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配不上沈凉秋。
姜夏哭红了双眼,几乎濡湿了被子,却还是呜呜咽咽地哭着。
而外面,沈凉秋沉冷着眉眼,冲池清吩咐:“去查,还有没有办法让姜夏双腿复原。”
池清愣了愣,其实这一点,他们在检查报告刚出来时就查过来了,根本没有办法挽救了。
想到这,他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这大概是姜小姐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即便知道希望渺茫,沈凉秋也不愿放弃任何一点机会,他脑海里总是莫名回想起姜夏那双哭得红肿,却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的眼睛。
他喉咙滚动两下,眸子里明明灭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苏家。
自从那日去过游乐园,苏南谨每天都早早上班,很晚才回来。
沈知洛问过很多遍:“南谨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陪我玩儿?”
佣人低眉顺眼,回答几乎千篇一律:“夫人,这个事,您得亲自问先生。”
纵然他们只是个佣人,却也感受到苏总这些天不爽压抑的心情,让整个苏家都笼罩上一层阴霾。
沈知洛撇了撇嘴,颇为不爽,晚上,她等着苏南谨回家,不高兴的问道:“这些天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就像是个查丈夫出轨的正宫娘娘,但她只想知道,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苏南瑾一下子变的这么忙。
苏南谨沉着眉眼,不想把烦心的事情告诉她,让她也跟着提心吊胆,避轻就重的说:“没什么事,你最近乖乖在家待着就行,等我忙过了这段时间就带你出去玩。。”
这个答案太敷衍了,让沈知洛十分不满,可苏南瑾不说的事,她也追不出来,也只能憋屈着小脸看苏南谨上楼的背影,冷哼一声。
南瑾真是太过分了,她不想跟他玩了,可此时的沈知洛没想到,他接下来,变得更加过分了,苏南谨整整一个星期,没有回过家!
她在问佣人,佣人总是支支吾吾:“夫人,我真的也不知道。”
她打苏南谨电话,永远被转接到邢磊那儿,然后面带微笑道:“夫人,苏总还在开会,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沈知洛挂了电话,眼眶都有几颗滚烫的泪珠了,家里空荡荡,也没人和她说话,只是看着,不让她离开。
离开……
她想离开苏家了,这里一点都不好玩!
沈知洛突然捂着肚子,“哎哟”一声,在地上打滚起来。
佣人紧张:“夫人,您怎么了?”
沈知洛不回话,依然不停地痛哼,抽吸着气,佣人们开始手忙脚乱,不知道如何是好。
长安医生也被苏总派走,打不通电话,而沈知洛身份特殊,根本就不能去医院!
管家急急忙打电话给邢磊请示,邢磊也顿时急了,沈知洛可是苏总的心尖尖,一点差错都不能出,他急忙道::“先让夫人休息一会儿,我现在就让医生过来。”
已经是夜晚了,佣人给沈知洛喂了杯热水,看她躺在床上像是要陷入昏睡的模样,放心离开。
以往这个时候,她们都要上楼歇息,把楼下的门锁上,但今天,为了等医生过来,楼下的门没锁。
沈知洛睁眼,听见佣人上楼的声音,下楼开门,忙不迭离开……
然而,她没察觉,远处有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正微眯着眸,仔细打量她。
“这是那天的姑娘?”男人淡淡掀唇,眼中闪过猩红的眸光。
宋斩拿出照片,打量半会儿,冷静回道:“是,苏总。”
没想到他们谈笔交易,正巧过来苏南谨的别墅,就能见到沈知洛。
苏陌用打量猎物的目光锁住沈知洛,细细观察了好半会儿,勾唇一笑,开了车门,长腿迈步到沈知洛面前。
“知洛。”他笑得温和,斯文有礼的样子。
苏南谨今天都待在苏氏,他倒是想知道,这个女人能不能认出他来。
沈知洛看见“苏南谨”冲她挥手,高兴地扬起唇角,正要打招呼,却在男人靠近时,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她盯着苏陌仔细打量好半会儿,最后下定结论:“你不是苏南谨。”
模样认真,言之凿凿。
苏陌笑了,前几天在游乐园,她可没认出来,现在没戴口罩,倒是能认出个明白。
苏陌的笑容优雅:“怎么认出来的?”
“不像。”因为和苏南谨长得像,沈知洛不由对他亲近些许,说话也大胆些,少了几分警惕,“感觉很不像,而且南谨的喉结没有一颗痣。”
这颗痣极其小,在月光下显得晦暗不明,这样的差别,很难有人第一眼认出来。
“真不错。”苏陌笑了笑,似是很熟稔地问,“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这么深的夜,苏南谨能放心让她单独出来?苏家难道没有司机?
听见这个问题,沈知洛目光一下就变得警惕起来了,害怕让他知道真相,被苏南谨抓去,她眸光闪烁着撒谎:“我肚子饿了。”
“你是谁啊?”沈知洛皱着眉头,警觉片刻,意识到这个关键问题。
这个男人怎么会认识她?
苏陌眸中闪过一丝冷厉的眸光,隐去眸底的厌弃,噙着丝优雅的笑容:“我是苏南谨的哥哥,苏陌。”
苏南谨的哥哥?
南谨怎么没提过?
不过看着苏陌这张几乎和苏南谨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沈知洛点点头,还是相信了。
“既然饿了,那我载你去吃点好吃的?”
沈知洛兴奋答应:“好啊,我想去吃火锅,好久好久没有吃火锅了,南谨都不带我出去玩儿。”
她说到后面,委屈地撇了撇嘴。
于是,沈知洛跟着苏陌的步调往开车的方向走,到了车边,苏陌举止绅士地开了车门,又道了声“请”,看着沈知洛上车。他同样开了另一边车门,坐到了后车座。
投向沈知洛的目光,带着细细的打量和意味不明,但很轻,只是淡淡一扫,没让任何人察觉。
随后,黑车扬长而去,消失在深黑的夜幕中。
苏家,门口迎来一辆白色汽车,坐着位医生下来。
佣人连忙从楼上下来,有人去开门迎接医生,有人去开门叫醒沈知洛。
苏总说过,对夫人的身体状况必须严阵以待,一丝一毫都不能疏忽,就怕出来差池。
因此来的医生都是羌城专家。
然而打开沈知洛房门,佣人念了句:“夫人,医生来了。”
她一点点靠近沈知洛的床头,却吓得脸色苍白,慌张跑到门外。
“夫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