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总，贺总那边没把项目文件发过来。我已经找过几遍贺总的助理了，都是推脱没给。”助理气愤道。
本来这次谈判是苏总去的，没想到临时又改了贺总，方案也不用他们日夜苦心准备的，甚至合同上还添改了几样条件。说是项目他们两个团队共同负责，可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道修改的内容是什么。
苏遍凉抬起头，眸色冷凉：“有说为什么？”
助理：“他说贺总没有同意把文件发给我们。”
苏遍凉敛下眸：“我去找他。”
说着就放下文件。
助理连忙跟上，心里不满，贺总老是找苏总麻烦。
苏遍凉走到贺坤宇办公室的时候，贺坤宇的助理还吓了一跳，因为苏遍凉身上的气势实在太凛冽，冷得能刻进周遭的空气里。
他不敢像对其他高层那样端着架子，眼神规规矩矩：“苏总，您找贺总有事？”
苏遍凉瞥他一眼：“不找他，难不成是来找你？”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我这就跟贺总通报一声。”助理讪讪，忙给里面打电话。
“迟迟不发文件，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容我不能看？”苏遍凉进去便道。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他和贺坤宇不对付，偏偏董事长就是看中了这种有能力又和自己二儿子不对付的人，还特地派人派任务栽培提拔。
“见不得人的内容？那倒没有。我只是不想给你看。”贺坤宇坐在沙发上，手里夹着根烟，笑容一如往常的恶劣：“要坐下吗苏总？”
苏遍凉不想触碰这个人办公室的任何家具，姿态冷然：“既然不想合作就应该找总裁谈谈，我们这边也不想再浪费时间。”
“合作？哼，这个项目我一个人还不够么？”贺坤宇斜眼看他，语调阴沉：“我怀疑老头就是派你来监视我的。”
“监视？”苏遍凉勾唇，七分冷三分嘲，“我觉得以总裁，也就是你大哥的实力，董事长用不着监视。”
这是在说他不配继承？
贺坤宇的眼神霎时变得危险：“苏遍凉，你知不道整个贺氏就你这么敢跟我做对？”
“你说过了。”苏遍凉点头：“所以，给各自省省时间，要么准时把文件和协商内容给全，要么你去跟总裁说清楚。”
“苏遍凉，你少拿大哥压我！”贺坤宇咬呀切齿，紧紧盯着他：“我敢打赌，你在我们公司肯定另有企图，别让我抓到你把柄!”
苏遍凉没理他，转身走出办公室。
贺坤宇看他离开的背影，胸膛不断起伏，气得摔了手里的烟，摔完又伸手，助理忙抽出另一根递过去，然后麻利的点火。
贺坤宇眯着眼抽了几口，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问：“那个女人找到了吗？”
“贺总，冷竹萱今天早上就出门了，到现在还没回公寓，我们的人还没查到她在哪儿。”
贺坤宇闻言又吸了一口烟：“没找到接着找。”这次他不玩什么绅士游戏了，直接把人抓回来。到手的鸭子还能让她再飞第二次？
当晚，夜璃祉就从韩岳那里收到了文件，全是跟贺氏有关的。后面韩岳直接打来电话，说这些内容是前一天的事，而且不是苏遍凉这个级别可以看到的。
他怎么拿到的？这样太危险了，夜璃祉皱起眉，到底是什么事让他这么不管不顾冒着暴露自己的风险传信？
转念又开始考虑，
既然这些信息在他的权限之上，那么上面有没有发觉，信息会不会不是真的？他现在还是不是在替夜氏做事？
“告诉苏遍凉，让他停止一切传讯，老老实实呆着，别真把自己搭进去。”夜璃祉犯不着因为贺家牺牲这么一个人才。
“苏遍凉？”陆轻暖站在门口。
夜璃祉把手机放下，转头“你认识？”
“我不认识，但是竹萱喜欢他。”陆轻暖摇头，捧着咖啡进来：“那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夜璃祉没怎么犹豫就跟她说了，说完又问：“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派人查过冷竹萱，倒还记得那个她和贺坤宇还有郁家那位有过新闻。
陆轻暖没回答，只是愣愣地看着他：“你怎么把这些告诉我了？”
夜璃祉挑眉：“不应该？”
“可是这种事情……”陆轻暖欲言又止。
“你要是说漏嘴，我就没钱给你买漂亮裙子了。”夜璃祉捏着她耳垂，不咸不淡道。
陆轻暖撇嘴：“哦。”明白了。
虽然我自己也买得起裙子，但我还是很稀罕你给我买。
下一秒她又笑了一下，像藏到零食的松鼠一样窃喜。
然后她就把冷竹萱最近做的事说了，毕竟是暮古在帮忙，而且这件事还和她心上人有关，说不定最后她能改变主意，冲破心底的障碍和阴影去找他呢?
夜璃祉听完沉默了一下，设想已经掌握郁家的郁清斐和贺坤宇能斗到哪种程度。
“他最近都在做我一开始要求他做的事，违背法律，道德以及诚信。事实上我们是合作关系，现在我已经阻止不了他的下一步举动了，也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干什么。”
贺家的阴私太多，光明正大的手段根本不能查到那些龌龊事，夜璃祉在很多渠道都找了人去探查。苏遍凉是其中之一，只是没想到他能升职这么么快，动作又在这段时间如此冒险。
夜璃祉慢慢道：“他孑然一身似乎没什么牵挂，如果他对你那个朋友感情很深的话，也许这就是他下一个危险行为的动机。”
“那我要告诉冷竹萱吗？”陆轻暖问“她刚才还和我说她想离开A市。”
……
陆轻暖找到冷竹萱的时候，她正在二楼的阳台，枫山的树叶还在热烈的红着，地上也铺得很满。
冷竹萱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长裙坐在那儿，安静出神，像极了她以前在这儿发呆的样子。
“不冷吗？”陆轻暖走过去问。
冷竹萱回头，笑了笑：“还好。这里的冬天很美。”
“嗯。我也没看腻。”陆轻暖走过去坐下。
冷竹萱想给她倒杯茶，发现茶壶的水已经凉了。
陆轻暖在她对面坐下，招手叫来小荷拿来一件外套，再换一壶热茶。
“这里没有雪，倒是早上的时候会有霜。”陆轻暖道。
冷竹萱跟着转头往外看，枫叶纷纷扬扬飘落，华丽至极：“我在卡斯特城见过雪。那是第一次见到，不过那时候日子太苦了，没有那么多闲情逸致，以至于看到窗外一片白的时候只觉得茫然。”
陆轻暖：“现在呢？”
冷竹萱勾唇，苍白的脸上带着几年累积下来的疲态：“我觉得很累。”
“其实，如果换做我，我可能做不到你那么坚强。”陆轻暖由衷道：“如果不是遇见夜璃祉……我可能要更久甚至不会窥见未来。”
“可能比起梦想，我更想要感情吧。以至于我根本无法想象没有他的生活，会不会像冬天一样一片冰冷苍白。”陆轻暖缓声道。
冷竹萱笑了笑，低下头。
“冷小姐，先把外套穿上吧。”小荷道，她身后的女佣也把托盘里的奶茶放到了桌上。
陆轻暖给她倒了一杯：“阳台不比室内，捧手里暖一暖？”
“谢谢。”冷竹萱接过茶。
陆轻暖挥退两个人，小心问她：“竹萱，你想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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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想心机冷和苏在一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