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洛已经无数次看见这样的痕迹，绝对不是夏言上次所说的和男朋友玩弄导致。
更何况……似乎想到什么，沈知洛的眸色暗了暗。
夏言心中的惶恐愈发大了，拼命摇头：“洛主管，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仿佛只要自己不承认，就可以掩盖发生过的一切。
沈知洛蹙眉，耐心解释：“你放心，告诉我这些事，我来解决，不会告诉别人。”
夏言抿唇：“洛主管，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沈知洛皱眉，看着夏言有几分无奈，她坐到桌子前在键盘上按了按，几段声音出来。
“不就是个沈家大小姐，牛什么牛！”
夏言目光怔愣住。
“这个贱人是不是也跟着鸡犬升天了？”
夏言的瞳孔颤了颤。
“夏言，别得意，我要是把那些视频放出来，啧啧啧，这么放荡下贱的你，公司会让你去吗，会不会开除你！”
夏言咬着唇一声不吭，泪如雨下。
“乖乖听我话，以后你吃的苦头，说不定少点。”
夏言狠狠哆嗦两下，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紧攥成拳，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猛地抬头看向沈知洛，里面有震惊、疑惑、不解、愤怒！
洛主管知道这些录音，是想干什么，难道是想威胁她吗！
沈知洛看着夏言的神情有些无奈，如果不是受了这么多打击，也不会一下子像刺猬一样露出刺来，仿佛她要害她一样。
她低声安抚：“别生气，夏言。上次公司年会，有人亲眼见到方丽对人职场霸凌，所以我才在调查这件事情。方丽威胁你，你应该报警。”
一直以来都觉得夏言在她身边态度奇怪，一边帮她一边害她，前两次的安眠药，都是她下的吧……
让夏言自己说出这些事情，一定比沈知洛放出录音告诉她有证据强，但她不愿意说，也只有这种方式才能让夏言承认了。
她交代展佳，下个星期才上任沈氏副总，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
“报警？”夏言涣散的瞳孔好似找回点方向，却是自嘲地一笑，“洛主管，我爸妈在村里，如果知道这件事，丢不起这个人！”
这也是，她为什么一直忍着的原因。
沈知洛张了张唇，还想说什么，又看见夏言自顾自继续说：“就算爸妈不知道，警察来调查，是不是要问过销售部的人，公司的人都会讨论，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我？好不容易能来大公司上班，我还要供我妹妹读书，我不敢辞职！”
她的工资就这么多，哪怕断了一个月的工资，妹妹的学费都会有问题。
而在业内，沈氏的福利待遇已经非常好，而且……她刚毕业在沈氏一两个月就辞退，还怎么找工作，对方问起来又要怎么回答？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夏言不敢辞职的原因，就像是一个累累的包袱在她身上，已经驮得夏言喘不来气，但如果突然卸下，她会失去全部家当，也有可能会在那一刻因为无法适应重重倒地身亡。
“尽管大家口中都说得好听，但如果有人打听到，谁又会娶一个陪酒有视频的女人呢？”她意识清醒，说出的话冰冷而残酷，还是第一次露出这样的模样在沈知洛面前，“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虽说第一次是被强迫，但后面不都是被威胁，自己乖乖这样做吗？
沈知洛垂眸，神色颇有几分复杂。
办公室里的气氛一瞬间安静到极点，只剩下夏言低低的啜泣声。
洛主管说得方法，她怎么没想过，但哪怕谣言都可能摧毁一个人，更何况板上钉钉的事实。
“你是沈氏员工，这件事我就有责任，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处理好这件事。”沈知洛目光坚定。
她会用她的方法来处理。
然而听见这话的夏言只是眸中闪过一道亮光，转瞬即逝，随即摇摇头：“谢谢你了，洛主管。”
即便感激，但这也许就是她的宿命，无法改变。
更何况，她现在在销售部的业绩优秀，每个月的提成不少，除了寄钱给妹妹爸妈，还能剩下不少呢。
尽管这些业绩的来路，令夏言自己都不耻。
夏言僵硬地扯出一抹笑：“洛主管，还有事吗？没事我先出去了。”
沈知洛声音很轻：“你去吧。”
夏言开门的手顿了顿，最后还是说了一声：“谢谢您，洛主管。还有，之前的一些事，对不起。”她说完一阵风一样离开。
大概怎么也想不到，最后帮助她的人，她却一直在害她。
其实夏言一直明白，她的鬼鬼祟祟又怎么能逃得过洛主管的眼，只是……不知为何洛主管对她多次试探，却依然宽容，现在总算明白。
沈知洛怔了怔，很容易明白夏言的话。她的确对夏言特别，大概是因为那双眼睛很澄澈，还有她第一次对她说话时，大方漂亮的笑容，让她多了几分留心，多了几分包容。
但……哪怕夏言说不需要，她说了会解决这件事，就一定会解决。
沈知洛的眸色暗了暗，再次点了点鼠标，把之前的录音都调出来重听。
……
深夜，会所。
夏言下班，又被方丽安排来到会所。
方丽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抠了抠自己手上的指甲，打扮精致，专门烫了个大波浪卷，懒懒瞥过一眼站在她面前的夏言，没好气地嘱咐：“这次的项目可是大项目。好好伺候王少爷，别搞砸了！”
现在的夏言浓妆艳抹，平日清秀的脸蛋多出几分勾人的妖娆姿态，因为王少爷喜欢，下班后方丽开始马不停蹄给她梳妆打扮，连衣服都是特意去商场买的白色吊带蕾丝裙，v领齐臀那种款式。
夏言抓紧身上绸缎般顺垂的衣服，揉了好久都没有一丝褶皱痕迹，闪着亮光好看极了。
她咬了咬唇，头一次问：“方姐，我今天不舒服，能不能换个人？”
“不舒服？”方丽立马站起来冷哼一声，走到夏言的前面，一巴掌想打下去，又想起待会还要见人收回手，怒气劈头盖脸冲夏言袭来，“你今天又不是生理期，长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