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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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你一杯我一杯。

一瓶五粮液很快见了底。

康总余意未尽,摇摇空酒瓶:“嗬,好酒!真是酒逢知已千杯少呵,没尽兴没尽兴,可惜永总不能再喝啦。”

“什么?”

“你还能喝?”

康总惊讶的瞪大眼,又欲言未止:“可‘五粮液’890元一瓶哟!”“再来一瓶‘五粮液’”永嘉按铃吩咐。

“这次,换个喝法。”

见永嘉中了自己的激将法。

康总眯缝起眼睛:“怎么样?”“只要康总喝得高兴。”永嘉不动声色,暗想:“随你怎样喝法,本姑娘奉陪,你今天是跌在酒窖了,活该你倒霉,老鬼。”

“有个老故事,说是求人者为了贷款,对银行信贷主任说,我喝一杯酒,你给贷十万元行不?”

作为男人的康财,要趁着酒意开晕玩笑说色词,也早在永嘉的预料和准备中,

她笑笑道:“康总的意思是?”“咱们今天把这事儿倒过来。”康总也笑着说:“你喝一杯酒脱一件衣服,我就免收你们违约金五万元,怎么样,有兴趣吗?”

永嘉顿时气恼得满脸通红。

她咬牙回答。

“这……康总,有点过分吧?你一个家财万贯的老板,和我一个弱女子斗酒,也不怕别人笑话”“笑话?过分?”

掌握着火候的康总。

立马拉下脸来。

“我撤场这么大的损失不过分?我只不过建议嘛。你一个老总嘛,你满可以不答应嘛。”他气哼哼的端起酒杯,自顾自地倒杯酒一饮而尽,斜睨着对面的永嘉。

……眼前闪过陈老板凄苦的面影。

一腔豪气冲撞永嘉心胸。

“好吧。”永嘉盯着康财那不怀好意的瘦脸,发狠道:“不过,我喝一杯你也要喝一杯。”“一言为定!”“一言为定!”

康财给自己和她斟满五粮液。

便端起自己这杯:“请”

“请!”永嘉端起酒杯,二人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永嘉注视着康财那不怀好意的色眼,恶狠狠地脱去了外套。

一杯,又是一杯。

一瓶“五米液”很快又见了底。

永嘉想:“老鬼,你就要醉了,就要倒了。”可康财没醉也没有要倒,倒是自己脑中有些昏眩。又是一杯,永嘉的衣服已脱得只剩乳罩,洁白美丽而健康的皮肤在灯光下,闪着迷人的光泽。

一股久违而陌生的女人气息,迎面扑来。

康总像欣赏猎物般欣赏着永嘉的醉态。

对于女人,年老的他不甚感兴趣,可面对永嘉这样年轻漂亮的女人,他却也忍不住一阵耳热心跳。“喝呀,你喝呀。”

永嘉有些口齿不清了。

可仍豪情满怀的叫着。

“不喝是老狗崽子。来,倒酒。”永嘉摸过酒瓶,抖索索的说:“我给你倒、倒酒。满、满上。”康财再也稳不住了。

他一把抓住永嘉光滑细腻的双手。

贪婪的抚爱着,抚爱着。

“永总放心,我全免你们的违约金,说了算数。”永嘉酒醉心明白,想缩回双手可周身无力,头脑一阵昏眩,一下扑倒在地,带动整个饭桌“哗啦啦!”全部打翻。

康财暗喜。

别说,这药还真灵!

