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竹萱睫毛颤了颤，眼里有情绪在波动。
陆轻暖：“他在贺氏工作，是高层，而且全公司都知道他和贺坤宇不对付，见了面就一定是剑拔弩张。”
冷竹萱不可置信地抬头：“他和贺坤宇敌对？”
陆轻暖点头。
冷竹萱眼底情绪变换，内心一阵电流经过，某种可能呼之欲出。
他会不会是……因为她才这样的？
“他是夜氏派过去的人。”陆轻暖又道。
冷竹萱惊讶，一时间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他是……你们的人？”
“嗯。”
“你们要他做什么？”
……
已经是深夜十一点，苏遍凉还是没等到夏玥汐下班回来。
表情有些僵硬，她怎么还回家？
难道是和郁清斐在一起？
这么晚了，会不会不回来了？
如果不回来，她能住哪里？
想到某个可能，苏遍凉呼吸一窒，脸色煞白。
再次意识到某个不等不承认的事实，她终究……是别人的，不是他苏遍凉的。
看着后视镜里神情狼狈的自己，苏遍凉苦笑一声，自己何必这样来等？
何必每天来等就为了看她从别人的车下来然后走进公寓大门这么短短几分钟？
甚至……甚至偶尔会看到她被人抱在怀里。
非但没有任何安慰反而更加想念更加痛苦，为什么还是要看？
可他就是遏制不住想见她的欲望。
苏遍凉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双目紧闭，他这一生太苦，被人圈禁二十年，好不容易得了几年自由，得到的温暖却少之又少。
好不容易寻得了一处热源，自己却只能远远看着，没资格去触碰，更不要说拥有。
冷竹萱坐在车上，陪着那辆车一直坐到深夜，看着那辆车从她的视线驶离，眨了眨酸涩的眼。
回过神来以是满身酸疼僵硬。
她想，自己当初一定是疯了才会往他身上捅那么一刀！
“回去吧。”冷竹萱对开车的保镖道，偏头看向另一边，抓起围巾遮住自己通红的眼。
……
楚辞在从导师办公室出来之后经过广场，发现有辆车子正载着一颗很大的圣诞树经过。
愣了愣，这才想起来差不多要到圣诞节了。
他一般都是看他们玩儿，倒没主动过过这个节日。看样子今年应该会很热闹。
“阿辞，你要去哪儿啊？”身后有人喊了他一声。
楚辞转身，发现是舞蹈学院的一个朋友，领着一群人正往这边走，笑了笑：“正要出去。”说完又看着他手上的大包小包问：“这是准备过平安夜？”
“啊，是啊。他们要开趴，地方都选好了，就在小礼堂。到时候自由跳舞。”朋友扬了扬眉毛：“平时芭蕾比不过他们，正好把我的其他绝技炫出来，闪瞎他们的狗眼。”
楚辞被他逗笑：“是挺好玩儿。”
“你到时候要不要一起？”朋友用肩膀撞撞他：“你不是都单身了吗？咱们院美女可多了，糖果姑娘说不定也会来哦。不然一周后出国了就看不到了。”
糖果姑娘说的是宋青枝。
“一周后出国？”楚辞很快抓住重点：“怎么会这么快？”
“不知道啊，反正我们导师跟我们说的。人家都拿到E国皇家舞蹈学院邀请函了。”说完又开始奇怪：“哎，你跟宋青枝不是好朋友吗？怎么她没告诉你？”
朋友特地把好朋友三个字咬得又慢又重，生怕自己暗示不到位。
楚辞皱眉，摇了摇头。
朋友一时间也茫然了，不知道什么情况：“那你……联系一下呗？不然没多久人家就出国了，还不知道几年才回来。”
还不知道几年才回来。
这句话触到了楚辞，怔愣了一下才笑了笑：“我知道了。”
“嗯，那我先走啦，你有空记得来跟我们玩儿，那有钢琴。”朋友冲他眨眨眼，和其他人走了。
看人走远，楚辞敛了笑意，随便找了一张长椅坐下，看路上人来人往。
十二月寒风阵阵，天上也没什么太阳，楚辞心里漫上来一种失落，她是不是忘了？
路边紫荆落满地，粉色花瓣中，少年唇瓣微抿，正望着地面落花出神。
“楚辞。”
楚辞被这一声唤回神，那声音实在太熟悉。
萧萦疏看他抬头，走过去：“好久不见。”
楚辞坐在长椅上，看着她一袭红裙走近，发现她身上又出现了很多变化，少了往日那种恬静温柔，也不再是淡妆敷面，更加时尚，也更加自信。
陌生感一下子就上来了，直到她在身旁坐下才开口：“你怎么在这？”
“来学校有事，刚好碰见你了。”萧萦疏对他笑。
楚辞看了一眼来来往往都朝他们这边看的行人，声音淡淡：“不担心我们见面的照片传出去对你造成影响吗？”
“以前怕，现自不怕了。”萧萦疏还是笑得那般真诚自然。
楚辞和她对视：“为什么？”
萧萦疏：“因为我现在明白了一句话：时间决定你会在生命中遇见谁，你的心决定你想要谁出现在你生命里，而你的行为决定最后谁能留下。”
楚辞思绪滞住，这句话出自《瓦尔登湖》，那本书之前在某次见面里他曾带着，可她那时对这本书毫无兴趣，现在拿里面的话来对他说，是什么意思？
看他迟滞的样子，萧萦疏仍旧在笑，只是眼神里带着小心：“我以为，你可以明白我的话。”
楚辞很快恢复镇静，看向她：“你希望我明白什么？”
萧萦疏被问得顿住，心里有些难堪，却还是强撑着继续道：“以前是我不对，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楚辞和前女友在校中心广场见面的事很快就传遍了，很多人都说自己亲眼看到校草送萧萦疏出了校门口，纷纷猜测他们是不是复合了，或者是不是快要复合了。
秦忆雨知道这个传言的时候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盯着那张两人坐在长椅上的照片，眸色阴沉沉的。
她还想复合？怎么可能让她和楚辞复合。楚辞和谁在一起都行，就她萧萦疏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