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歌抬眸细细地望着这个白衣白发的男子,只见他眼眸幽深,眉目如画,眉目间带着的喜悦和纠结是前所未有的,这个男子究竟算是他的什么人呢,师傅?合作伙伴?亦或是另一种亲密的关系?
江云歌看不懂了。
无尘沉浸江云歌这么深深的望着自己眼神之中,心情忽然复杂起来。若是以前,他是从来不喜欢别人这样望着自己的,但是现在他好事是有点儿喜欢的。心烦意乱之间,他便抬手打了一下她的额头,没有用力,只是轻轻一敲,“丫头,这么盯着人家看,这是不礼貌。”
江云歌猛然被打,吓了一跳,瞬间便觉得很是尴尬,由着自己的头看向远处的窗子:“哦……我只是在想,你好端端的为什么又到我们清歌院来了?”
其实,无尘三天两头来清歌院,江云歌早已习以为常,今天这般问只不过是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找个话题罢了。
而那无尘好似不以为意,“自然是为了看丫头怎么跟人家斗法了。”说着无尘便开始夸赞,“不得不说,丫头的手段真是高明,这个将计就计用的是恰到好处。虽然结果没有达到你的预期,不过想来你应该不是很在意,来日方长不是吗?”
无尘心里知道江云歌的想法,对待嫉恨的人,不是一刀毙命,而应该是慢慢的吞噬、蚕食,磨灭他们的希望,直到让他们生不如死。如此方能解心头之恨。
“国师过奖了,只是国师三番四次做这梁上君子所为,当真是身份高贵呢。”自己的小算盘被人窥探的一清二楚,江云歌自然是不高兴的,她讨厌这种没有安全感,被人一眼望透的感觉,这是她自从做特工以来第一次感到自己被人家看得如此之透。
“墨哥哥这么做不过是怕丫头你应付不过来罢了,到时候你丢了性命事小,丢了墨哥哥的脸面可就大了。”国事无尘一点都不在意江云歌的冷嘲热讽,反而觉得这样的江云歌甚是可爱。
江云歌对无尘的感情,自己本来就分不清楚。虽然如此,但是她一直觉得无尘不管是为了什么,对他都很是相护。但今天他突然说起这样的话来,江云歌的心里甚是不好受,当下便拉了脸反击了过去,“国师请放心,虽然我们之间是交易关系,但江云歌就算是失去性命,也不会让你的脸面受损的。”
看着江云歌气鼓鼓的模样,无尘忽然意识到自己方才说的话确实有些重了,正想着自己要怎么说话安抚一下这小丫头的心的时候,突然意识到小丫头貌似说错话了。
“本国是说过了,唤墨哥哥!”国事无尘很是不高兴,语气之中带着冷意。
江云歌一时气急,竟然忘记了称呼,忽听得无尘说起,心里猛然一惊。倒不是她怕了无尘了,只是他真的很怯别人给她挠痒。但此刻让她认错也没有可能,只得气鼓鼓的说道:“您国师至尊,江云歌跟您关系可没这么近,贸然喊哥哥什么的,万一丢了您的脸面,岂不是又是云歌的不是了?”
江云歌说着就小小的慢慢的挪着自己的脚步,想离无尘远一点再远一点,省得她再挠自己痒痒的时候自己躲避不及。
无尘自然知道江云歌打的算盘,但是他并不着急,反而用呵哄的语气道:“丫头,唤一声墨哥哥我自然不会为难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江云歌看着靠自己越来越近的无尘,心中顿时有着不好的预感,想要夺门而出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开不开门。反观无尘,发现他一点儿也不着急的样子,跟方才一样的气定神闲。
难道说这门又被他做了手脚?
对,结界!
“丫头,你猜的对,就是结界,所以说你逃不掉的。”无尘,剑眉一挑,满是得意。
“要是我不喊你又待如何!”江云歌怒道。
无尘不慌不忙走到江云歌的面前,“我待如何丫头还不知道吗?不过就是,挠你的痒痒罢了,是断断不会要了你的性命的。”
江云歌无语,心道,你还不如要了我的性命,最起码死的痛快。
但是此刻,面对着无尘挠洋洋的魔爪,江云歌还真是英雄气短。当下长叹一声,转过身,趴在了门框之上,无奈的、低低的喊了一声:“墨~哥~哥~”
如此这般,无尘方才满意地说道:“很好。”
屋内的一切都开始寂静起来,二人都不说话了,只有无尘浅浅的啜饮着茶水的声音。
良久,江云歌放才从门框上抬起了脑袋,看了一眼上坐在贵妃榻上的无尘,自己便飞快上了床,盖上了被子。折腾了这么许久,她也是真的累了,且不管无尘是不是在这里,她的眼皮便开始打架,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中。
无尘也没有去打扰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入梦。
“佣兵就要入城,皇上下令让各家子弟去历练。本国师是让你去还是不让你去呢?”国事无尘喃喃自语,这个问题他纠结好久了。
江云歌的灵力虽然有所进步,但相比历练中遇到的风险到底是弱了些,一不小心会有生命性命之忧。虽然自己会从中保护,但也难保不出意外。但是这项历练又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提升江云歌能力的机会。
让她去还是不让他去,无尘纠结不已。
无尘的纠结灵风是知道的,好像自从他跟的主子以来从来没有见过主子为任何一件事这么为难过。看来这云歌郡主在主子心中的分量确实与众不同。
这半个月以来,江云歌很是清静,梅氏被送进了尼姑庵,江天芙被赶出了江家门,而江天荷也在祠堂闭门思过。
这不,今天江云歌又听说江老夫人自从那次被气得病了之后,一直还没好,她正想着要去看一看江老夫人的时候,就听见外面江天峰在说话,“你们家小姐身子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