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几人,胡充华径自回了房中。
罗伊铭也跟进去。
胡充华便问:“弟弟可还怨恨我?”
罗伊铭想不到她这般开门见山,索性也不隐瞒,说:“如何不恨!”
胡充华倒也没料到他这般直言回答,略愣一下,说:“为了一个元树,竟至于这么恨姐姐吗?”
罗伊铭不答。
胡充华也不再提此事,又说:“将你将军之号去掉,也并非我之主意。”
罗伊铭说:“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几时稀罕这个将军了?”
胡充华说:“我知道弟弟无意干禄,故朝中众臣提议时,我也未加阻拦。”
罗伊铭说:“只是,你却不该这般安排嫣然婚事。”
胡充华“哦”一声,说:“弟弟也以为我此举不对吗?”
罗伊铭索性也不绕弯子,“何止是不对,简直是卑鄙!”
胡充华几乎气结,说:“你怎能这样说我?”
罗伊铭说:“难道不是吗?”
此时并无他人,胡充华到底委屈起来,说:“嫣然早已过及笄之年,先前在漪容处为丫鬟,难论婚嫁,也属自然。如今,我既已认作义女,她既已为我大魏公主,要嫁更是必然。如今,我与她选了高车国少主作驸马,这正是她三生修来的造化。她竟不知感激,还敢公然抗命。昨晚,因是除夕,我才没有治她的罪,今早你也见了,我就不想搭理她,为的是让她闭门思过,幡然悔悟。我一心为了她好,怎么如今你也认为我这样做不对?”
罗伊铭说:“行了,你少来吧,你打的什么主意,还要瞒着我?”
胡充华一愣,说:“不错,我是想让嫣然和亲,然后借高车国的兵力消灭边患,这不是两全齐美的事吗?”
罗伊铭叹口气,说:“什么两全其美啊,我说你都聪明一辈子了,怎么这次算了这么一笔赔本的账?”
胡充华不解,问:“如何赔本,我却不懂了,弟弟快说与我听。”
罗伊铭嗤一下说:“你与嫣然做媒,总也得问问她乐意不乐意吧?”
胡充华说:“之前莫赤托李神轨来说媒,说与莫赤一见钟情,我怎知竟是假的?再说,话说回来,这事还用跟她商量吗?”
罗伊铭说:“你不过就是摆你太后的谱。什么叫还用商量啊?嫣然不过是你认的义女,昨天之前你一没给她什么封号,二没给什么赏赐,不过就是认女当天给了几件首饰而已。如今你需要她作你的政治筹码了,就毫不犹豫的把她扔到那边寒苦地去了。就算那地方嫣然住得惯,但是你再看看莫赤那个粗鲁样子,你这不是在害嫣然吗?要你是嫣然,你愿意吗?”
胡充华一时哑口无言,忽而恼羞成怒起来,说:“罗伊铭,你混账!你不要仗着我疼着你护着你你就这样教训我!竟然拿了我跟嫣然比!”说完,瞪着眼睛气咻咻的看着罗伊铭。
罗伊铭根本不买她的账,一把将桌上的茶盏推在地上,说:“你少给我摆谱。大不了你杀了我!”
“你别以为我不敢!”胡充华居然也接了话不服软说。
“好,你敢!”罗伊铭说着,转身就走。
“你干什么去?”胡充华咆哮了说。
“我回元府去!等着你下旨来杀小爷!“罗伊铭并不停步。
“你给我站住!“胡充华说,忽然当啷一声,又一个茶盏碎在地上。胡充华的哭声也碎了一地。
罗伊铭停住脚步,折身走到胡充华跟前,说:“你这是干什么?”
胡充华一下子扑在罗伊铭怀里,只顾抽抽噎噎,半晌才缓过气来说:“先皇在时都不曾这样对我?你为何对我这样?”
罗伊铭不答话。
胡充华接着抽噎,“你明明知道,姐姐是真心爱你的!上次你受了伤,我连饭都吃不下。每日里牵挂着你的伤情,可是你醒来后却那样说我。使我想看你都觉得不好意思再去。这些天我虽没去看你,却也是每日让漪容派人给我回报你的伤情,二是因为年关有太多事要忙,又在朝上极力反对众臣意见,赦免了你的罪行。如今,你却这样对我……”胡充华说着说着,竟然泣不成声了。
罗伊铭也忽然觉得有点过分了,轻抚了胡充华的后背,说:“好了,别哭了。”
胡充华抬起头来,楚楚可怜的看着罗伊铭,说:“我作为一国太后,在你面前都奴颜婢膝了。你今后还这样对我不?”
