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鲜卑人扶罗韩、轲比能、素利、弥加、厥机五部,又有夫余和高句丽两大属国与附庸于他们更小的国家和民族,拢拢总总十余国数万人,加上公孙度自己的数万兵马,竟然也纠集了十万联军。
这让公孙度也是大大的风光了一把,自以为如此的兵力就是在中原也足以割地称王,何况就是在自己的地方上,战胜敌人更不在话下。
在乱七八糟的联军正在集结的时候,程玉已经吹到了塞外凉爽的风,难怪塞外的人大多豪爽而开朗,每天看着如画的草原,吹着这样舒服的风,又不需要去勾心斗角,人想不简单一点都不成,不过他就想不明白,为什么草原上的异族总在向往中原的繁华呢?在自己看来,中原与这里的差距似乎也不大,如果真的只从生活角度考虑的话,恐怕这里较中原更让自己神往。
想到这里,程玉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无瑕,也许真的如过去人理想中那样与心爱的人携手归隐塞外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突然间程玉警醒过来,自己怎么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归隐不归隐的事情不应该是现在想的吧,自己还是先想一想去怎样结束这个乱世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他刚提起精神,突然陪侍在他身边的田畴纵马到程玉身边对他说:“主公,楼班单于来了。”
程玉往他所说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片马队由草原深处奔来,等离的近一点,大概可以看清来人的面部,最前面的两匹马,其中一个是年轻人,大约也就二十多,面目消瘦阴沉,身上传着草原贵族常穿的貂裘服饰。另外一匹马上是老朋友踏顿,在草原上能与踏顿并驾齐驱的只有乌丸名义上的最高头领楼班了。
等马靠的更近了一点,田畴首先迎了下去,跳下马到楼班蹋顿等人身前,说了些什么,大概是介绍一下程玉,蹋顿也由马上跳了下来,楼班却在马上没有动,身后的其他人大多从马上下来,众人一起缓缓来到程玉的马前,田畴喊道:“乌丸单于楼班携手下人众求见汉大司马程大人。”
这些不过是一些繁文缛节,就算说不见两个人都已经能看到彼此的面孔了,程玉也是淡淡的一笑说:“请。”
蹋顿听到请字跑到程玉的面前,对程玉说:“大司马单于,你总算来了,听说你要讨伐公孙度那个狗贼,我特地回到了乌丸人这里等你,听说是要与公孙度算帐,每个乌丸人都斗志高昂,都愿意鞍前马后为您效力。您说是不,楼班单于?”
楼班这才缓缓来到程玉面前,对程玉一拱手说:“大司马好。”他却可以将程玉的官职叫的很清楚,看来不是每个乌丸人都是像蹋顿一样没有记性的,程玉不由多看了楼班两眼。
楼班在这里继续说:“乌丸人感激大司马的恩德,如有差遣的地方,不敢有丝毫怠慢,如今整个乌丸最精锐的儿郎都在这里了。”
虽然话说的很客气,程玉却还是不喜欢楼班这个人,他看起来太阴沉了,让人总在怀疑他的企图,不过这是想法,却不能表现出来,只是淡淡的对楼班说:“楼班单于说话太客气了,我代替天子讨伐无道,如果能得到您的帮助,定然可以事半功倍。”
几个人不过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些客气话,程玉不知道要和楼班说些什么,而楼班和蹋顿的关系似乎也不是很好,正说话之间,程玉突然见到乌丸人中有一张文弱的面孔,一点也没有塞外人粗旷或者硬朗的感觉,应该是个中原人,于是程玉问道:“这位是?”
蹋顿向他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转过头来说:“这位是阎先生,是楼班单于的幕僚。”然后似乎很不想提起他的样子。
程玉有点奇怪,如果是姓阎的话照理说应该是大名鼎鼎的阎柔,据记载,他应该是和蹋顿更接近一些,历史上他就是乌丸人的幕后军师,怎么会和楼班搞到一起去了?
后来在没有人的时候田畴才告诉程玉,根据他的观察,阎柔应该是蹋顿故意埋在楼班身边的一粒棋子,不然以蹋顿那种简单的性格,能算计过楼班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不过这个时候程玉还不清楚这些,只是对蹋顿的态度感到奇怪,他也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阎柔。只见阎柔白面长须,脸颊有些消瘦,一双三角眼,眼角也有了一些皱纹,看起来似乎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程玉想了一阵,终于知道阎柔比较像谁了,他和贾文和有几分神似,某非这就是乱天下者的气质?
