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一到,连夜突审糜芳、颜氏等人到第二日凌晨。
第二天一早,城门口贴出了告示。
颜氏伙同徐州糜芳毒害亲夫一案,水落石出。
颜氏父亲入监两年,石头村草医入监一年。
颜氏下毒毒害亲夫,罪无可赦,午时城门问斩。
糜芳身为世家公子,理应知书达礼、熟知律法,却是鼓动、帮助颜氏毒害亲夫,加上煽动手下私兵对抗官府,数罪并罚,午时城门问斩。
糜竺这段时间一直留在宛县。
收到法正已经来了宛县的消息,带着刘备再次送来的书信准备再入太守府找张广和法正。
刘备这次不止给张广写了信,还给法正也写了一封。。
糜竺一到太守府大门口,便看到问斩颜氏和糜芳的通告。
糜竺虽然知道张广说出去的话,是不可能收回的,心里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
这些天,特意给刘备去了书信,刘备的回信很快便到了。
在信中,刘备告诉糜竺,已经领着关羽和张飞赶来宛县,同时还给张广和法正各自写了一封书信。
糜竺觉着救出自己二弟的希望又大了几分,没想到法正的动作这么快,竟然已经颁布了通告。
糜竺还是不想放弃,拿着刘备的书信进了政务楼,张广不在,法正和几个捕快趴在桌子上睡觉。
刘晔见来人是糜竺,知道他想干嘛,无奈的摇了摇头。
糜竺坐在法正旁边等了许久。
一直到太阳升起老高,法正才醒来,糜竺忙着自我介绍,然后将刘备给法正的书信递给法正。
法正接过,看都没有看,随手便撕了。
“力捕头,若下次还有人一而再再而三来太守府干涉官府的事务,直接收押,按律处置。”
法正可是能狠下心坑杀两万多西凉联军将士的狠人,哪会管你是什么人想救糜芳?
在法正这里,该斩必斩!
“力捕头,时辰差不多了,吃过东西就去牢里提人,午时一刻,准时问斩。”
糜竺知道这个事情,在法正这里是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手里紧紧攥着刘备再次写给张广的书信,跑向张广府邸,同时在心里祈祷,刘关张三兄弟快些赶过来。
张广府邸的大门洞开,门口站着侍卫,知道糜竺的来意之后,跑往后院去通报。
不一会,蔡文姬出来相迎。
“小女子还在陈留的时候,就已经听说了糜子仲的仁厚,快请进。”
“张夫人,我是来找张府主的,他可在府上?”
“哦,夫君一早便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可是有什么急事?”
糜竺顿时觉着双腿如万斤重,难以挪动。
“既然张府主不在府上,我便不进去了,告辞。”
糜竺艰难的转身出了张广府邸,外面的太阳已经接近天空正中。
糜竺只觉着在太阳底下双眼冒金星,眼前发黑,险些晕厥。
硬咬着牙挺了过来。
糜竺不能晕,救不出自己二弟,总得去送二弟一程。
好不容易走到城门口的糜竺,发现城门口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糜竺求爷爷告奶奶往里钻的时候,才想起自己酒水吃食什么的都没有给糜芳准备。
这个时候再去买,肯定是来不及了,只好先挤进去再说。
糜芳和颜氏两人并排跪在那里。
旁边都有人在喂他们吃喝。
喂颜氏的应该是她的家人,边喂边流泪。
喂糜芳的,是糜家的私兵。
围观者最里面,还站着几个糜家的私兵,见到糜竺,连忙聚了过来。
“家主,二家主真的没有办法救了?”
“没办法了,他们吃的喝的,是你们给买来的?”糜竺有气无力的问道。
“不是,是张府主给准备的,据说还是府主夫人亲自给做的吃食,喝的酒水也是张府主家里才有的特酿。”
“张广,你是说张广送来的?他人呢?”糜竺知道是张广给糜芳送的酒食之后,连忙将手里已经邹巴巴的书信给抚平了,心里想着是不是还有一丝希望?
这就好比刚溺水之人,抓到一根稻草也不会放过。
“已经走了,放下吃食和酒水之后,便走了,张府主是不是故意在躲着家主?”
糜竺不愿承认,也不得不醒悟过来,将手里的书信撕成了碎片,走近戴着镣铐的糜芳。
“二弟!”
“大哥,是你,你是来救我的是不是?大哥,救我,我不想死啊。”糜芳挣扎着想起身,被后边的捕快伸手给压住。
“二弟,大哥无能,救不下你,要怪,只能怪你做恶太多啊,你安心去吧,家里的所有事情和你的子婿,我会照顾好的。”
“大哥,二弟不想死啊,二弟真的不想死。”
“不想死你为啥要到处做恶?就算父母都在,你也是一个不孝子,安心去吧,家里的事情都不要挂念。”
糜竺甩袖便走,他不想亲眼看到自己二弟的头颅被别人一刀给砍下来。
“刀下留人。”
“张广兄弟,刀下留人!”
人群外面,远远的大喊声传来,糜竺和糜芳脸上同时荡漾出笑容。
“是妹夫,哈哈,妹夫,救我,救我!”糜芳抬头大声呼救。
糜芳身后的刽子手,转头看向一旁的法正,法正摆摆手示意暂且不要着急。
来人骑马,速度极快,围观的百姓扭头看到,倒是很自觉的让出一条通道。
刘备、关羽和张飞三兄弟前后相随,纵马来到城门口刑场。
“妹夫,关将军,张将军,你们可算来了。”糜竺喜极而泣,抬头和还没有下马的刘关张三人说道。
“糜竺,我大哥可是连夜赶路骑马跑过来的,俺张飞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一顿好的了。”
“张将军放心,待会随张将军吃饱喝好。”糜竺笑了。
“妹夫,关将军,张将军,救我,快救我。”糜芳扭头看着身后拄着大砍刀的刽子手,心都提到了嗓子口。
“三弟,先上去护好糜芳。”刘备四处看了,没有寻见张广和典韦,便让张飞上前先护着糜芳,不要被身后的刽子手一刀给剁了。
“好呢!”
张飞直接从马背上一跃,飞向跪在那里的糜芳。
“何人敢劫刑场?”
城墙上呼啸着飞出一支箭矢,直奔张飞,张飞使枪拨开箭矢,人没有伤着,却是被逼回地面,无法接近糜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