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区×××路158号,请鲍先生来时,带上应有的证件和说明。请问先生,明天能来吗?需不需要另约?”
“明下午吧,三点钟,我准时到。”“好,请到人力资源部,找吴部长。”“好的,谢谢!”“再见!”“再见!”
放下手机,鲍磊微微闭上眼睛作沉思状。
忽然他睁开眼睛笑了。
“老可,串串没得做了,跟我出去打工怎么样?老窝在屋里要窝出毛病来。”老可一怔,还未开口,小徐就先替他作了主。
“要得要得要得,当然去,老可呀老可。
跟着鲍爷好好学,跟着师傅好好干!不准喊累又叫苦,不准耍滑又偷懒!把开串串摊的勇敢作风拿出来,给老娘我多挣点银子回来。”
一溜顺口押韵的叮嘱冲口而出。
抑扬顿挫,铿锵有力,琅琅上口,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话说这天一上班,珍经理就召集东总助和东副总开会:“我要出差几天。”珍经理开门见山的说:“公司就交给你二位暂时帮我看看,有事相互商量着办,有什么意见吗?”
东丹和东方亮对望望。
都半晌没言语。
从来遇事没主见的东丹,瞅瞅珍经理。昨晚都没听说你要出差呀,你走了,我怎么办?才做了人流不久的东方亮,虽然身体仍然还有些虚弱,脑袋瓜子却在飞快的旋转。
有事相互商量?
怎样商量?最后究竟谁作主?
对于这个东总助,东副总很有一些不以为然。虽然是个已走出校门半年多,也有一定工作经验的大学生,实际工作中却只是跑龙套的角色。
开决策会从不发言。
总是点头付合……
不过,不知怎的?珍经理倒是很喜欢她。“具体由东副总负责安排,签字由东总助复核,东副总阅签,还有什么问题吗?”
珍经理像窥伺了她内心似的微笑。
“不过一个星期左右我就回来了,不要担心。”
此时,珍妮公关公司(美女)人才济济,办公室已由原来的三间扩大到整一幢楼七间。新建立的培训一部、培训二部,业务范围已由原单纯的人力资源共享方面,扩大至生存技能培训教育和讲算机电脑深化操纵。
也是珍经理会动脑子。
即然自己手中有这么多浸淫职场的高级管理人才,何不再开发他们的一已之长?
设个周六讲习班,让许多仍在职场漫漫基层岗位上,学习工作技能和管理经验的打工崽。花很少的钱学到可以掐大钱的本事,双方都有进账,何乐不为?
同样,现代大学生有几个不懂电脑的?
可现在进城务工的年青人太多。
懂得电脑的就更少,星期天将自个儿公司的办公室打整,利用工作电脑临时定人讲课指导,用很少的学费,引来一拨拨热情的学员,进账不菲……
这样,公司的人员就增至到三十多号人马。
原来较纯粹平静的工作局面,自然被打破了。
而这时,女强人珍经理竟要出差?聪明伶俐的东副总,自然摸不清她的打算。再说了,老板有老板的事儿和自由,你一个打工崽管得着吗?
