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丽对夏言的生理期了如指掌，也是为了防止她找理由找借口。
不过好在，夏言也从没找过什么借口，今天是第一次，却不知为何让方丽感受到一股危机。
夏言神色苍白，挪了挪唇，依然是那句话：“我有点不舒服。”
她的确不舒服，但不是生理期，和身体无关，她是心里不舒服，有点想吐，有点作呕，有点恶心这样的自己。
“闭嘴！”方丽横眉冷对，“今天你不去也得去，衣服造型都准备好了，还想中途换人？夏言，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货色，有没有这个本钱让我放过你！”
夏言的脸瞬间平静下来了，或者说如同一潭死水，变得无波无澜。
方丽冷哼：“好好掂量掂量。”
她迈着款款的步子出去，而后又传来一阵高跟鞋噔噔噔的声音，女人娇笑着陪谁进来了。
“王少，我就不打扰你了。”方丽意有所指，声音尖尖细细。
王成很满意夏言，掐了掐她的皮肤，猥琐地笑了笑：“去吧，合同的事……明早就签。”
方丽瞬间笑眯了眼：“好，好。”
她缓缓关上门，扭着屁股出去，然而后面的夏言紧握拳头，第一次叫住方丽：“等等！”
……
沈知洛跟着车子进来会所，正看见方丽朝楼上走去，一人强劲的手臂拦住她。
“知洛，怎么在这儿碰见你了。”墨辰挑了挑眉，似笑非笑。
这会所里的勾当，可不像是沈知洛会来接触的地方。
沈知洛此刻没空理他，却依然耐着性子：“有事。”
“什么事儿？”墨辰的嗓音勾人，靠在沈知洛的耳畔，总没个正形，歪歪斜斜地，“这是我的会所。”
他眨了眨眼，意思是有事他可以帮忙，又或者……是想知道沈知洛来这里干什么。
这里不是她会来的地方，除非……苏南谨。
想到这个可能性，男人的侵略性更重了，却不急不缓地亲昵笼罩住沈知洛的身形，不急不缓：“有什么事，我们可以慢慢说。”
他抬眼看了下还湛蓝的天空，意味深长：“夜还长着呢。”
如今两人绯闻频出，墨辰越发放荡形骸，沈知洛不着痕迹地躲了躲，墨辰眸色微深。
她的耳中只钻进墨辰的那一句话“这是我的会所”，她猛地抬头：“这是你的会所？”
墨辰点头，勾着一抹放肆的笑，目光游弋地打量沈知洛。
“我想看监控。”沈知洛眸色淡淡。
她刚才都跟丢了方丽，而且如果看监控，说不定会有什么惊喜……
“好，跟我来。”墨辰问都不问，就领着沈知洛右转，似乎是全盘信任她。
墨辰笑了笑，深深看了一眼沈知洛：“以后这里随便来，就说……你是我的绯闻女友。”
沈知洛皱眉：“我没兴趣。”
也不知道是说没兴趣来这儿，还是没兴趣当墨辰的女朋友。
在沈知洛的剧本里，墨辰发给她的戏，是扮演一个对苏南谨满怀恨意，把墨辰当做贴心好友的人物，可这些天墨辰反倒是自己屡屡越界。公众面前，那些狗仔都是墨辰买的，沈知洛还可以说是为了气苏南谨，但私底下却也是这样……
墨辰看向她的那双眼里，哪怕再勾人再款款情深，但沈知洛分明感受到墨辰对她没有丝毫动心，只是把她当做一只有些不同的猎物，挑逗玩弄她。
沈知洛的这番话倒也符合她的人设，墨辰轻笑出声，倒也没说什么。
……
二楼505，房间倒是选得好，在角落。
墨辰懒懒跟在沈知洛后面，颇有几分漫不经心，微眯了眯眸，盯着沈知洛的背影不知道想些什么，又快步跟上去。
沈知洛推门而入，听见里面的争吵声如同灌风一样争着出来。
夏言挺直背脊，站在中央毫不动弹：“以后，我都不想干了。”
方丽谄笑：“夏言，你怎么说话？王少，您等等，我教育教育她，还小，刚出社会，不太懂事。”
“我说了，我不会再干！”
“你哪来的本事？”方丽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双手叉腰。
“当然是我给的本事。”沈知洛沉着眉头进来，嗓音低低，眉目清冷。
方丽看见沈知洛有一瞬间的惊慌失措，而后又娇笑：“这不是洛主管吗？您来这儿做什么。”
沈知洛没往方丽那边扫，冲王成说了句：“王少，您和沈氏的合作还是下次再谈吧，我来和您谈。”
王成没明白意思，乐呵呵笑：“好啊好啊，沈小姐能和我谈，还真是万分荣幸。”
他一双眼睛不住往沈知洛身上打量，唇角抬起，露出几颗因长期抽烟的黄牙。
没想到这个项目这么重要，能让沈知洛来亲自“伺候”他，不得不说，大小姐的身材就是好，比那个方丽夏言都好太多！
王成笑得美滋滋，左边的脸却突地迎上一拳，听见男人阴测测的声音：“给我滚！”
“那个不长眼——是，是，墨总，我现在就离开。”王成的脸一边高高红肿，怒骂的话突然卡住喉咙，看清楚容貌，憋屈地换了个语气。
墨总是什么人，他爹狠狠教训过他，心狠手辣，在国外都是黑吃黑，不能惹！
男人身形高大，目光阴冷，用看死尸的神情扫描一遍王成，他吓得更哆嗦了，连忙拿起衣服就离开，没忘记记上方丽一笔。
房间灯光暗，他才一时间瞎了眼没看清是墨辰，不然打死也不敢说出这些话！
他虽然惯爱用王家少爷的身份在外面混，但混久了，该有的眼力见还是有的，不该惹的人绝不能惹。
这么想着，王成眼珠一转，颇为讨好地冲沈知洛一笑：“沈小姐，王氏能和沈氏合作是我的荣幸，我看合同也不用谈了，签，我现在就签！”
合同和笔刚刚就被方丽放在桌子上，他刷刷签下大名。
分明是王氏招标，沈氏不过候选之一，王成却说得和自己巴结上去一样，签完见气氛依然冰冷，赶紧离开。
“知洛，还不谢谢我。”墨辰懒懒勾唇，目光幽怨，几分小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