罗伊铭伸手拭去胡充华脸上的泪,说:“不了,好了吧。”
胡充华将罗伊铭手抓住,贴在自己脸上,眼泪又下来了,幽幽的说:“姐姐也不知怎么了,自从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我这辈子的冤家。只有你才敢这么对姐姐,可是,可是姐姐竟对你没半点办法。”
罗伊铭心说:“是女人都对我没办法的”,安慰胡充华说:“好了,快别哭了。你这一哭我心都碎了。”
罗伊铭说话哄女人从来不打草稿,却也百试百灵。果然胡充华扑哧一下笑了,然后又再次流眼泪了,说:“你就会哄我”,说完忽然又再次扑哧笑了,说:“你看看,我妆都花了。你且坐着,我去补补妆。”
罗伊铭一口怒气吐出,如今看着眼前这个娇滴滴可怜的女人,怜香惜玉之心再起,说:“你坐着吧,我来给你画。”
说着,便去床头妆奁里去拿脂粉。才走过去,胡充华忽然哎呀叫起来,恰此时罗伊铭也看见了罗帐半遮的床上,几件可爱的玩具。
胡充华已快步走过来了,嘴里叫着弟弟,脸上羞红起来,说:“弟弟不要看。”
罗一名哪里理会,将一个玩具在手,笑着问胡充华,“这个是什么东西?”
胡充华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说:“快放起来吧,你坏死了,故意羞人家。”
罗伊铭却不饶,继续问:“这个是什么,快说啊?”
各位看官,你道胡充华床上是何物。我也不给你猜哑谜,直截告诉你好了,却是一个铜制的男人尘根。当然,这事也不稀奇,自古就有了。先用史料给你证明:00年5月,陕西考古从西汉早期墓葬中获得一组铜、骨质遗物。其中有4件铜质性玩具,系模拟男根形象之物。另有7件骨质遗物,,其中有一件与铜质性玩具套合放置,亦推测其与性相关。
当然,考古证据还很多,但只这一个证据就足以证明在西汉就已经有性玩具了。对这事,古人其实也不隐晦,在《二刻拍案惊奇》第三十四卷《任君用恣乐深闺,杨太尉戏宫馆客》中,就记载一次杨太尉因事外出,将筑玉夫人等姬妾留在家中,“筑玉夫人晚间寂守不过,有个最知心的侍婢,叫做如霞,唤来床上做一头睡着,与他说些yin(*)欲之事,消遣闷怀。说得高兴,取出行yin(*)的假具,教他缚在腰间权当男子行事。如霞依言而做,夫人也自哼哼啧啧,将腰往上乱耸乱颠。如霞弄到兴头上,问夫人道:“可比得男子滋味么?”夫人道:“只好略取解馋,成得甚么正经,若是真男子滋味,岂止于此!”
如何?上文中所谓“假具”,估计就是那种前有仿真之*后有遮阳帽式翻沿且沿上有孔可以固定之用的铜质性玩具。至于这玩具唤何名字,未有确名。但在《贪欢报》第四回《香菜根乔妆奸命妇》中有一名:丘妈道:“我同居一个寡女,是朝内发出的一个宫人。他在宫时,哪得个男人!因此内宫中都受用着一件东西来,名唤三十六宫都是春,比男人之物,更加十倍之趣。各每每更番上下,夜夜轮流,妙不可当……。
这里将此物唤作“三十六宫都是春”,不知是何时得名?小子无从考证。
同样,以上证据也证明了古代宫中流行这种玩具的可能性与必然性。你想啊,满宫中就一个正常的或者说可以正常享用*的男人,却有几千几万的女人,那皇帝就是铁打的,一天搞定十个,得多少年才能都搞一遍。所以杜牧《阿房宫赋》中说:“有三十六年不得见者”绝非夸张之语,进了宫,却一辈子都见不到皇上。这也不是孤例,《隋书》中记载,在隋炀帝时,宫女人数竟有十万之众。唐初的时候,国力贫乏,为了安抚人心节省开支,李渊下诏放出部分宫女,一次性放出宫女三千多人。到了李世民时候,后宫的宫女仍有数万之多。再到玄宗李隆基时,宫女的数量又达六万之众。为了管理这么些女人,便设置了六局管二十四司:尚宫局,管司言、司簿、司正、司闱;尚仪局,管司籍、司乐、司宾、司赞;尚服局,管司玺、司衣、司饰、司仗;尚食局,管司膳、司酝、司药、司饎;尚寝局,管司设、司舆、司苑、司灯;尚工局,管司制、司宝、司彩、司织。