她望着一脸福相和傻笑着的东总助,心里总忐忑不安。
果然,珍经理走后不久,公司就出了问题。
培训一部的甘部长和培训二部的李部长,先后请假,拒不接受东副总第二天(星期天)的工作安排。说是累死累活一礼拜,好不容易盼到星期天。
要和男朋友逛逛街。
吃吃饭增进增进感情。
周一,公司唯一的党代表---赵保安手持一迭单据前来签字报销。东丹稍看看就签上自己大名,东方亮审核时却提出了意见。
理由是加班费不符合报销规定。
因此不能签字。
赵保安吵吵闹闹的,虽然最终东副总仍没签字无法报销,却由此对东总助有了好感。二人就此相互信任,慢慢居然就以姐弟相称了。
其时,三十多个美女碰聚在一起。
人人都自恃年轻漂亮。
人人都眼睛上飘瞧不起人,人人都有深不可测的社会背景和关系,除了老板,任谁来谁也管不好,特别是同性。
更何况这群天生尤物。
是老板的摇钱树和聚宝盆。
平时连珍经理,都是嘴上抹蜂蜜似哄着宠着,哪会将你东副总放在眼里?公司上班,由此进入了空想乌托邦时代。
美女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好的,按时到公司报到,签个名,然后编个理由跑了。
稍好的,打个电话用夸张的软绵绵声音,说感冒了请病假。不好的,干脆不见人。第二天签到时,却在工作本上一丝不苟的写着,什么什么时间到了什么什么地方或公司联系业务……
更绝的是每天临下班时。
候着接美女们的私家车。
一辆比一辆锃亮,一辆比一辆高级,排在楼下的街道旁,成为一景。东副总天天盼,日日望,盼望着珍经理快回来。
东总助却和赵保安。
终于成了无话不谈的老朋友。
这天下班后,东丹请赵保安吃饭。席间,当赵保安喝得差不离时,东丹开了口:“小赵,姐有个事儿求你。”如此漂亮慷慨的干姐有事相求,赵保安否有不答应之理?
“说,姐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办。”
东丹紧收声慢开腔。
随便编了个故事,便讲得自个儿眼眶湿润。赵保安气愤万分:“行,这小子叫什么名字?姐打算怎样教训?”“姓鲍,三十五六。”“咳,姓鲍?鲍什么?保不定我认识哩。”
“问那么祥细干嘛?”
东丹瞪他一眼:“未心你还真认识?”
保安摇头。
“这是地址。”东丹随口说道,然后呐呐地扫他一眼:“给姐姐胖揍他一顿?”东丹毕竟没有经验,呆呆,脱口而出:“对,揍一顿算啦!”
赵保安扔了手中的卤鸡腿。
抓起身边的餐巾纸,抹抹油汪汪的嘴唇。
不由得笑了:“揍?怎样揍?揍到什么程度?姐,你即然下决心要教训这歹毒的小子,又怕什么?说了,我赵阳光心中才有数呀。”
“那,让他睡几天上不了街行吧?”
“当然行!”
分手时,东丹塞给他张百元大钞:“车费!”赵保安瞅瞅,没接。“拿着,事办完,姐再给你点惊喜。”“哎,瞧姐你说到哪儿去啦?谁跟谁呀?”
第四天一早,珍经理回来了。
公司也立刻恢复了正常。
临下班时,那街道旁候着接美女们一辆比一辆锃亮,一辆比一辆高级的私车消失了。珍经理拈那几个没上班却编造谎言到什么地方,或到公司联系业务去了的美女下手。
一张纸条。
让姐几个到财务部去办辞职手续。
姐几个当然不服,杏眼圆睁,香汗淋漓,跺脚吵闹,这样的工作环境和丰厚收入,任谁也舍不得。珍经理冷若冰霜的盯住姐几个,笑笑。
“再不滚,老娘刨了你那宝贝玩意儿喂狗,让你再卖去?”
从平时温和善良的老板嘴中。
冷不防冒出如此歹毒下流的话儿。
不开玩笑的具有强然的威慑力和冲击力,刚才还嚣张的姐几个彻底蒌了,在赵保安的监视下,乖乖地办清相关手续,然后咕嘟咕噜的走路。
接着,珍经理请来了东副总。
二人客气地谈了会儿。
最后,东副总抹着眼泪提出了辞职。珍经理勉勉强强同意了,想想,还亲自送她回员工宿舍。边说悄悄话,边陪她理清私人物品,再送她到大街上。
目送东副总的背影在大街上消失。
珍部长这才转身回么办公室。
吩咐东丹:“请培训一部和培训二部的负责人,立刻来一趟。”正在惺惺惜惺惺,心中七上八下的东丹,拎起了话筒。
珍经理见了二人。
却亲热的握手请坐。
听二人述说带头抗拒工作安排,并终搞得公司乱七八糟事儿,说到精彩处,三人一同哈哈大笑,糊弄得东丹一头雾水,不知东西。
待她俩走后。
珍经理取出一封信递给东丹:“存档!”