刚才,他偷偷在永嘉杯里下的烈性安眠药。此时,药安眠发挥了猛烈而可怕的作用。永嘉颓然扑倒在一大堆打碎的杯碟和殘食中,酒催着药,让她脸腮血红,沉沉入睡。

右脚微曲,丰满的臀部圆润而性感地微微蠕动。

裤子与乳罩间的皮肤,那么洁白无暇,青春诱人……

康财轻轻一笑,过去想关上门,门却猛地一下,被人从外面推开。康财躲避不及。

被坚硬的铜木门,狠狠地撞在脸部。

顿时,嘴鼻迸血,满面血污。

再加上他惊恐万状,眦目圆睁,那一张平时还算端正的老脸,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牛黄和朱红怒目出现在门口,虽然永嘉走时没告诉他俩,但她那勇敢而决然的神情和匆忙又坚定的脚步,让俩人担心不已。

进而相约追寻而来。

刚巧赶到。

牛黄狠狠一耳光搧在康财脸上:“好哇,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竟敢作奸犯科,图谋强奸,你这个该死的老混蛋。”

又一记重重耳光搧去。

康财脸上顿时留下五道巴掌印。

嘴角沁出丝丝血污。“不,我,我,不……”康财被搧得老眼昏花,缩头缩脑的躲藏在一边,嚅嚅欲言而语无论次。

几个服务生闻声赶到,一见此景,吓得大呼小叫的忙喊来领班和老板。

众人一阵忙乱。

朱红含泪扶起人事不醒的永嘉,给她穿好衣服,服务生打来热水,牛黄小心翼翼的揩去她脸上身上的油污,和朱红一道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

老板吓得脸色焦黄。

跑上跑下,亲手报了警。

110迅速赶到,灯光闪闪,刑警拍摄了照片,记录了众人的证词,众人在笔录上,一一签字盖了手印,尔后,110带走了浑身颤抖的康财。

永嘉醒来,已是第三天下午。

初冬的阳光照进病房。

一片光芒,满室温暖,守候在床边的牛黄与朱红松了口气。俩人把当时发生的事,告诉了她,永嘉一阵后怕,下意识的自己在周身上下摸摸,又动动身体,没发现异常,这才放下心。

“康老头呢?”

她恨恨地问。

“局子里待着哩!”朱红嘴快,告诉她:“听说最低也得判个三、五年的。”“枪毙了才解恨。”牛黄恨恨的说。

永嘉感到口渴,抬起身指指水瓶。

牛黄倒一杯温开水递给她。

又麻利的削好一个苹果递给她,再慢腾腾的给朱红削着:“你呀,总是喜欢逞强。这样下去,总有一天要出事的。”

永嘉闭闭眼。

从心底感激牛黄和朱红。

可她嘴挺硬:“我的事不要你们管”突然,她像想起了什么,急切的问:“陈老板呢?”“死了!”牛黄淡淡的回答,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朱红。

“死了?”眼前闪过一道金光。

永嘉惊恐万状:“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陈老板死啦。陈老板从税务局回来的当天下午,又接到公安局“马上到局里毒品侦缉组,接受调查不得延误。”的通知。

忐忑不安的陈老板强撑着身体。

连忙打的赶到公安局。

一脸正气,老成持重的毒品侦缉组吴组长,见面就把亮锃锃的手铐“咣”的甩在桌上,厉声让他坦白交待自己的问题。

蒙在鼓里的陈老板不明就里。

只好把自己一时大意替朋友时行资金担保的事儿,反复交待。

吴组长听得火起,认定他是顽固不化,故意东拉西扯,就摔出一张证词给他:“仔细看看,你的同伙已经交待清楚啦,对抗政府,死路一条。”

陈老板抖动着手捡起。

是犯事的死忙朋友写的。

证词中言之凿凿地写道:“……事前,陈策出主意,给我介绍卖家,让我在货物中夹带海洛因,回本地赚大钱后,与他四六分成;事后,他还和我订立攻守同盟,说什么只要我们咬紧牙关不说,神仙也没法……”

后面龙飞凤舞的签着朋友的名字。

还盖着血红的手印。

陈老板当场就昏倒在公安局,抬到医院抢救无效。终因脑溢血而猝死。朋友的立功检举揭发,这样一来就死无对证,公安局报检察院,正在进一步调查核实……

一个活蹦乱跳的人,就这么没了?