我的个乖乖!你闭上眼睛想一想,这么多女人,在宫中,任何别的男人都不敢碰一下。皇帝那东西就算真是铜制的,怕也磨的连针都剩不下了。
话题扯远了,看官切莫生气。以上说了这些,就是想告诉你,这么多女人,又都是凡人,吃喝拉撒七情六欲一样不少。但是宫中可用的*就那么一根,却又是可望不可即。一辈子能用上一回的也就有限的一些女人。这些用不上的女人怎么办?经济学告诉我们,有需求就有供给。也不知这玩意最先是谁造出来的,但反正就应需而生了。
当然东西都有改进的过程,也就是升级换代。最后当然是越造越妙,因此那些宫女才会说“名唤三十六宫都是春,比男人之物,更加十倍之趣”。不过,依小子之意揣度,这话不可信。这些女人必是没真枪实弹演练过,如此画饼充饥望梅止渴,所说怕也只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了。
说了这么多,也就是告诉你,宫中流行这玩意太正常了,有他的必然性。当然,这玩意具体怎生玩,估计也像乒乓球一样,有单打,有双打,到了今天,就像岛国电影里的,也有真棒也有假棒,都或者大兵团作战了。岛国的事不提。只说单打,顾名思义,也就是自我安慰,简称不说了。双打则是两个女人互慰,正如筑玉和如霞。
这些我知道你不怀疑,只是小子担心你想,堂堂一个太后怎么也需要这样。这个问题要的,我也得必须回答。既然已经说了这么多,索性就再多说几句,大不了这章我多谢几百字,补偿各位看官。
要说一国太后、皇后,也用这玩意,也有先例。《汉武故事》中就记述:陈皇后宠遂衰,骄妒滋甚。女巫楚服自言有术能令上意回,昼夜祭祀,合药服之。巫著男子衣冠帻带,素与皇后寝居,相爱若夫妇。女而男yin(*),皆伏辜,废皇后处长门宫。
这段故事大家都知道。也就是“金屋藏娇”的陈阿娇后来被废,还花钱请了琴心挑逗卓文君的司马相如写了《长门赋》献给汉武刘彻,使他回心转意。
但大家不知这其中细节。正如文中说说,“素与皇后寝居,相爱若夫妇”,“女而男yin(*)”,明确说明了阿娇失宠后与女巫之间的女性同性性关系。其中,“巫著男子衣冠帻带”是略写,也就是扮男人状,这东西西汉宫中就出现了,你说她扮男人的时候如果不用,不能磨镜吧。
所以说,皇后干这事,也属正常。为什么,因为陈阿娇正是如狼似虎年龄,一朝废弃,饥渴难耐,必然求诸他法。
抱歉,也不知您爱听不爱听,扯得远了。广告插播完毕,马上回来。
只说罗伊铭手里拿着铜制大棒,用手量了一下,笑起来说:“嗯,还不算短,竟和我的差不多了。不知姐姐用它时,是什么味道?”
胡充华本就长了一张二八佳人的脸,如今羞臊起来,更如少女低眉了,低嗔了说:“坏弟弟,你坏死了。”
罗伊铭故作不解,问:“我如何坏了,你怎么不说呢。”
胡充华咬了嘴唇,说:“这东西怎能跟弟弟的比,虽然也有别样风味,但与弟弟比起来,却也只是略解寂寞而已。”
罗伊铭心说,看来,要解嫣然难题,还需从此下手。便愈发不正经起来,说:“姐姐倒会夸我,弟弟究竟如何好,你且说来与我听听。”
胡充华扭捏起来,说:“这东西的好,说的出。弟弟的好,却说不出。”
罗伊铭哈哈大笑起来,说:“弟弟对你这般好,你还要杀我啊?”
胡充华忙说:“弟弟莫生气,姐姐不过气糊涂了,怎会舍得动弟弟分毫。”
罗伊铭仍然笑着,问:“却不知这东西换什么名字?”
胡充华仍不抬头,说:“哥哥。”
下一章,重点之重点《和亲之策》,敬请期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