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你确定今天就可以开始手术吗?”
M艺的副校长,也就是沈雅妃的舅舅恰好忙着自己的工作去了,于是留守在沈雅妃身边的就只有沈浩。
“是的,但是我们需要先对器官的捐献者进行手术,把心脏保存好后才能正式开始沈小姐的手术。”
老医生搓着手,脸上满满的都是对沈浩的阿谀谄媚。只想着拿出最好的服务给他。
“那就好,今天之内就能完成对吧?”
“那是当然的了。”
沈浩很是满意,正好最近三天他那位德高望重的小舅子要作为名校代言人去其他国家出差交流了。
趁着这点时间,他如果把沈雅妃的手术成功完成了,等小舅子回来后一定心情大好,说不定能给他不少好处呢!
回到沈雅妃还在昏迷着的病房,沈浩看着很是心疼。
我的宝贝女儿哦,再等等,马上就可以进行为你续命的手术了!
亲爱的妃妃……
我重要的招财树,你可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啊……
视线回到林沫沫这儿。
M国的唐人街是当地很有特色的旅游景点之一,或者说唐人街不管在哪个国家都是极受欢印的存在。
作为华国重要文化输出的唐人街,往往比华国国内的好些个城市的中国味更浓郁。
这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像是在过春节似的,到处都是红色的贴花和装饰物。甚至每天都有定点的游行方阵表演,哪怕永远都是那些老几套的花样,比如绚烂的龙灯舞、刺耳欢快的唢呐声、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和铜锣声、活泼华丽的舞狮等等,但外国游客总是百看不厌,每每都激动得为它们喝彩鼓掌!
唐人街的一角,奥多先生的电影正式剪彩开拍。
“奥多先生,我准备好了。”
林沫沫穿着道具组提供的朴素又充满了中国乡土味的花棉袄,扎着M国人对华国人刻板印象的双麻花辫,那麻花辫还被刻意地扯乱。女孩原本柔顺的发丝,也被故意搞得跟坨枯草似的。白净的小脸蛋此刻被化妆师涂上了深色的粉底,颧骨上的阴影也打得很重,气质瞬间变得干瘦脆弱起来。
整个人真正是充满了华国东北乡村里的味道。
若不是那双还仿若群星闪耀着的眸子,奥多都快认不出这是自己钦定的女主角了。
“哈哈哈,我相信你,那么我们开拍吧!”
今天的戏份是电影中的重要片段之一,刻画的场景是女主银子来到唐人街作为黑户已经打工了好长一段时间,原本以为自己的生活就这么安稳下来的时候,却被M国的警察给逮住了。
此刻,就是银子因为黑户的身份被打工的餐厅开除,一边躲着警察,一边还要继续谋划生计。
而就在这个时候,再次发生的小小变故使得银子的心态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开始了自己的黑化,接触到上了一些社会底层黑暗的一面……
这么一场戏无疑是很难饰演的,特别是对于林沫沫这样还处于新人演员范围的选手。
可是奥多坚信,真正好的演员可以驾驭各种各样的情况,用这么一场戏作为开拍的第一场,多多少少也有考验林沫沫的成分在里面。
“开拍!咔!”
……
如今,已经是M国的初冬了,这里的天气和银子生活过的村子很相似。
每到这个时候,气温会瞬间无情地骤降,丝毫不念旧情地对残存在世间的人们开始新一轮的惩罚。
银子还在家的时候,总会蜷缩着身子躺在破壁残垣的房间一角,用一些隔壁邻居丢弃的杂草将自己围拢着,忍受着肚子的咕咕叫,一心只想快点陷入沉睡。
因为只有睡着了,才不会饥饿,也不会寒冷。
关不上的老旧房门外,是片片晶莹剔透的小雪片夹杂着碎雨从天空中轻轻飘下,如柳絮随风轻,随风越吹越猛,雪也越下越密,越下越大。
就好像是在天空中织着白网,大过天际,看不到的尽头。
真不知道今年那薄薄的雪花片,又会压死多少干瘦的躯体。
想到这里,灰暗街边的银子捂了捂身上的花棉袄。
还好,现在身处M国的她,身上还有一件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袄子。
侧目看向一旁一米多高宽的旧纸盒。
还好,她还有一个小小的容身之处。
冻僵的手指又红又肿,应该是长年的脏活累活让这双小手的冻疮又犯了吧?看起来跟个胡萝卜似的。
银子吞了吞口水。
说起来,她好久没吃过胡萝卜了啊,胡萝卜的味道是什么来着?她还是来M国打工的时候第一次吃到过,也就只吃过那么一次。
不过比起胡萝卜,银子缓慢地蠕动进纸箱里,从里面掏出来半个手掌大的,甚至已经开始发臭发霉的饼子。
颤颤巍巍地掰下一个指甲盖大小的份,然后如获珍宝地送进自己嘴里。
象征性的咀嚼两下,把已经碎成渣渣还沾了不少在舌头上的饼子吞了下去。
嗯,今天的晚饭也吃完了,她该睡觉了。
明天,明天再去一些店里问问需不需要找临时工……
如果她还有明天的话……
……
M国的另一头,苏太清房间的铁门再次打开了。
她已经被关在这里一周多,看来今天又到了她出去锻炼身体保持自己活性的时间。
面色平淡地走出房门。
看到了门口站着的面具人。
哪怕是苏太清,面色也崩了一瞬。
“你的时间到了,跟我走吧。”
面具人发出的声音明显是来自变声器,加工处理后男不男女不女,人不人鬼不鬼的嗓音在一片寂静中显得诡异至极。
“我的什么时间到了?”
苏太清镇定地懂装不懂,可面具人并不回应她,而是直接转身,朝着大型操场相反的方向走去。
一点也不担心苏太清有逃跑的嫌疑。
死死咬着唇瓣,短发的女孩回头望了一眼平日里都会去操场的方向,再次转头,不得不跟着面具人朝这个她从没有走过的方向走去。
经过好几天段锻炼身体的时间,苏太清摸清了这栋建筑的内部结构,得出了一个结论。
如果没有人能打破建筑外部,或者自己如果不能被直接送到建筑外,那她逃跑的可能性几乎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