叫你好好珍惜,不要丢了这身铠甲。”
柳故两眼一翻,血液似乎冲上了天灵盖。
沈星野开口说这话的时候,他就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唯唯诺诺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三十好几得了昭武副尉的荫封,可没想到莫名其妙的惹了个玄机国的质子,还惹到沈星野的心头肉上去了,这下莫说是官做不成了,性命保不保得住这还另说。
“柳大人,昨儿个夜里我翻了你的官档,你这个人当真无能得很,为官数十年半点儿政绩都没,妻妾到是娶了好几房。”
“这样吧,我呢,给你个忠告,既然不适合做官,便尽早辞官归田吧。”
……
……
沈星野说得很轻巧,面上说的是忠告,但柳故心里明白,将军对自己的仕途早就有了定论。
辞官……罢了,活着就不错了,还妄求什么呢。
柳故面若死灰,喃喃回应:“是……”
沈星野笑了笑,将茶杯放下,又道:“对了,前天你差点儿动手抽了我的人,这事怎么算?”
沈星野眼里的人寒光突然迸出,瞥在了柳故的身上,如同利刃扎下。
柳故向后趔趄,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
“不如我留你一只手,就当小惩大诫了。”
柳故浑身一颤,犹如被雷电击中。
手心冷汗冒出,世界天旋地转,他硬生生地被吓晕了过去。
【昌黎国皇宫】
“这就是玄机国十一皇子?传闻你长的极为俊美,孤今日一见,果然生得倾世容颜。”
宋云初皱着眉头,望着龙椅上的年轻国主符天敬。
怎么,一脸的猥琐样?
悄悄摸摸瞥了四下,崇政殿里乌泱泱站了一排的臣子,却独独那个镇北大将军沈星野没来。
宋云初心道失策了,精心打扮了一番就是为了勾引他的注意呀。
不过这个皇帝见沈星河不在,倒是心情十分的好。
大约平常被打压惯了,如今掌权的不在,他这个傀儡皇帝也难得的散发出了一些挥斥方遒的意味来。
“皇子初来庆国,孤怕你住不习惯外面的府宅或是官驿馆。”
“这样吧,孤一会儿就命人将后宫千熹殿给收拾出来,你就住宫里好了。”
???
宋云初懵了一懵。
猛地抬起头,却见那小国主一脸赢荡迷离。
艹!!
这他么勾引将军不成,却勾引了这玩意儿?
宋云初有点头疼。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千熹殿是昌黎国后宫,要真住了进去,那不就是成了符天敬的人了。
不可!
千万不可!
万万不可!
“陛下。”宋云初开口说道,“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住进昌黎国皇宫恕我难以从命。”
“怎么呢?你在玄机国住宫里是住,来我昌黎国怎就不能住了?你放心,我这条件肯定不比玄机国差。”
“因为我想去将军府。”
“……”
“陛下有所不知,我爱慕沈将军已久,还请陛下让我去将军府暂住。”
符天敬的嘴角开始抽搐。
崇政殿里的大臣们也在窃窃私语。
无非就是:这个玄机国质子疯球了,居然说出这样的鬼话……
果然传闻不错,他确实只有一身优越的皮囊,内里装的都是浆糊和棉絮。
还他妈的是个断袖!!
宋云初不在乎,他们说什么无所谓,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进将军府。
管他是真不近色还是假不近色,管他能举还是不能举,宋云初有信心,只要自己出马,一座冰川也能给捂化喽。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符天敬忽然回过神来。表情有些微扭曲地站了起来,一边指着宋云初一边夸张地笑
着:“你个玄机国太子……”
“咱们昌黎国谁人不知,镇北大将军沈将军从不近色,男色女色都一样,你让孤把你赐给他,不是在挑拨孤与将军之间的关系么!”
“不不不,孤才不上你的当!”
“来人呐,把十一皇子请进千熹殿。”
宋云初不可思议地看着高位上的符天敬,面部表情完全失控。
这书上对昌黎国国主的描述不多,只说他是年少登基,并无实权,后来是死是活作者都没交待。
宋云初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戏份不多的人脑回路居然如此清奇?
这真人,不但脑子不好,看样子还有些偏执暴戾。
这下……
完了。
宋云初想原地去世。
“对了,记得把十一皇子梳洗干净,孤今夜要与远道而来的贵客好好谈谈心,交流交流边疆大事。”
哈?
收拾了柳故,沈星野心情大好,让厨房做了满满一桌子菜,就等着宋云初从宫里出来,他就当街打劫把她掳回将军府一起吃饭。
谁不曾想已经过了戌时还不见宋云初从皇宫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