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村长这么大反应,杨宗谨好奇的问道:“我越来越糊涂,法眼宗究竟为什么这么想要‘佛骨舍利’这些东西?”
“这……”村长显得很犹豫,长叹了一口气。
“请村长告诉我,我也好根据情况做出最准确的判断。”杨宗谨苦心的劝道。
村长还是显得有些犹豫,但是想到大祭司之死,仰天长叹,然后道:“这是一个古老的故事。传说中无天佛祖和如来佛祖为争夺西方极乐世界的主导权,他们在燃灯佛祖面前大打出手。最终无天佛祖败于如来佛祖,落败逃走。”
杨宗谨听到这段话,感觉像是在听西游记之类的神话故事。但是由村长这样的人亲口说道,还是觉得很是魔幻。
“无天佛祖逃走的时候带走了佛骨舍利、斩魔剑和阴阳镜,来到神山降服了异兽饕餮。法眼宗就是极端的组织,目的是用三样法器释放饕餮,重新给这个世界带来灭绝和可怕的战乱。”村长说到这里,整个人都在颤抖。
杨宗谨听了都有些摇头,这不过是神话故事而已,怎么能当真。法眼宗难道为了这种虚无缥缈的传说,就如此大费周章?
不过村长看起来也不像是骗人,至少真要骗人,也不会用这种故事。而唯一的解释也只能是某种狂热。
“村长,你这么说,未免有些儿戏了吧。”杨宗谨根本不相信这种事情,他宁愿相信是因为这些东西价值连城,才让法眼宗趋之若鹜。
“不管你们信不信,但千百年来,我们守护者世世代代就守卫着这三样宝物。”村长似乎早就知道他们不会相信自己所说的事情,这也真是他为什么一开始并不想说的原因。
“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法眼宗作为一个恐怖的存在,目的只是为了牟取自己的利益。”蒋忠也不相信村长所说的话。
“那是你们太小瞧法眼宗了,他们远比你们想象中的更加恐怖。”村长无奈的摇头说道。
对于这一点,杨宗谨等人也并不反对,对于某些狂热的极端分子,确实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以前也不乏先例。
“这么说来,柳捕头一家的惨死也是密教所为?”杨宗谨问道。
“不错,当年他们一家也是为了保护圣物,才惨遭不测。为了保住他们家最后一点血脉,我们才把世隆送出了村,不希望他继续做守护者,可是……唉,天意弄人。”村长摇头叹道。
杨宗谨这才明白了柳世隆生前的一系列举动,完全是被剔骨凶手利用。他利用柳世隆的复仇心态,诱使柳世隆和他合作。
仇恨真的会蒙蔽一切吗?杨宗谨的心里暗暗为他惋惜。
“你现在打算怎么处置我们?”蒋忠直言问道。
“我们已经查清楚,你们和法眼宗确实无关。不过你和那位姑娘擅自闯入圣地,必须接受火刑!”村长的语气毫无回转的余地。
他话音刚落,两个村民就走向蒋忠和赛春华。
“村长……”杨宗谨吓了一跳,以为村长像上次那样烧死他们。
蒋忠和赛春华也是大惊,但碍于手脚被绑住,只能任人宰
割。
“村长,他们只是无意中闯入贵地,并无心冒犯。何况蒋推官是朝廷的人,何必为自己引来刀兵之灾。”杨宗谨苦口婆心的劝道。
但是村民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两个村民手持利刃,手脚麻利的割下了蒋忠和赛春华头上的一撮头发。
杨宗谨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做,一时间都愣住了,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只见村长把他们两人的头发捏在手中,用火点燃,然后抛到空中。
“村长……”杨宗谨满怀感激。
“我这么做,完全是因为守护大祭司,希望他没有看错你。”村长说着解开了杨宗谨身上的绳索。
蒋忠和赛春华背后的绳索,也相继被放开。
他们都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次如果没有杨宗谨,他们可就真被火烧了。
村长很清楚的下了逐客令:“你们可以离开了,以后都不准再踏入村里一步!”
