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直隶清吏司把二公主遇刺的案子回来了!
消息一经传出, 满朝震动。
要没有元平帝的默许,直隶清吏司怎么敢把这件案子回来?
哪怕这件案子本来就归直隶清吏司管也不行。
别忘了,这件案子可皇子和五皇子审结的。
元平帝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一开始的人算难道不息事宁人吗?
毕竟这件案子牵扯到的可不仅仅彭家,还有皇子和五皇子。
否则他一开始为什么要让皇子和五皇子来审理这个案子?
想到这里, 一小部分官员直接就慌了。
因为他之前可没少彭家大开方便之门。
皇子和五皇子也终于反应了过来。
“难道, 难道父皇将这件案子交我来审理, 实为了考验我?”
又一想到他的作为,皇子和五皇子脸色一白, 直接瘫坐在了椅子。
另一边,尚书府。
彭家彼时正在大宴宾客。
因为案子刚审完,考虑到今天彭家老夫人的七十大寿,皇子和五皇子就自作主张先把他都放了, 且还美名曰这因情施策, 彰显皇家的宽容。
“来来来,彭某敬各位一杯,要不各位鼎力相助,彭家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洗刷身的冤屈。”
彭承弼笑眯眯地举起了酒杯。
“彭大人客气了。”
“我这么做也为还彭家一个公道,毕竟普天之下,谁不知道彭家清流领袖,彭郎君更天下少有的端方君子, 若彭家都能做出谋害公主的事情来,整个清流, 整个士林岂不都藏奸纳垢之处,我等都奸诈之人?”
“更况要不彭大人和米山书院的一众先生悉心教导,犬子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考进士,等大恩,我等本来就该衔环相报。”
一众宾客纷纷举杯回敬道。
他一脸诚恳, 满腔激,似乎根本没有猜到彭家之前找他帮忙除掉红锦和些忠仆的事为了斩草除根一样。
“哈哈哈哈。”
听见这话,彭承弼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皇家又怎么样?
就算他这些世家没落了,照样可以把皇家玩弄于鼓掌之中。
想到这里,彭晗昱心中也不禁豪气万丈。
他当下也举起酒杯:“干!”
说完,他仰头就要一饮尽。
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名管家模样的人冲了进来,径直跑到了中一名官员前,附耳说了几句话。
下一秒,名官员直接失声喊道:“说什么?”
听见动静,众人不约同地看了过去。
名官员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好不热闹,他说:“刚刚传出来的消息,直隶清吏司把二公主遇刺的案子回来了。”
哗!
听见这话,在场不少人的脸色直接就变了。
因为些官员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
看见这一幕,就连一旁助兴的曲艺班子也下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以至于仅仅只片刻的时间,原本觥筹交错、热闹非凡的园子瞬间就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有人都不约同地转头看向了主座的彭家人。
彭承弼暗道一声果然的同时,下识地看了一旁边的老夫人,心中不禁升起一抹敬佩。
果然姜还老的辣。
因为要不老夫人提醒他,他还真不一定能觉察到元平帝的真实图。
想到这里,彭承弼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笑着说道:“怕什么,我行得正坐得端,以不管这件案子再重审多少回,结果都只会一个。”
听见这话,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没错,现在证据都已经被彭家人毁了,就算刑部再怎么审,也不可能把事情真相查出来。
以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在场的人顿时齐齐松了一口气。
只能说不愧彭家,光这份先见之明,就足够他拍马难及了。
不仅如——
只怕就连元平帝事先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种连皇帝都被他压制了的觉……
嘶!
他不禁相互看了看,然后就都看到了对方中升起的股隐藏不住的兴奋。
且他忍不住去想,要他能一直压制皇帝,不也能实现宋朝时士大夫与皇帝共治天下的宏愿。
想到这里,他更兴奋了。
即便下一秒,就有一队官兵冲了进来,他脸的兴奋也没有褪去半分。
看着一队官兵,彭承弼更不慌不忙道:“就不劳烦动手了,我自走。”
更别说他彭家人了。
以至于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去刑部蹲大牢的,进宫领赏的。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事情可能没有他想象中的么简单了。
第二天,直隶清吏司在刑部衙门重审二公主遇刺一案。
彭家人到了之后才发现,到场的不仅仅之前负责主审这一案件的皇子和五皇子,还有些没有资格朝的中低级官员,就连他位皇子包括二公主也到了。
以至于放望去,左右全都黑压压的乌纱帽。
不仅如,公堂的四都站满了带甲的军士,看他的穿着,正宫中的禁军无疑。
元平帝能不知道,就算他现在再怎么审,也改变不了案子的结果了吗?