原来这封信,是东副总给公司的最大竞争,对手×××公关公司的自荐信。“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珍经理轻描淡写的说。
“吃着锅里瞅着碗里,想跳槽奔高薪嘛,为什么要昧着良心,为自己找借口而中伤公司呢?这下好,上季度的提成也全泡汤,活该!”
东丹心头一跳。
作为副总的季度提成近三十万元现金,就这样没啦?
一股愤懑在她腾起:天下乌鸦一般黑,老板就是老板!从名流广告出来后的东丹,总算又再次领教了老板的厉害。
从此越加競競业业。
珍经理怎样说她就怎样做,叫她向东不朝西,端的不敢越雷池半步。
其时,珍经理外出,倒还不主要是为了东副总和几个刺头儿。她是为了一件郁结已久心事,去了郊区的××农庄,会了一个盼着她去的人。
只不过走前略施手段。
顺便解决了自己内部的事儿。
西郊,一大片广袤的农田、柑橘林,层叠起伏,葱葱郁郁的竹林的簇拥,勃勃生机的春天啊!到处是潺潺的流水,到处悦耳的鸟鸣;油菜花满山遍野的泛着金黄,柑橘林遍野满山的飘着青涩,而葱葱郁郁的竹林呢,则伴着春风满山遍野摇曳。
哗!哗!宛若碧蓝碧蓝的海浪。
若隐若现,若重若轻,撞击着春天里游子的心扉……
按照那人给的地址,长途驱车劳顿的珍经理,在小山坡前下了车。付了的士费,目送满心喜悦的司机,恋恋不舍的从自己身上收回眼光,发动的士一溜烟消失在地平线后,她才重新举步上前。
她边走边想着,这中年男司机一路上陶醉的模样。
不由得摇摇头。
自古色字头上一把刀!可如果天下男人都不恋色了,那这世界岂不阴阳失调乱套?美玉如同丑石,仙貌成了褴褛,还要咱女人干什么呢?
想着走着。
眼前出现一座座或蹲,或立,或坦露于清缓泉水畔,或掩藏在鲜花丛中的农庄。
珍经理打开手机:“我到了”“安全吧”“嗯”“那好,右村头第三间二层楼房上楼。”二楼宽泛的屋顶花园,各色花朵开得正艳。
骄艳欲滴的花丛中,碧绿蔓蔓的葡萄架。
一位正悠闲地给花儿们浇水剪枝的高大男人,手里仍拎着绿色喷水壶,闻讯悠然转身。
“来啦?我这地方还安静吧?”珍经理奉承似的笑道:“世外桃源,宁静以致远,淡泊以明志!”“哦,说得好!坐下谈坐下谈。”
中年人指着花中的二把摇椅,自己先坐了上去。头一仰,那椅便悠悠地摇了起来。
珍经理先拢拢裙裤,用腿骨处夹紧丝质的宽大的裙边,再坐上另一把摇椅。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还这模样,没变嘛。”以前的市农委书记,现在的监外保释就医犯,如迷地欣赏着花丛中的美人,喟然长叹。
“美人绰约,如花缤纷,顾盼生辉,只是我老啦。”
珍经理嫣然一笑。
“邓书记,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日照你还?我看你是越来越神采飞扬,出口成章了。”
农委书记摇着摇椅,端起小茶几上的茶杯,慢吞吞的呷一口香茶,再向后一仰。”
“是吗?唉,这一次让我威风扫地了。怎么样?我出事后,听邓儿说,你帮了我家很大的忙?还听说各色人群议论纷纷?都说来听听。”
“街谈巷议嘛,能说什么?还不是借题发挥,一吐不快罢啦,不提它,不提它也罢。”
“这就是中国的悲剧嘛。”
农委书记一挥手,像昔日会场上讲话一样,慷慨陈辞:“百姓文化不高,政治水平低下,对中国的改革开放总看不惯,总爱评头论足,仇富厌富,典型的阿Q。其时,吃点啦用点啦什么的是小事嘛?关键在于要坚持正确的改革开放路线,这才是问题的本质嘛。好,我要感谢你。真心地感谢!哦,你没忘记吧?以前我们合作得不错哟!”