永嘉有些木然,不愿相信。

“人呢?”“在殡仪馆。”朱红的眼泪流落下来:“我了解陈老板,以他的性格和脾气,他不可能铤而走险,去什么入伙走私毒品的。”

“公司现在乱成一团,大家都等着你拿主意呢。”

牛黄轻轻对永嘉道:“毕竟你是公司副总呀!”

永嘉伤感的摇摇头:“唉,人忙一生,到底为了啥哟?唉!”见永嘉的眼睛开始湿润。牛黄忙劝慰:“永总,哭不得,哭不得呀。”

停停。

又说:“这一摊子摆在面前,总得要人收拾。陈老板平时待大家不薄。我们不能撤手不管呀!”

年龄和资历都比永嘉高出一大截的牛黄,平时里总是笑嘻嘻在非正式场合喊永嘉、永嘉的,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

今天,猛听到他称“永总”

永嘉心中一颤,回过神来,泪如雨下。

牛黄将一个笔式录音机递给永嘉,“在醉酒现场找到的。”牛黄对永嘉说:“会对起诉康财有用。”他将录音笔伸向永嘉,轻轻一按。

传出康财略带嘶哑的声音。

“……好,痛快,不愧为永总,女中人杰。今天你喝了三杯酒,脱了三件衣服,你方的违约金我全免啦,……永总,你喝高啦?……”

“没想到这个老鬼,还带着笔来录音。”永嘉气得直点头。

接过录音笔放进提包:“好,这个证据好,他坏心眼,我要他没心眼!”

第57章力挽狂澜

殡仪馆里冷清清的。

几个衣袖上佩黑沙布的人,围坐在殡仪馆瞻仰厅**霾的一侧吃着盒饭。

见永嘉三人赶来,顿时都露出惊讶的表情:“瞧,她就是永总。”“哪个永总?哦,陈老板才任命的公司副总嘛。呀,这么年轻!这么漂亮!怪不得哟!”

“这小婊子,还敢大摇大摆地来吊唁?好意思哩,好意思哩!”

“没臊哩没臊哩,脸都不红哩。”

被抱在一个农村妇人手中的杏花,骤然见到永嘉:“恩人嬷嬷!”的一下大叫着,挣脱妇人怀抱,跌跌撞撞的就朝永嘉扑来。

慌得那妇人叫喊着在后面直追。

永嘉张开双臂,杏花一下扑进她怀中,快活得哈哈大笑。

“杏花乖吗?”“杏花乖,杏花想恩人嬷嬷了。”“嬷嬷也想杏花呀!”永嘉把脸贴近杏花圆润红嗵嗵的脸蛋,心中卷过一缕波浪。

“杏花想爸爸了吗?”

永嘉的嗓门儿有些哽咽。

“爸爸在里面睡觉觉。”杏花指指屋里:“我们去看看他,行吗?”杏花乖巧的拉着永嘉的手,便往屋子里跑。

陈老板静静地躺在冰棺里。

脸上甚至还带着丝丝惊愕,像是在梦中遇到了强盗。

“爸爸快醒醒,恩人嬷嬷看你来了。”杏花靠在保温棺盖上,拍打着玻璃盖,奶声奶气的喊。紧跟着进来的人群中,发出低声的抽泣。

永嘉抱住杏花。

贴着她的脸蛋。

“让爸爸睡吧,爸爸累了。”“爸爸多久才醒来呢?”“很久很久,爸爸醒来后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

“那地方在哪儿呢?恩人嬷嬷!爸爸不带杏花一块去吗?爸爸不要杏花了吗?”

“那地方在天上,那里有很多美丽的花儿和仙女,还有调皮的小矮人和可爱的白雪公主,等找到了它们,爸爸就会回来接杏花了!”

抑制许久的眼泪,终于涌出了永嘉的眼眶。

大滴、大滴的顺着她秀美而憔悴的脸颊往下滚,地上很快湿了一滩。

“恩人嬷嬷,你怎么哭啦?”杏花用小手轻轻揩着永嘉的脸,细声细气的问:“杏花不乖,杏花惹恩人嬷嬷生气了?”

