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里是位于地底下以外,苏太清没有从阿妈,以及同样是器官捐献者的其他人那里得到其他任何的信息。
不清楚这里到底位于地下多深,也不清楚这里到底位于什么地方的地下。
阿妈说,他们所有人进来这里的时候,都被注射了麻醉药,一个个都睡得像是头死猪,等再次睁眼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面了。
连这处机构到底是什么人负责,什么势力范围的,更是一问三不知。
在苏太清的观察下,这处机构的墙壁上涂上了一层特殊的颜料,把钢筋混凝土给加固到了极致,没有专业的工具别提凿洞了,连划条划痕都难。
苏太清还把操场的每个缝缝角角都仔仔细细查找了一番,除了七米高的天花板上一直运作的中央空调,四周连个能让苍蝇飞出去的缝隙都没有!
整个机构就这么大,走廊上就只有左右两个方向,也就是说现在面具人带路的方向,正是出入口。
苏太清低下自己的脑袋,看那模样很是老实。
双肩却还在不停颤抖,面具人冷笑一声,怕不是因为害怕正在瑟瑟发抖把?那也是正常的,谁叫这个小丫头要“自愿捐赠”的器官是,心脏呢?
苏太清止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终于要出去了!
她终于有机会逃跑了!
两人一前一后,没有交谈,就这么行走在这条走廊上。
越走苏太清越心惊。
她从自己的房间走到锻炼场地只需要五分钟左右,而现在两人朝着这条方向已经走了半个多小时了,还没有到尽头!
而且一路上路过的房间里明显还有人生活的声音……
就在女孩沉思着的时候,面具人终于停下来自己的步伐。
面前是一道宛如飞机机门样式的机关门。
面具人上前扫描了指纹,然后搬动着门上的扳手,这才费劲的把门打开。
一道白光瞬间照射在苏太清的脸上。
那扳手明显很费力气,面具人此刻竟然有些喘息。
就是现在!
苏太清悄无声息地一个箭步冲到了他身后!
正打算一个旋转飞踢将他撩到……
“唔!”
一具身体哐当倒地。
却不是面具人,而是短发女孩。
“小心一点,她刚才打算反抗呢!”
原本苏太清站立的地方,此时站着另一个戴着同样面具的人,那人手上还拿着一根细长的小注射器,针筒里的活塞已经被推至底部,针尖上还有着透明的液体滴落。
刚才还喘气的面具人庆幸地点点头。
“好的好的,我会的。”
看向地上被注射了高效药物瞬间昏迷过去的女孩,忿忿地用力踹上几脚。
“死丫头,还敢反抗!今儿个你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还敢耍些三脚猫的小花样?”
“行了,别踢了,把货给踢坏了怎么办?赶紧搬上去,手术室里的医生已经久等了。”
“遵命。”
……
有时候就算你再如何满怀希望,绝望也会接踵而至。
唐人街人人闻之窒息的贫民区里,银子就在这里最恶臭的垃圾站旁边准备熟睡过去。
因为这里垃圾站的恶臭味道,不是什么人都能忍受的,所以这里的流浪汉反而是最少的。
银子这样想着,然后找来了一块混着泥巴的脏兮兮的塑料薄膜罩在自己身上,最大程度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太好了,今天那家按摩店的老板说可以让她明天去试着做清洁工作,虽然不包吃住,但也算是有一份收入了!
就算是被警察通缉的黑户,也有了个重新的开始了。
银子甜甜地想到,正打算睡去。
“呀!”
却被人踹了一脚。
那力度不大,应该只是无心之举,只是大半夜的把女孩给吓到了。
于是一不小心叫出声来。
坏事了!
银子连忙捂上自己的嘴,双手有些颤抖。
“哟?这儿还有个小娘们?”
一不小心踢到了街角边蜷缩着的小女孩的人,是个不折不扣的醉鬼。
男人明显醉得七荤八素,走路东倒西歪,这才扒着墙壁走到了这角落里来。
深夜,贫民区,醉酒的男人,这些因素相加起来,银子胆战心惊。
“嘿嘿嘿,我真不是在做梦吧,刚想着老天爷给我个女人吧,就这么从天而降扔了下来?”
男人一把将塑料袋里的银子给抱进怀里,嘴里不停地发出口水声。
“想老子五十来岁了,连个女人的味道都没尝过呢还。”
“不要!你放开我!放开我!”
银子开始剧烈地挣扎。
“啪!”
“啊!”
一个巴掌声响彻了夜晚,划破了夜里的宁静与和平。
“瞎嚷嚷什么!老子做个梦都还做不乐意?给老子乖乖听话!”
银子捂住脸上的巴掌印,眼泪开始止不住地留下来。
“不要!住手!住手啊!”
撕拉一声,花棉袄里面填充的棉絮漫天飞舞起来……
……
这边,不知名地下室的手术室里。
“怎么还没来啊?”
穿戴完毕,准备做手术的老医生和护士已经等待得有些不耐烦。
得马上把新鲜的心脏取出来,然后送到沈小姐那里去!
“难不成出了什么问题?”
身后的年轻护士有些担忧,毕竟做他们这一行的,心里跟个明镜似的,很清楚自己究竟在做什么缺德的事情,心里也很不安稳。
“不会的。”
出问题?
能出什么问题?
老医生不屑地扯动嘴角。
他们的机构都已经办了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出过问题?
怎么可能出什么问题?
终究是这些护士太年轻了,心性还不够成熟啊。
老医生在心里暗暗感慨道,这时候,手术室的门总算被缓缓打开。
“这不就来……”
“砰!”
“啊!!!”
老医生正打算转身迎接手术对象,话音还没说完,一声枪响,人瞬间倒地。
身旁的护士惊声尖叫!
一群人吓得直接跪地不起!
从手术室门口涌进了十几个人。
个个武装了全身,防弹背心和头盔,手上拿着的是冲锋枪或步枪,腰间别着的是手枪和手榴弹。
脸上画着迷彩让人看不清模样。
“老大!安全!”
率先进来的几人朝身后报告一声。
门口有人正准备走进来。
地上被瞄准了额头一枪毙命的老医生,头下还在不断溢出鲜血……
那双眼睛早已失去光泽,却还狠狠瞪着,死不瞑目,瘆人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