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梅氏是个聪明的,知道此刻不是跟江云歌计较这些的时候,当下便拉了拉江天荷的衣袖,示意他住嘴。而后自己也对老夫人轻轻施了一礼,说道:“老夫人教训的固然是,但此刻最重要的是老爷的身子,其他的我们稍后再说吧。”
而正在这个时候,屋内又传出了江天峰不断呻吟的声音,听得出他极为难受。老夫人听着眼泪又是要落下来的样子,立马拄着拐杖就朝屋里走去,边走边说:“我的儿啊,你怎生的这般命苦,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身子一下跨成了这样。”
江老夫人这一离去,院落之内,便只剩了江云歌梅氏和江天荷三个主子。
而江天荷此时也懒得搭理梅氏母女,便也想跟着老夫人进屋去探望一下江天峰,顺便看看这些人究竟是搞的什么鬼。
只是刚走一步便被江天荷挡住了去路,只见她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用最低的声音对着江云歌示威道:“江云歌,今晚就是你的末日,等着吧!”
江云歌只是淡淡的扫了江天荷一眼,冷着声音说道:“那二姐姐这便就祝贺夫人和三妹妹得偿所愿。”
说着绕开了江天荷就进得屋里去了。
“父亲。”江云歌看着江天峰躺在床上痛苦的样子也装作很是担心的样子喊了一声。
江天峰自然是没有空搭理江云歌的,现在疼痛已经让他没有任何意识了。
江老夫人见江云歌也跟着自己到了屋内,本来悲伤的心情就更加的不悦了,于是就很不耐烦地对着江云歌说道:“好了,现在你父亲也不用你伺候,你出去吧!”
殊不知,这话正合了江云歌的心意,她现在可是困得很呢。所以当下就很是乖顺的对老夫人欠了欠身,“是,老夫人。”
说着江云歌就出了房间,随后就携带着柳溪柳眉回清歌院休息去了。临走的时候,还对梅氏和江云歌说了一句:“夫人,这搜检江府的事情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料理完的,云歌就先回去休息了,若有事情您再差人去告诉我一声就好了。”
梅氏和江天荷看着江云歌扬长而去的样子简直气得牙根儿痒痒,但是又无可奈何,毕竟现在还没有搜检清歌远。
江云歌说的是对的,江府这次的搜检用了整整一夜,而梅氏和江天荷也一夜未眠。
后来江云歌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相当无语,觉得这梅氏母女为了对付她还真是拼了。
清歌院是最后一个被搜检的,毕竟江云歌是郡主之尊,身份在那里摆着,就算江府的人对她再不屑,也还是要看几分皇上的面子的。
然而这象征着巫蛊之术的小木人,就是在江云歌的清歌院发现的。
在清歌院发现这个小木人的时候,江云歌还在熟睡之中。而那些搜检的奴仆也没有惊动江云歌,而是随即就去报告了江老夫人和梅氏。
她们二人听了自然是恼怒的,尤其是老夫人,恨不能把自己的龙头拐杖都敲断了。
“逆女,江云歌这个逆女!居然连自己的父亲都敢谋害,我们江家没有这样的女儿!”
梅氏听见老夫人这样责骂江云歌心下自然是高兴的,但表面上还要装作一副慈母的样子,拍着江老夫人的后背说道:“老夫人莫要着急,这小木人虽然是在清歌院发现的,但也保不准是哪个丫鬟仆人想要谋害主子,所以也不一定是云歌所为。所以说我们要过去看看,确定一下才是。”
梅氏这么说并不是为江云歌开脱。她只是想要老夫人去确认一下那小木人确实是江云歌所为,甚至连那上面的字迹都会是江云歌的字迹,这一切都是她谋划好的,她笃定这次江云歌逃不掉。自己这样说也不过是白白捡一个慈母的名声罢了,何乐而不为。
但是江天荷就不明白自己母亲的良苦用心了,当下她手指就使劲地绞着帕子,冷哼了一声说道:“祖母,虽然母亲这样说,但是荷儿还是认为这次的小木人是江云歌自己所为。那样狠毒的女子,出生不久就克死了自己的母亲,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也亏得他是废柴,不然我们江家还不知道被他祸害成什么样子呢。祖母,这次我们一定不能饶了她!”
虽然江老夫人对江云歌没有半分的喜欢,但奈何江云歌眼下确实是郡主之尊,而且还有国师无尘为他撑腰。没有真凭实据之前,老夫人是不会轻易下结论的。梅氏说的一点儿都不差,一切都得看了小木人之后才能做定论。因此此刻听江天荷所说心下不悦,冷淡的说道:“荷儿,好歹她也是你的姐姐,我们做长辈的说她可以,但是你不能!”
江老夫人是最注重表面规矩的,这样一说就表明真的是对江天荷的所作所为表示不悦了。而那梅氏听见老夫人如此说自己的女儿,当下也瞪了江天荷一眼,于是江天荷便不再吭声了。
“好了,我们走吧,去清歌院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老夫人一声令下,就带着梅氏和江天荷还有一众搜检的仆人丫鬟,浩浩荡荡的往清歌院去了。
而清歌院中,江云歌还在沉睡,柳溪柳眉没也没有喊醒自己的主子。
而关于青竹苑被搜检的事情,其实这清歌院上上下下的人都是心知肚明的,只是江云歌早早就吩咐他们,面对着搜检要一切不动声色,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好了。所以当江老夫人梅氏和江云歌等人到达清歌院的时候,清歌院的人虽然惊讶,但也并没有多少的恐慌,就只是规规矩矩的对着他们行礼。
“奴婢拜见老夫人,夫人,三小姐。”
江老夫人知道这清歌院的人都是月灵生前为江云歌细心挑选的,既然她不喜欢江云歌,自然连带着这群下人也是厌恶的。
“都起来吧,你们这一大清早的都吊着脸给谁看呢。”老夫人骂着便问道:“江云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