人群中的哭声,猛然响成一片。

牛黄带着未揩尽的泪迹,轻轻碰碰永嘉。

“永总,该走了。”朱红响亮的抽泣着,伸出双手:“乖,杏花,让嬷嬷抱抱你。”“不嘛!”杏花别过身子,使劲往永嘉怀中偎依:“杏花要恩人嬷嬷抱。”

一双粗糙的手猛地伸过,用力地从永嘉怀中抢过杏花。

“来,乖乖,祖祖抱,我们去捉猫猫。”扭头就走。

杏花在农妇的胳臂中挣扎着扭来扭去,大声哭叫着:“我不要你抱,鸣、鸣,我要恩人嬷嬷抱呀。你坏,打你个大坏蛋,鸣,打你个大坏蛋!”一路远去。

永嘉他们刚走上楼梯。

就听见二楼闹哄哄的。

供货商、售货商、医院、银行和公司本部员工等,把经理室围挤得水泄不通。见了永嘉,有人高喊:“嘿,快看,这是他们公司的永副总。”

人们急切地向她涌来。

“我们的货款找谁要?”

“你们陈老板涉嫌贩毒,东西卖不动,退货哟!”“贷款早到期了,请问永总多久还?”彼起彼伏,一张张焦虑渴望的脸……

永嘉分开众人挤进经理室。

在原先陈老板座位上,坐着的尖嘴猴腮的叔公,如释重负又不安的暗地松口气。

“你来干什么?”叔公挑衅般的看着她:“这是我们陈家的事。”“陈家的事?那我们走了。”永嘉转身招呼牛黄和朱红:“走!”

“走?没这么简单。”

牛黄凶狠地冲着叔公一伸拳。

“工资都还没给我们,想赖账?”牛黄好不容易说动永嘉前来,目的是要她领头,趁机将“飞翔贸易公司”的招牌接过。

利用这块空壳,重新树起公司大旗经营。

还可能绝处逢生,重新趟出一条路。

对于陈老板的这个叔公,他接手公司办公室主任后,打过几次交道。“不学无术,小心眼多,农民一个。”他这样对永嘉介绍。

“但他毕竟是陈老板名正言顺的亲叔公,从法律效力上讲,杏花年幼不更事,他才真正具有公司的继承权。只要按住了他,其余的一切就好办。”

周围的人群见永嘉要走。

立时吵闹起来。

一个满面络腮胡子的汉子,冲着叔公叫骂:“你支吾了半天,拿不出个主意,人家要管又不许管,你他妈的安的啥子心?我看是欠揍。”

斯斯文文而满面焦虑的银行信贷主任。

也不满意地拧起了眉头。

“这不行,那不行,总得要拿个解决办法呀。借款还钱,天经地义,未必人死帐灭吗?”“再没个主意,我们抢东西了哟!”

几个小贩模样的售货商,开始性急地到处探视。

看看公司到底有什么值钱的家什?

这当儿,永嘉站了出来。她往前一挺,高声说:“请大家不要着急,下周内,我们一定会商量出妥善的办法,给各位一个满意的答复。”

“为什么要下周内?”

人群中有人大声问。

“今天才礼拜一”“我们总得把陈老板的丧葬办了来吧?”永嘉声音有些凄楚:“人还在殡仪馆躺着哩,”她摊开双手,大声的问:“死者未安息,就追着要债,这不好吧?”

“你是谁?”

