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溪带着周浅走了好远,直到周围没有什么香客才停下。
“这下能说了吧,你为什么在这儿?”周浅看着她道。
“你真当我是傻子吗?丁天荷这么明显的招数我会看不出来。”灵溪笑了一声,“她先是在饭店跟我假装偶遇,后来又在饭桌上问我要发圈,我看到了,其实她的头发别在耳朵后面完全不妨碍吃饭,但是她非要问我要,就说明这东西对她来说很重要,所以我就在上面临时加了一道诀,用来追踪定。。”
周浅挑了挑眉,觉得这丫头不傻,还知道别人在陷害她。
他双手环肩,看着灵溪道:“那你明知道她在陷害你,为何不让我追进去?”
灵溪嘿嘿一笑,宛如皓月般的明眸中闪过一狡黠,“这么早揭穿不就没意思了,你觉得已丁天荷的智商,能想到这么精明的办法来陷害我吗?而且你听她刚刚和别人讲电话的内容,应该不难猜出她背后还有幕后主使,我们要抓就要抓个大。揭穿她有什么意思。”
周浅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看着眼前这个如狐狸般狡猾的小丫头,不由得道:“那你想怎么玩,我陪你。”
灵溪眼中浮现一抹趣味,她周浅招招手让他靠过来,又嘿嘿笑道:“我们这样……再这样……”
……
许愿池旁,当丁天荷把那枚铜钱再次投入水中时,周围的结界自然而然升起,通体纯白,尾尖带点灰色的白狐从水面浮出,那双浅蓝色的眸子淡淡睨着丁天荷,语气有些傲然的道:“不是叫你用法阵传送过来吗?怎么自己送来了。”
“不行,我不放心,而且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白狐顺着尾巴上的毛,淡淡道:“说。”
“你真的有把握能制服了灵溪?”丁天荷还是对这狐狸的能力有些存疑,“那死丫头会画符,感觉还挺厉害的,从上百米的高空摔下去都不会死,你真得有把握吗?”
“小丫头,你不相信我?”
那白狐冷笑一声,下一瞬,丁天荷只觉得眼前掠过一道白光,身体好像坠入冰窖里一般寒冷,眨眼间一个穿着白色长袍,腰间系红色锦带的男人就出现在眼前,一把掐住了她的喉咙。
“我白殇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没人敢质疑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只听砰地一声响,丁天荷被摔在了地上,她捂着生疼的屁股,不禁有些害怕,声音也小了几分,“我不是质疑你,我不过是……担心,担心怕你轻敌吗,灵溪真的是很诡计多端,而且还邪门的很。”
白殇冷笑一声,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柄玉骨折扇,扇面上用红色墨水画着秀丽的江山社稷图,他轻摇着玉扇,含着笑意的声音中满是狂放,“区区一个丫头而已,能有多邪门,就算我让她十招,也不一定打得过我。”
“当真!”丁天荷眼中满是兴奋,看这白狐幻化成人后身上这股凌厉的气质,灵溪肯定不是他的对手,“那你能不能抓活的?我想亲手折磨她!”
一想到自己家破人亡时的心情,想到自己曾经因为灵溪吃得苦受的罪,搞得她现在有家不能回,不但要处处戴着虚伪的面具,装作和仇人很好的样子,还要想方设法的讨好灵溪,她心里的怒火就止不住的燃烧,恨不得把那死丫头的脸撕碎!
白殇上下打量着丁天荷,浅蓝色的眸中似有流光婉转,不可一世的样子好像睥睨天下的神明,他冷哼一声,淡淡道:“没想到你个小丫头心肠还挺狠,不过我就喜欢这样狠的,灭家之仇不共戴天,我知道,到时候把她的性命交在你手里,任由你处置好了!”
丁天荷激动的无以复加,赶紧起来给白殇磕了好几个响头,“多谢狐狸大仙,多谢狐狸大仙!”
白殇似是很满意丁天荷卑躬屈膝的样子,嘴角扬了扬,道:“作为回报,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那枚铜钱是你从哪得来的?”
丁天荷心中一紧,刚刚黄宏德打电话特意交代过,如果白殇问起这个问题,不能说是他给的,要说……
“也是灵溪,我偶然间在她的宿舍发现的这枚铜钱,当时以为是什么值钱的古董,就顺手偷了去,家破人亡后是我身无分文,本来想去古玩市场卖掉,却听见一个高人说此物是一个大神仙的贴身之物,或许投到城外华严寺的许愿池能找到它的主人,所以……啊!唔唔唔!”
丁天荷话还没说完,忽得一道大力将她的脖子死死掐住,只见白殇折扇收起,扇尖直指着丁天荷,淡蓝色的光芒在她的脖子上若隐若现,好像一个手的形状,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咳咳……我,救我!”
丁天荷快要窒息了,她眼前越来越黑,视线模糊,头重脚轻,蓦地那双蓝色的眸子贴近了她的双眼,白殇低沉森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不会是你跟灵溪有不共戴天之仇,故意这样说骗我的吧?”
丁天荷挣扎着,拼命从喉咙间挤出声音,“没……我没有……”
白殇眯着眼睛看了她良久,那双如冰川似的冷眸深邃悠远,带着强大的洞察力,几乎要看穿她的内心。
良久后,那到力量消失,丁天荷砰的一声摔在地上,她捂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过了好久才缓过来。
“你若有一句骗我的话,我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白殇的话好像一把离弦的箭,悬空在丁天荷头顶,她呼吸一滞,忙不迭的点头,“肯定没有假话,我真的没骗你!”
白殇见试探这么久丁天荷依旧说辞未变,他才身子一旋,重新幻化成狐狸,进入水中。
白色的光混着蓝光流转在许愿池周围,空灵而带着威压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三日后来此处为灵溪收尸吧!”
“是……是……”丁天荷尚未从惊吓中缓过神,坐在地上喃喃道:“多谢狐仙大人,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