农委书记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
珍经理脸蛋飞红,禁不住低下头去。
顺手曳住身边一株鲜花摘下朵儿,凑近鼻翼嗅着,嗅着。“哦,那个鲍什么的小子,现在怎样了?“鲍磊!听说还在外面以打工为生。”
“他怎么就弄了我家那么一大笔钱?邓儿也太轻信了吧?”
农委书记有些疑惑的望望珍经理。
“你怎么就没发现一点蛛丝马迹?”“鲍磊骗取公司三百万现金,是我发现并给邓勇董事长揭发的。”珍经理抬起头,平静的回答。
“你可以问董事长,他们二人在区检察院传询见面时,鲍磊居然还陷害公司偷税漏税。”
“这种小人,怎么会聘用为总经理?邓儿也太大意了,太大意啦。强盗守门,奸夫伺妻,不出事才怪。是个教训哟。”
老头子又摇摇头。
深有感触:“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好个黑白世界!”
第92章各为其事
木梯一响,邓勇出现了。
“董事长!”珍经理站起来恭敬的招呼。
农委书记看在眼里,对于珍妮的乖巧懂事十分满意:“你好,珍部长!”昔日的金玉软件有限公司董事长邓勇,浮起微笑也礼貌的招呼着她。
“来了多久?”
邓勇挨着父亲坐着。
顺手拿起父亲刚才喝过的茶杯,狠狠就是一大口,看样子,他渴坏了。“四处转了转?”农委书记怜爱的抚抚儿子一头浓黑的长发:“给张局长和于厅长的电话,拨通没有?”
“通了,他们都问你好。
要你安心养病,将来再为改革开放贡献力量。”
“哦,谢谢他们哟!对啦邓儿,你王姨上次说的那笔贷款办了吗?”“办了,人家谢行长给她贷了一千五百万,还是无息的呢。爸爸,你的条子真管用。”
“管用也不能乱用哟!这是人民给的权利,要对得起中国人民哟。再说,我现在还是保外就医哟。”
“冤案!总有一天要翻过来,爸爸,你就放心吧!”
“当然,当然!我就不信参加革命几十年,吃点用点就犯了死罪?”“天下都是共产党的,共产党员吃点用点难道不应该?还用请示报告?”
“嗬嗬,瞧你,还满有理哩,别胡说啦!”
珍经理微笑地坐着,不动声色的瞧着这父子俩。
“好啦,你珍姐的公司资金周转有点紧,麻烦你再去找找谢行长吧。”农委书记微笑道:“你不是说,这次珍姐帮了我们家很大的忙吗?”
邓勇朝向珍经理。
“就是!鲍磊卷走的那三百万,就是珍姐给我透露的。要不是我抓得快,公司的损失还会更严重。珍姐,你说你开了个公司,开了个什么公司呀?”
“公关公司,利用自身资源呗!董事长,我们这可是经典的绿色环保哟。”
邓勇乐得前仰后翻的大笑。
“哈,经典经典,真是绿色环保,没一点污染。珍部长,真有你的。哈,绿色环保,真正的绿色环保,中国独一无二,仅此一家!”
农委书记慈眉善目的微笑着望着他俩。
然后姿态优雅的戴上老光眼镜。
再慢条斯理取出一迭奶色宣纸,拎起小茶凡上的长毫,悬肘挥动:“贷一千万怎么样?”他将纸条递给儿子,再询问似的望望珍经理。
珍经理压住心头的喜悦。
谦恭的说:“邓书记,你说了就行。不过,”
“无息的,都是无息的。”邓书记笑着打断她:“不够,再来到这儿来找我。不过,你们的嘴都要紧。给人知道了我在这儿养花习字怡情的,影响不好嘛。”
“记住了!”珍经理轻轻道。
“邓书记,让我再陪陪你吧。”
邓书记瞅瞅儿子,哈哈大笑:“我这么大个人还怕什么?需要人陪?哎,看来我真的老啦。”“不过即然来啦,就住几天吧。在城市的钢筋水泥森林中呆久了,呼吸这儿的新鲜空气也好啊。对啦,关于那个鲍磊,你们有什么计划?”