人群中有的不认识她。

高声问:“你能做主吗?说了算不算数?”“我是公司的永总,请大家放心,目前我说了还能做主,至于以后是以后的事;各位不就是怕受损失嘛?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保证,公司即使破产也要变卖所有资产,弥补大家的损失。大家都曾是陈老板的朋友,此时此刻,不求帮衬但求理解吧,倘若陈老板地下有灵,也会感谢各位,请各位喝茶喝酒。”

此话一出,闹腾着的人们都安静下来。

想起曾经的朋友,现在的死者……

世事无常,谁能保证自己明天不这样?心情便晦暗,酸溜溜的,低着头,三三两两。

陆陆续续的退去了,牛黄高兴地拉拉朱红的手。

一使劲,捏得朱红“哎哟,你干嘛?”叫出了声。

办完陈老板丧事,永嘉便以公司副总身分,召集并主持了紧急会议。

会议关联到大家的生死,所以,公司小组长以上人员全都准时参加,还有许多员工围在会议室外,走来走去,交头接耳和三三两两的打听着,议论着……

永嘉首先讲了自己和牛黄、朱红等人商量后的观点。

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人讲话的她。

出奇的镇静自若,思路清晰,口若悬河,好一派大将风度。她望着围绕长条会议桌而坐,各怀鬼胎的人们,喝一口开水,款款而谈。

“飞翔贸易经营多年,供销渠道畅通,客户稳定,这是我们最好的发展基础。相信政府会将所有事情弄清楚,给飞翔一个合理的解释。只要我们团结起来,继续运营,就一定会重振飞翔雄风。”

会场响起不太热烈的掌声。

牛黄以办公室主任身份作着记录。

听着稀落的掌声,眼皮儿抬抬,他想:“看来,不赞成的人还挺多哩!”接着,好几个公司中干,都表示了反对意见。

明确对永嘉的年龄、能力和资历表示怀疑。

要求迅速变卖公司资产,结算工资和费用,大家各奔前程。

叔公随后表示同意,穿着洗得发白的老蓝布衣服,在一旁不停剥着瓜子的叔婆,更是大声嚷嚷:“分了分了,分了大家好忙各人的。”

“这是开会,你轻点声行不?”

牛黄实在忍不住,瞪她一眼:“不是在打谷场上。”

“不许叔婆说话吗?”没想到平时一向唯唯诺诺的刘会计,此时却一反常态:“欺负叔婆是农村人哟?”“你说什么?”

“瞪着我干啥子?要吃人?”

刘会计居然站起来,指着牛黄比比划划。

“你们就会欺负老实人,陈老板在时,变着法子把陈老板哄着,都没安好心。”牛黄啪地一掌击在桌子上:“放屁!”

“你才放屁,未必敢打我?来呀,老娘等着你。”

“都坐下”

见她实在不像话,永嘉大吼一声:“有理说理,撤什么野?”刘会计嘴角歪歪,到底没有说出什么,悻悻地坐下。

“我们在商量公司大事,都可以发言嘛,要心平气和,不要攻击人。”永嘉瞧瞧刘会计,只见她正侧头在叔公耳边嘟哝着什么,叔公频频点着头。

便话中有话。

严厉警告道。

“公司最近出的三件事中,偷漏税款最可疑。要我说,做生意嘛,哪有不偷漏点税的?普天下的生意人,哪个敢说自己干净?可问题是,这事儿是谁泄露出去的?是谁故意泄密,才把陈老板和公司逼上了绝路。”

永嘉严厉地扫视全场一眼。

人们正全神贯注的听着。

她提高了声音:“我们正在调查,很快就会有结果。这个人,就在我们之中。作为员工,你违反公司管理规则和企业文化,是人人瞧不起喊打的家贼;作为个人,你人格低下品质恶劣,谁还敢用你与你交朋友?”

永嘉已注意到。

刘会计脸色苍白,坐立不安,这更证实了她和牛黄、朱红的共同猜测。

嗵嗵!叔公很响亮的将双拳重重击在桌上,腮帮上的肌肉微微抖动,目露凶光:“老子要是知道了这个家贼是谁?活剥了她。”

他的眼光慢慢向刘会计方向扫去。

永嘉看得很清楚。

刘会计悄悄地侧着身子,躲着他凶恶的眼光。“不说,老子也猜得到,以为老子是农村人?瞎了她妈的狗眼猪眼牛眼,吃里扒外的东西,什么玩意儿?我呸!”