会见过乌丸部族首领以后,楼班邀请程玉到乌丸人的聚集地去,不过他想想还是在自己人这里比较安全一点,也就谢绝了楼班的邀请,军马就在草原中安下营寨。
乌丸人也聚集了万余人,将帐篷散落在周围,准备同程玉一起出征。
程玉对楼班会出现在这里感觉有点奇怪,将田畴请来商量,根据田畴的分析,应该似乌丸人想借此机会扩大自己的势力。
程玉可不想忙了半天为他人作嫁衣裳,也深深的加了小心,必要的时候也要想办法稍微限制一下乌丸的势力发展。
虽然作为一个现代人从地图上看,辽东距离华北附近的地区并不是很远,可要是真正用两只脚去走一走,你才会有一种真实的体验。
不过是走了几天的路程,程玉就开始有点恨自己的决定,要是顺着幽州的官道北上还能好一点,通过乌丸再去昌黎郡的路上已经没有官道可走,每天徐州远征军的任务就是在一片一望无际没有任何明显标志的草原上开出一条路来。
这样的草原要是隐居之类尚可以,实际走的话,也未免太痛苦了一点,还好田畴久居住塞外,对每个地方的方位距离还是比较熟悉,这才让众人心中有数到底距离敌人近了多少。
等探报回来说已经接近了柳城的时候,程玉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现在已经到了有人烟的地方,可是接下来的消息却让他有点不祥的感觉,柳城所有的百姓与敌军都已经被撤走,现在的柳城不过是一座空城而已。
程玉气的在心中暗骂公孙度,在塞外待的久了就真把他待成了异族人,竟然用这种匈奴对付汉朝的方法对付自己,不过说起来这种方法确实很毒,如果即找不到当地人作向导,又没有补给,要不了多久自己不撤退就只有抛尸荒野一条路可走了。
既然没有敌人,程玉只能再加快部队行军的速度,尽量将军马耽误在路上的时间降至最低。
又往前行了两天,徐州军到达了棘城,不过这里和柳城的状态一样,公孙度已经将所有的军民都撤走,只留下一座空城,也亏北方的郡县人口都比较少,要不然他还真撤不过来。
这下程玉的头可是真的有一点痛,虽然一直以来徐州军都是一种战无不胜的姿态,但那是在能见到敌人的状态下,如果面对一个虚无不存在的对手,再厉害的军队也无计可施,公孙度未免也太毒了一些。
乔无瑕看出了程玉的心情,她安慰自己的老公说:“大人,田先生不是说我们已经很接近昌黎郡城了吗?就算敌人可以放弃野外,可以放弃这些小的县城,但不会将整郡之地都放弃吧?他要是真敢放弃的话,那不正好,我们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将这里取下。”
程玉看着爱妻的脸,知道她是想安慰自己,只要她有这份心,即使不懂兵法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其实以昌黎这种地方来看,就算敌人完全放弃的情况下自己也不太可能占领的,这里在关外,周围无险可守,一直以来都是靠这里是汉人的聚居地才可以保证这里的控制权,如果没有人居住的话,这里根本不可能在周围外族环视的情况下稳定这里的形势的。
希望能够借无瑕吉言,敌人的目的只是在昌黎与自己决战,即使坚城险关也有被打破的一天,如果敌人的目的在将自己的军马脱死在塞北的话那就麻烦了。
等到程玉看到昌黎城墙的时候,他的心中就是一凉,虽然城头虚插旌旗,不过却看不到一个敌人的身影,整个都是死气沉沉的,到了城下,只见城门也是大敞,徐州军怕有埋伏,小心翼翼的进入城内。
不过很快发现还是小心过头了,虽然城内有人,却绝对没有一个敌人。剩下的不过是一些老弱妇孺,还有少量的普通平民,至于敌军和这里的一些富户,徐州军找了几个当地人一打听,才知道都撤退到辽东郡去了。
坚壁清野啊,这就叫坚壁清野,当年对付鬼子的时候就是这么来的,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会遇到这样的敌人,程玉开始有些动摇了,将身边现在能找到的所有能出点主意的人都集合起来,向他们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各位先生,我军一路深入至此,敌军都没有与我们进行过正面的接触,我想他们的目的在于将我军拖延在这里,让我们空耗军力而一无所获,我现在想听听各位先生的意见,我们是否还有必要继续与他们耗下去,是否撤军是一种更明智的选择?”
田畴作为北方问题的专家自然也被邀请参加这个会议,一听到程玉的说法,马上站出来反对:“主公万万不可有此想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