他为什么还敢召来这么多官员旁听。
以些彭家人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不过他很快就又冷静了下来。
还句话,他都已经把有的证据都清理干净了,他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以想想也知道,元平帝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来,最后只会自取辱。
想到这里,他就又笑了。
下首桌子的萧参的心情刻却不一般的复杂。
一方他并不希望二公主遇刺一案闹大,毕竟下北边的残元正虎视眈眈,朝局要再乱起来,后果只怕不堪设想。
另一方,作为一名刑部官员,作为一名臣子,他当然也不希望这件案子最后以二公主的冤屈无处申诉结束。
以在方言钦提出重审案的时候,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没有提出反对的见。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日里还算靠谱的五位皇子,在这件案子里的表现,一个比一个不堪。
反倒他不怎么看得起的方言钦,至少表现出了一个身为人的担当。
想到这里,他重重地呼了一口气,起精神来,看向了主座脸盖着一本《大乾律》,靠在椅子,似乎在假寐的方言钦。
坐在萧参对桌子负责记录口供的谢温纶适时提醒道:“大人。”
主座的方言钦这才有了动静,他拿下了脸盖着的《大乾律》,扫了一下方的彭家人,后眉头一挑:“堂下之人,为不跪?”
听见这话,彭家人中嘲讽更甚。
以元平帝到底怎么想的,摆出来这么大的阵仗,却又派了个废物点心来审理他。
但他却不显,只见彭晗昱不卑不亢地说道:“回赵王公的话,下官乃太常寺少卿,下官之父乃户部尚书,下官祖母皇钦封的一品夫人……,按《大乾律》,下官等都官身,受审时不仅不需要下跪,还应该我准备一把椅子。”
看见彭晗昱,身盖着薄被,全靠着椅子支撑着身体的二公主的睛果然就又红了。
方言钦却笑了:“不愧京城第一才子彭郎君,光这份从容不迫,就足以碾压绝大多数人了。”
彭晗昱虽然不明以,但还说道:“赵王公谬赞了。”
哪知道下一秒,方言钦就话音一转:“不过,本公什么时候说的这件事情了。”
什么?
彭晗昱一愣。
只见方言钦往椅子一靠:“本公说的明明见了本公却不行礼的事情。”
然后他直接转头看向谢温纶:“按照大乾律,下官见了官,该行什么礼来着?”
谢温纶下识道:“应行跪拜礼。”
“否则就以下犯,要杖十,罚银一百。”
后不等彭家人反应过来,他直接抽出四根红签,往地一扔:“左右,还愣着干什么,本公重重地!”
红签落地的瞬间,左右的衙役当即前将彭家人全都用水火棍架在了地。
彭家人和在场的一众官员这才反应了过来,就连萧参也被惊得直接站起了身。
彭晗昱:“赵王公,这什么思?”
方言钦只撇了他一,说道:“怎么,本公有说错什么吗?”
众人一噎。
方言钦的话他还真就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因为这些都真真实实写在《大乾律》的规矩。
只因为以往元平帝待他一向宽容,很多时候都会免了他的请安,他皇子王公自然也都有样学样,导致他慢慢地也就把这些规矩都忘了。
也正因为如,彭家人才会气的脸都绿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栽在他以往根本没有放在里的方言钦手里。
后像想到了什么,方言钦转头看向了大皇子:“对了,多亏了当初慎王侯的提醒,要不我还真就找不到这个借口。”
注到彭家人投过来的愤恨的目光,大皇子的脸也绿了。
说完,方言钦直接拿起惊堂木一拍,吩咐道:“!”
“等等——”
彭承弼泛红,他心知方言钦这铁了心要跟他作对了,以他只能咬牙切齿道:“赵王公,我母亲年事已高,恐怕难以承受杖责之刑,还请赵王公开恩,免去我母亲的刑罚。”
彭晗昱听了,也连声说道:“还有我母亲,她身体一向不好……”
在场的他官员听了,也都纷纷说道:“赵王公,法理之外尚有人情,请不要太过苛刻。”
“赵王公,就算皇,见了彭老夫人和彭尚书,也会以礼相待,一个王公难道能大过皇?”
哪知道方言钦竟然直接鼓起了掌,他一脸钦佩道:“难怪彭家能传承几百年,至少在孝道二字,的确无愧清流魁首这个名号。”
“既然如,本公更应该成全了。”
“以免去刑法什么的就算了,直接帮她把十杖挨了不就行了吗?”
说着,方言钦往桌子一趴,悠悠说道:“还说,谓的孝道只嘴说说已?”
彭家人的脸更绿了。
在场的他官员顿时也找不到他的理由帮彭承弼和彭晗昱开脱了。
些衙役见状,不等他反应过来,直接松开了彭老夫人和彭夫人,举起手中的水火棍就重重地往彭承弼和彭晗昱身了下去。
“砰,砰,砰!”
“啊!”
饶彭承弼和彭晗昱再咬紧牙关,最后还忍不住惨叫出声。
看得众人心中莫不一凛。
除了二公主之外,她忍不住握紧了双拳,连带着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