会上,双方争论激烈。

最后,只好通过举手来表决。

表决结果,永嘉他们败北。散会后,叔公留下永嘉、牛黄和刘会计最后商议。大家商议了破产,变卖公司资产,还贷还欠款和结算员工工资费用与遣散费等相关事宜。

永嘉拿出了陈老板亲笔签字条。

说明这是陈老板答应的,美食城装饰合同提前中止后,给自己奖励金的字据。

牛黄和朱红也讲了要报销的各种帐款,叔公均答应,要刘会计立即报给。谈到美食城提前中止装饰合同,需付给快攻装饰公司的违约金时,牛黄打断永嘉的话。

“这事儿是我经的手,是还要付给快攻装饰13万多点的违给金。人家上午还来电话追要。说什么陈老板死了,他叔公还活着,不会赖账吧?

我听了很生气,就说了,”

“该付的就付,不要多说。”

被诸多事务缠得脑昏头涨的叔公,很不耐烦的打断牛黄的话,对刘会计道:“等会儿,一并开现金支票给永总,付了付了,付清了好走路!”

刚才气势汹汹的刘会计。

这会儿却乖巧无声的点着头。

永嘉的敲山震虎起到了作用,牛黄的巧妙配合更为此锦上添花。攻于心计精明的刘会计不是傻瓜,她早已明白永嘉敢于在会上指桑骂槐,肯定是弄清楚了,自己被康财收买而泄密的来龙去脉。

平时谨小慎微吃斋念佛的她。

着实害怕千夫所指被人唾骂的场面。

更怕脾气暴躁鲁莽无理的叔公,唉,都怪自己贪图康财那一万块钱呀,悔不该……真的悔不该哟!刘会计呆坐着,心里却雪亮。

自地税局传讯,陈老板暴亡以来。

夜里她从没睡过好觉。

总是梦到鲜血淋淋的陈老板,在披头散发的拉着自己,大叫还命来……总是梦到叔公,在背后拿着雪亮的刀子追逐自己,大叫贱人休走……

所以,刚才在会上,她一反常态的帮叔公叔婆出面说话。

主要是故意当着众人表现表现,认为这样会对自己有好处。

可她事后马上后悔:“闹什么闹?船都要沉啦,真是,越来越稳不住气。”对永嘉和牛黄、朱红的一唱一合及提出的笔笔款项,她明白多是虚报。

不过,为什么不报给她们呢?

只要永嘉她们放自己一马,保住自己的名声,乐得个顺水人情,又不是用我的钱?

永嘉到底是永嘉!按照牛黄的说法,领了钱就走他娘的,这一摊子谁管它?让陈家屋子里的人,自个儿去忙罢。

可眼见得抓了瞎的叔公,焦虑急躁得嘴角上满是火疱。

永嘉便硬拉着牛黄和朱红留下帮衬。

“你呀你,往里越陷越深,只怕脱不了身哟。”牛黄苦笑着说:“见好就收吧。”朱红也劝道:“永总,你也对得起陈老板了;该拿的钱也拿到手了,现在这一切再也不关我们的事啦,走吧!”。

果然,公司里的人,财,物好办。

永嘉拉着牛黄和朱红跑了几趟相关部门。

大把、大把的银子甩出去,一个个关节被打通。资产评估啦破产登记啦发员工遣散费啦什么的,很快便搞定。

这年头,创建一个公司艰难。

可要垮掉一个企业,还不容易么?

忙忙碌碌了近半月,永嘉三人累得够呛,可她万万没想的,还是在解决与公司紧密往来的,供应商和销售商的货款上,出了大问题。

这些人变戏法似的。

拿出了许多陈老板签字,或据说是陈老板亲口约定的条子。

仔细看去,有的是他的亲笔签字,有的则或像或不像;据说是陈老板亲口约定的条子上,则只签了一个陈字……这些所谓的欠款加起来达百万元之巨。

叔公急白了脸。

不由得和永嘉想到了一块----“笔迹鉴定”

俩人刚说出自己的看法,众多的持条人顿时如被抢劫了一般,嚎叫起来。有的甚至挽起衣袖,做出打人的模样。叔公桌子一推站起,猛力朝自己胸口一拍。

“娘的,是汉子往这儿捅,他妈的想发死人财吗?”