蒋忠和赛春华举步就走,他们本来打算先离开村子,然后再做打算,从长计议。
但杨宗谨一动也不动,仿佛木桩定在那里。
见他这样,他们也只好停下了脚步,好奇他有什么打算。
“我们必须留下来。”杨宗谨语气坚决的说道。
他们闻言一怔,扭头看向村长,只见村长满脸铁青,嘴角都抽搐起来。
村长绝对难以容忍这种藐视他权威的态度。
“你真以为我不敢为难你们么?”村长眼神一凛。
“我知道,你有办法对付我。我们现在就在你的掌心,随时被解决。”杨宗谨话锋一转,“但是事情的需要,迫使我们必须留下来。”
“什么事?”村长好奇的问道。
“曾宁宁呢?你打算怎么处置她?”杨宗谨不为所动的反问道。
“她是法眼宗的人,我们自有处置她的办法。”村长头一仰,有些不耐烦的答道。
“如果让你们来,我敢打赌,你们什么也得不到!”杨宗谨着村长,丝毫不给他任何反驳的余地,“相信你们以前已经试过。”
村长愣了一下,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紧皱的眉头,显示他在思考这件事。
他一旦选择思考,就落入了杨宗谨设好的圈套。
杨宗谨趁热打铁的说道:“村长,佛骨舍利就在她手上,要想拿回来,就必须从她身上下手,而且依我判断,她在法眼宗中的地位不低,我必须和她好好的谈一谈。”
“你就这么有把握?”村长听到佛骨舍利,心中一动。
杨宗谨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村长来回踱步,思考了片刻,终于道:“你随我来。”
“多谢。”杨宗谨回头示意蒋忠和赛春华留在原地,然后跟着村长去了。
从现场的布置来看,村长对曾宁宁的看押显然要重视得多,一来地点更加隐蔽,二来守卫更加森严。
这是一个暗藏于山下的密室,入口处有一块巨大的岩石,必须用特殊的方法才能把岩石挪开。
进去后,还有一条长长的楼梯,仿佛是通往地下。每走十来个台阶,就有一个男性村民手持长矛守护着。
杨宗谨大致的数了一下,竟然有三十多个村民守着这条楼梯。
楼梯尽头是一扇铁门,铁门上有锁。铁门是在外面关,里面开。专门安排两个人守护大门。
里面的守门人看到村长在外面,这才打开铁门。
杨宗谨跟着村长走进铁门。
铁门的后面是一个小石屋,屋子里有椅子桌子,看来是给看门人休息用的。跟着村长穿过石屋,竟然又有一道铁闸。
铁闸的后面是一条长长的坑道,坑道高大约八九米,上面悬着一座吊桥。吊桥使用麻绳编织而成,摇摇晃晃,看上去极不结实。
村长介绍道:“这里一次只能过一个人,要特别小心,下面是火油,一旦人坠入就会触碰机关,让你顷刻间化为灰尘。”
杨宗谨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刚刚关押自己的地窖和这里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就算是六扇门里最臭名昭著的诏狱也难望其项背。
由此可见,村民们对法眼宗的恐惧,对付一个女孩子都要如此谨慎。
“你们修建这里,只是为了关人?”杨宗谨好奇的问道。
村长微微点头。
“以法眼宗的实力,如果有心铲除你们,恐怕并不难,你们的村落并不像那里的守护者那么难找,甚至是随便都买到的地图都有标注,为什么他们会一直没有下手?”杨宗谨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村长一边打开铁闸,一边冷冷地回道:“因为如果没有我们,他们永远拿不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杨宗谨轻轻的“哦”了一声,他并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我先过去,等我到了对岸,你再慢慢走过来。”村长慎重的交代后,就缓缓走上了吊桥。
他每走一步,吊桥几乎都会摆动一下。
杨宗谨光只看着吊桥的晃动,心都跟着跳动起来。
走过这座吊桥,两个人总共花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时间。
在吊桥的对岸,还有两个村民把守,在他们的身后就是关押曾宁宁的囚室。
“我在这里等着,你去吧。”村长递给杨宗谨一把钥匙。
杨宗谨接过铜制钥匙,快步走到囚室,打开门,只见曾宁宁正端坐室内,满脸笑容的看着自己。
她背靠墙角,神色从容,丝毫不像是被关押的样子。
杨宗谨缓缓走进囚室,室内空气浑浊,也没有桌椅,只有四面冰冷潮湿的墙。站在她的对面,两个人相视而望,但却都一言不发。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结,虽然没有说话,但空气中却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两个人都在寻思着如何说服对方,达到自己的目地。
过了半响,杨宗谨终于开口了:“解封?”
“准确说是‘净化’!”曾宁宁的眼神出现了明显的变化,让人越发的琢磨不透。
杨宗谨眉头一皱,觉得果然不同立场用的词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