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柳溪柳眉也来到了他们的跟前儿,见江老夫人问起自家小姐,便对着老妇人欠了欠身,细细的回禀道:“回老夫人,昨夜寒凉,小姐在外面呆的久了些,现下身子有些不爽,还没有起床呢。”
一听江云歌还没有起床,江老夫人便冷哼一声:“果然是没有娘的丫头,半点规矩都没有,”说着江老夫人便摇了摇头,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我这老骨头了,也不管他这么许多。”
说完之后将老妇人就回头看了看,刚才去禀报的那个丫头,问道:“那小木人此刻在何处?”
正问着,另一个丫头便把那个黑色的小木人呈到了江老夫人的面前。
“回老夫人,这就是从清歌院的木槿花树底下挖出来的小木人,这背后还有字呢。”
江老夫人闻言便接过了那个黑色的小木人儿,那木人雕刻的样子分明就是自己的儿子江天峰,因为那眉毛,眼睛简直跟江天峰是一模一样。老夫人见到这个小木人之后,很是震惊,就立马把那小木人翻了一过来,看看那背后究竟是写的谁的生辰八字。奈何那生辰八字写的太小,他她竟然是看不清楚的。其实不用看她也知道了,这分明就是在诅咒自己的儿子。
而梅氏这个时候也开始惊呼起来,“老夫人,这小木人的样子分明就是……我们家老爷呀。”说着就开始抹起了眼泪,“老爷啊,你这是到底得罪了谁,竟然让别人用这么下作的方法害你,你若是有个不好,我也不想活了!”
那江老夫人此刻本来就心烦意乱,又听着梅氏说这不吉利的话,顿时更加心烦起来,“住嘴!哭什么哭,你这是诚心诅咒我儿子呢?”
梅氏一听见老夫人的话,便知道自己刚才有些过了,当下也便不再吭声,只是小声的抽泣着,委屈的说道:“老夫人,妾身当真是害怕……”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江老夫人打断了,“害怕你就别吭声!”
然后,又用厌恶的眼神看着柳溪柳眉呵斥道:“去把江云歌给我喊起来,我倒要问问这江云歌为什么要害自己的父亲?难道真的以为江家没有家法了,还是以为湮塔国的国法管不住她了?”
柳溪柳眉虽然并不把江老妇人放在眼里,但此刻也只得去把自家小姐喊醒了。
其实江云歌一直在房间内听着院外吵吵闹闹,早已经一丝睡意也没有了。但是她压根就不想起来,因为这一次又一次诬陷陷害,实在令她很是厌恶,手段没有一点高明之处暂且不说,同样的小伎俩用了一次又一次,一点儿挑战性都没有。
柳溪柳眉走到自家小姐的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小姐,你醒了吗?”
“醒了。”江云歌有气无力的打开了门,身上依旧穿着粉色的丝质睡袍,上面的白色莲花也跟着江云歌一样懒洋洋的,很是般配。
柳眉一见自家小姐的模样,便知道她不高兴了,当下也只得小心翼翼的说道:“想必小姐已经听见了,江老夫人,梅氏和江天荷已经在大厅之内了,小姐要去见他们吗?”
江云歌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水,冷哼了一声,“见,为什么不见,这出戏缺了主角怎么能够唱下去呢?”
柳溪一听自家小姐要出去见那帮人,便连忙说道:“我来帮小姐梳妆打扮,怎么着也不能被那帮人看轻了,好歹小姐是皇上亲封的云歌郡主,是国师认定的湮塔国圣女!”
江云歌听说柳溪所言,并没有说话,而是一口气饮尽了茶盏中的茶水,站了起来拍了一下柳溪的脑门儿,“我说柳溪呀,有时候你真的跟柳眉学一学。这样的场合,只有本郡主穿的随意邋遢了,才能将那些人的气势比下去,可知道了?”
柳溪很是纳闷,她以为,只有盛装打扮,颇有威势,才能将那些人比下去,为什么小姐跟她说的刚好相反呢?所以柳溪当下便用手挠着自己的后脑勺,很是不解的样子。
江云歌也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扫了她一眼道:“想知道为什么,去问柳眉。”
说着江云歌就开门而出,就这样穿着一个丝质睡袍走到了江老夫人,梅氏和江天荷的面前,甚至还伸着懒腰打着哈欠。
“云歌拜见老夫人,”江云歌睡眼惺忪的给江老夫人行了礼,“不知道老夫人一早来到清歌院,为了何事?”
江老夫人很是看不上江云歌这一副邋里邋遢的样子,没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模样。当下便用十分厌恶的眼神看了江云歌一眼,“啪”地一声把小木人儿拍在了桌子上,厉声道:“为了何事?你还是好好看看这小木人是怎么回事吧!”
江云歌乍一看见那小木人,脸色刷一下变得雪白,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老夫人,这是云歌一时糊涂做下的错事,还希望老夫人饶了云歌这一次。”
见江云歌如此模样,江老夫人,梅氏和江天荷都是一惊,没有想到她会承认的这么干脆。
这个时候江老夫人,除了震惊,还有恼怒和气愤,当下手“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颤抖着指着江云歌说道:“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小贱蹄子,居然连自己的父亲都敢害,你还有什么事不敢做的?难道非要把江家祸害得家破人亡才甘心么?”
一听江老夫人这般说,江云歌满是惊疑,但要分辨什么的时候梅氏便抢先一步开口道:“歌儿,你真是好糊涂啊,你父亲有再多的不是或者说你再不喜欢你的父亲也不能做下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啊。”说着,竟然是一副惋惜痛心的样子。
而一边的江天荷则是轻蔑地看了江云歌一眼,狠狠的说道:“江云歌你违背人伦,竟敢害父,简直是天所不容。今天就算处死你,想来皇上也是赞同的。”
江老夫人听了,江天荷的话便一迭声地吩咐下人道:“来人,把江云歌给我重打三十大板放到地下的冰窖里,不许给他半点水米,生死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