众人居然气势汹汹的围了上来。

吓得朱红尖叫一声,躲藏在牛黄身后。永嘉、牛黄也猛地站起,双方怒目而视,眼见得,就要爆发一场惨烈的斗殴。

这当儿,牛黄开了口。

他慢吞吞的道。

“我说诸位,不就是钱吗?好说、好说,退下去咱们再谈谈,怎么样?不要伤了彼此的和气。”众人一愣,见原本无希望的事好像有了转机,相互窃喜地退了下去。

“再怎么样,也得我们与叔公商量商量嘛,对吧?”

牛黄摊开双手:“下周六下午,还是这个时间,请大家再来,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众人吵吵闹闹的走了,叔公生气的对牛黄道:“牛主任,你搞的什么鬼名堂?”“慢点叔公,现在我不是你的什么主任。”牛黄不客气的打断他。

叔公一怔。

牛黄又说。

“公司已垮了,我们完全是看在永总的面子上帮你,你别不知好歹。”叔公望望牛黄,又望望永嘉,脸色惶恐。

“条子都是假的,可死无对证;笔迹鉴定吗?又得花费一大笔钱,而且费时间。”

“那怎么办?”

叔公暴怒地在地上转着圈子:“老子和他们拚了!”“你叔公是勇敢呵!可这是在城市。

不是在你那农村,只怕你好手难抵四拳,还没得及还手,就被众人绑到局子里了。”

牛黄轻蔑一笑:“如今,走为上策。”

永嘉脑中豁然开朗:是呵!走为上策。

浙江周先生已将美食城的转让款划到,几个大的正规的供应商和销售商的帐已结清,该罚的已经罚啦,公司所有事项基本办妥……

面对这帮无赖,真还不值得与之较真,一走了之嘛。“对,走为上策!”永嘉点点头:“不用理他们。”“可事儿还没办完呀”

叔公又有些着急。

“这房子还没卖呢,这200多个平方米,按现在的市价,再怎么也得卖个百把万吧?”

“全权委托一家大的房介公司销售嘛!”牛黄不屑的告诉他:“销售完后按市价了帐。让那些无赖去和房介公司打架斗狠吧”

这一下,叔公也开了窍。

不禁咧开嘴巴笑了,右手搔搔脑皮。

“好主意,好主意,还是你们城里人的脑子好使。”“老婆子,咱们准备走喽,开溜!叔公扭头对里屋,大声武气的叫道。

“听到没有哇?”

“唉,还都是陈策的朋友哇?”

叔公摇摇头,叹着气:“如今城里这些人啦,怎么都像中了邪似的?”“好了,我们也该走了。”牛黄淡淡的说:“叔公,我们也对得起陈老板和你啦,特别是永总。”

“这我知道,永总为了中止美食城合同,受了那么大的委曲……”

叔公十分感叹,眼圈泛红。

“还是好人多呵。陈策在天有灵,也该满足了,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啊!”几滴昏黄的泪花,泛起在他疲惫不堪呆滞无神的眼中。

“你们就要走了?走了?唉,慢……等等。”

叔公困难的自言自语。突然,像想起了什么,跑进了财务室。

他拿着几个装饰精美的礼品盒走出,递给永嘉三人:“拿着,拿着,你们要走啦。

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好送,就把这点礼品送给大家,作个纪念吧!这是去年我和陈策,到广东珠海进货时买的,真品呵,作个纪念吧。”

“留给杏花吧”