“找到他,叫他吐出来。”
邓勇抢先道:“可是,我几次派人去过他那巷子,没见人。是不是搬家了或躲了起来?”
珍经理想想,也点头;“我也去过,也没见到人;打他手机也不通,看样子是躲藏起来啦?”“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能躲藏到哪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家里人呢?”
“也没在。一个爱吃醋酸的黄脸丑婆,一个屁大点的小黄毛丫头,即使找到家人又有什么用?”
邓勇丧气道。
“得想个法子,要找到他本人才行。否则,自个儿认了吧,权当缴了学费。”
“你们钩过鱼吗?”农委书记轻轻搓搓自己双手,眼睛瞅着楼下清清的泉水,仿佛不经意的:“钩鱼时,常常是先抓起一把鱼食,洒向鱼钩四周,不一会儿,那贪嘴的鱼儿就游弋过来了,吃着吃着,一不小心就连鱼钩带鱼铒一齐吞下肚子,我再提杆,那隐藏的鱼儿就被拎出了水面。”
邓勇和珍经理恍然大悟,对望一眼,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当晚,星汉灿烂,月芽似勾。当邓勇熟睡后,珍经理悄悄儿起身,轻轻敲响了农委书记的房门。
第三天,她踏上了回城的路。现在,珍经理寻问般望着东丹:“你和赵保安原先认识?”东丹摇头:“我听说你俩现在很好呐,动不动就以姐弟相称呢。”
东丹有些惶惑。
“珍姐说到哪儿去啦?我会和一个小保安好什么?莫听公司的人背后打小报告。”
珍经理冷冰冰道:“要想人不知,只有已莫为呵。东丹,我对你怎样,你自己心中有底。你好歹也是个大学生,应当比这些仅凭漂亮脸蛋吃饭的强。明人不用指点,响鼓不用重捶,你好自为之吧。”
她拉开抽屉,取出一封信。
扔给东丹并示意她打开。
东丹打开信,是一封举报信:“……还有东总助,短短二天就和赵保安打得火热,相互以姐弟相称,还接连二天在一起吃晚饭……”
她的脸颊一阵滚烫。
同时也有些愤懑。
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竟然全在旁人的监视之中……她想将举报信很响亮地扔在桌上,但想想公司丰厚的提成,又无力的放下。
珍经理看在眼里,态度和缓了些。
“我这是私人公司,风险自我承担,我不得不提防着点,预防员工结成小团体搞内耗,请你理解。”
东丹无力的点点头。
“珍姐,我,”
“不用说了,我了解你东丹。下午麻烦你到市规划局一趟。”珍经理递给她一迭图文材料:“G公司的建设用地容积率做了大改动,要我们帮他送审。这事儿办到了,送审费可观,你的提成也可观。你知道,我这个人历来说话是兑现的。公司再困难,员工的工资提成也要付给。
这是我的品质!”
这话不假!
东丹跟随珍经理几个月来,还真没见过她在钱方面失言。
公司的美女们纵是因为各种原因,在身后饶舌老板的这不是那不是,却众口一致的赞颂和感谢,珍老板说话算话,有大老爷儿们敢作敢当的气魄风度。
东丹展开图文资料仔仔细细看过后。
有些为难:“珍姐,容积率一下提到最高,怕不行哟?”
“就因为不行,才请你亲自出马试试。这是工作!”东丹领略了珍经理话中的份量,只得站起来道:“唉,我真的没把握,试试吧。”
“谢老头跟着就要退啦,抓紧点,于公司于自己都有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