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季如风感觉到一团乱的时候,有个小乞丐忽然站到了他的身边,重重的敲着自己手中的锣,喊道:“大家听好了!”说完一句话之后又重重的敲了锣,“季大人既然已经说过了这粥饭是人人有份的那必然就是的,不然也白瞎了季大人在百姓中间的名声不是。而且,吃了粥饭之后大家还要排队领药,若是这个时候你们乱了秩序,待会儿领药的时候也必然会乱了秩序的。但是,”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小乞丐又重重的敲了一下锣,“个人染上时疫的时间不一样,严重的程度也不一样,若是没有了秩序,时疫不但治不好,反而会传染的更加的迅速。所以说这其中的轻重缓急你们自己细细的掂量掂量吧。”说完之后又是一阵锣响。
百姓们虽然无知,但是也知道这时疫不是一己之事,所以那领粥饭的秩序也渐渐的好了起来。纵然有几个人很是不服气,但是这个时候也不能违拗大家的心意,所以气焰也渐渐的被大家压了下去。
江云歌看到这里的时候心中不禁对这个小乞丐心中竖起了大拇指,“果然是个聪慧的,看来这慕姑娘也不是什么不知人家疾苦的大家小姐嘛。”
以前的时候虽然这江云歌不讨厌这慕雨,但是心中对着慕雨也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但是今天这件事情倒是令江云歌对这慕雨是刮目想看了。
在江云歌不吝夸奖慕雨的时候,无尘在一旁深深的看着江云歌说道:“我的丫头可是聪慧赛过这慕雨的。”
自然是的,因为在无尘的心中,任何女子都是比不上江云歌的,更何况这江云歌本来就是个聪慧的。
然而江云歌好像对无尘这样的话已经免疫了似得,都没有给无尘一个眼神,而直接开口说话了,“等下他们领药的时候我们去帮忙。”江云歌的口气不容商量。
但是无尘并没有打算听江云歌的话,“丫头,不管为了何事,本国师是不容许你跟身染时疫的灾民在一起的。因着时疫的缘故死了有千千万万的人,但是墨哥哥是不容许你有一点点的危险的,因为我赌不起,更加的输不起。”说完之后无尘就掰过了江云歌的肩膀,“你可听到了?”无尘的语气隐约带着怒气。
那一瞬间江云歌忽然觉得好暖心,前世今生她似乎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关心过,甚至她自己都没有这么关心过自己。因此就算无尘现在带着怒气命令江云歌,她也是没有生气的。
只见她在无尘的注视之下愣怔了一会,接着便双手捧着无尘的脸庞说道:“墨哥哥,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只是,现在正是危机的时刻,若是真的放任这些染上时疫的灾民不管,你觉得我们能够幸免么?”
“墨哥哥自然会让你安然无恙!”没有等到江云歌把话说无尘就着急的回答。
应为他因为他所为的大业差点失去了江云歌,所以说这次他绝对不会再冒险的。
江云歌看着无尘那紧张的神情不由得哑然失笑,“我知道我的墨哥哥不会让我有任何闪失……”江云歌这个时候对无尘玩了个心眼,“所以说我才赶来的啊……”
无尘:“……”
无尘没有反驳江云歌的话并不代表他就真的会让江云歌接近那些灾民。雷厉风行如无尘,从来都是用行动来说话的。所以当下无尘就拉起江云歌的手就要离去。
然而江云歌是不会乖乖的任由无尘拉着自己离开的,这毕竟是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
“无尘!”江云歌用尽全身的力气甩开了无尘的手,“这件事情我必须要做!”
无尘见江云歌这不容商量的口吻便越发的下定了不让江云歌接近难民的决心。
时疫这东西说危险就危险的很,无尘不可能再让江云歌涉险,所以他想着趁着江云歌不备的时候把她弄晕了,以后不让她出府门就是。
然而无尘的这个想法早就被江云歌洞悉了,而江云歌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跟无尘来硬的时候,所以心下一思量便挽起无尘的胳膊撒起娇来:“墨哥哥,我知道你这是担心我呢。只是我的脾气你也只知道,想要做的事情是必须要做的。你能拦得住我一时,能够拦得住我一世么?与其你提心吊胆的担心着我还不如现在你保护着我去检查一下那些难民呢。”
无尘虽然也见过江云歌对着自己撒娇,但是这带着白色的面纱跟自己撒娇还是头一次。
无尘只觉得这白色莲花面纱后面的樱桃小口一嘟一嘟的,经过这张小嘴说出来的话,无尘没有来由的想要答应,但是又一想到自己答应与否关系到江云歌的性命便又狠了狠心道:“墨哥哥不想让你与危险多接近一分!”
江云歌见无尘这软硬不吃的样子便冷哼了一声说道:“那墨哥哥的意思是让我偷摸着寻求‘别人’的帮助来着灾民所在的地方了?”
江云歌这个“别人”知音咬的特别的重,显然是别有所指。
果然无尘听了这话脸登时黑了,他自然知道江云歌这个别人指的是谁。那便是再江云歌最最危难的时候救了江云歌的黑衣男子。
这也是令无尘最为不悦的地方,自己的未婚妻在最为危难的时候救她的不是他这个未婚夫,而是别的男子!
于是那无尘扣着江云歌肩膀的手劲道便更加的重了了些,“丫头,你记着,不管在什么时候,你遇上了危险,你想的人只能是我--你的未婚夫,你的墨哥哥,你可给本国师记好了!”
奇怪了,无尘现在明明是霸道凶狠的样子,而江云歌偏偏就喜欢的很。
于是立马就笑嘻嘻的对着无尘欠了欠身,“小女子遵命。现在就请夫君保护我去检查一下那些灾民吧!”
虽然说这声“夫君”让江云歌叫的很是不自在,但是在这个求人的时刻,嘴巴甜一点总是没有坏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