永嘉轻轻推开。

“好歹这也是她爸爸亲手买的,这遗物留给她,见物如见人,意义会更大。”叔公响亮的哽咽一下,又从怀中掏出个红绸包裹着的小方型盒子。

单独递到永嘉手中。

双手握拳道。

“谢谢永总这么怜爱杏花,我们一定好好抚养陈策这点血脉;青山不老,绿水常流,他年杏花若有出息,一定报答各位帮衬之恩,报答永总。”

里屋。

传出叔婆压抑的哭声。

第58章局座驾临

永嘉绻缩在温暖的被窝里。

入神地读着才出版的《读者精粹》。

厨房传来朱红做饭的声响,料理完飞翔贸易公司的事情后,牛黄应聘去了一家摩托车制造公司工作。朱红原本学的是文秘专业,可现在做文秘工作的女孩子,遍地皆是。

她找了几次工作都不顺心。

干脆窝着不再去人才市场,时不时来找永嘉闲聊解闷。

细聊之下。

永嘉才知道朱红也是远郊农村出来的,在这个都市租着房子到处溜达。凭着年轻美貌,梦想有一天撞见个白马王子嫁了,脱离乡村成为城市人。

惺惺惜惺惺!

俩女孩儿一天说呀笑呀唱呀哭的,倒也快快乐乐。

永嘉让朱红退了房子,住在自己屋里。永嘉说:“工作难找,又没有别的收入,何必要花那每月七、八百元的租金?反正我这三室一厅大着呢,又没外人。”

朱红感动得一塌糊涂。

她本是个勤快人,便买菜啦煮饭啦打扫屋子啦什么的一包而尽。

永嘉落得悠闲自在,便利用空余时间使劲读起书来。她想:“这倒真是个难得的机会,多读点书,把老师教的补回来。我太笨啦,懂得太少啦,不然,陈老板不会死,公司也不会解散。”

过了春节。

也就是过了自己的生日。

永嘉26岁啦!有本书上说,女人20几岁决定其一生。永嘉看完后,就把书掩在胸口上想:我已经26啦,可就这样碌碌无度的,什么也没经过,那我以后的一生该怎么办呢?

生日那天。

也就是正月初一。

几十年没碰见过的风雪,低温袭击着城市。电视在天天报导,整个中国南方都遭了殃。火车停运,飞机停飞,公路风雪迷漫开不了车。

冻冰压塌了供电线路。

许多城市断电断水断炊,政府和军队正紧急抢救支援……

实在太冷,正月初一早上。

永嘉醒后没有起床,就裹着被子靠在床榻读书。

朱红一阵忙活,端来了二碗汤圆。永嘉接过先喝汤水,几大口热汤下肚,她顿觉得身上暖和了许多,那眼泪,也不由得跟着淌了下来。

“怎么了?”

朱红吓一跳。

“大年初一的。”“今天是我的生日。”永嘉不好意思地说:“十年啦,生日都是我一个人过,今天才有了一点意义。”

十年?十年前!

16岁的永嘉蹒跚着,独身一人来到这座城市。

没有亲人,没有关爱。小小的女孩儿就像冰雪掩埋下的树芽,在钢筋混凝土林立的城市里顽强的生活着,成长着,多少彷徨,多少痛苦,多少过望?

伴着每天的太阳升起、落下……

联想到自己在城市的酸甜苦辣,朱红不由得也潸然泪下。

俩女孩相拥着哭了起来,哭后,便雨过天晴。朱红高兴地打开叔公送的礼品盒,第N次戴着项链对镜自我欣赏。

50克重的21K真金项链。

在雪亮的日光灯下闪闪发光。

津津有味的自我欣赏一会儿,朱红才依依不舍的收起它,重新放回盒子。永嘉默默地看着她,任由她像在自个儿家中一般,东翻翻,西翻翻的享受快乐。

“姐,你的呢?”

永嘉摇摇头。

叔公送的首饰拿回来她只打开看看,便锁在抽屉里付之高阁,对一般女孩子喜欢的金银首饰化妆品什么的,不太感兴趣。

“我说姐,你这么漂亮这么优秀,怎会没有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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