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惊,但又想到那仙魂毕竟是仙,肯定是有什么手段,把她给救活了。特意去探查了一下她体内的经络,果然都已经恢复原样,看不出一丝刚才还寸断的痕迹。
“逗我玩呢?”我知道眼前的江玉楠并不是仙魂,但我知道她肯定听得到。
一边躲闪着攻击,我一边想着解决办法。分身到现在已经不行了,它们虽然耐打耐操,但是它们的实力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我若凝出三个以上的分身,它们就会实力大减,且现在召唤出来的三个分身,它们加在一起都无法比得过半仙小成。
“她睡着了,我叫不醒她。”江玉楠低声言语着,牙齿上还是粉红色的,刚才吐出的血还有一些挂在嘴角。
我深吸一口气,移形换位冲杀到分身面前,将江玉楠从怀里松了手。
战斗在我的竭力反抗下变得异常胶着,灵气丝轰然形成一堵严实的厚墙,我已然包着必死无疑的心态去战斗,攻击越是冷冽,我身上的伤越是多起来,我就越是像一只疯狗,打法凶残到鬼怪们竟然开始怕我。
常言道不怕人发狠,就怕人不要命。
可是胜利女神并未眷顾我,肚子被捅了数刀,我发狂狂砍,又斩杀两只鬼怪,但速度已经慢下来,且无用气息已经没了。
砍来的刀剑越来越多,我都不知怎么形容现在的身体了,血肉模糊间,我看到了周围鬼怪狰狞的笑容,它们兴奋地前后交谈着,手中的攻击一点都不慢,直奔我脑门而来。
我只能死死护住脑门,也听清了它们在交谈什么,他娘的,竟然是说终于可以吃到人肉了。
突然我脑中一动,想着这帮鬼怪不过是被女司机发散出来的香味吸引而来的,它们也没有收到什么必须完成的任务一说,我从胸膛里扯出一颗之前抢到的魂珠,大喊:“你们喜不喜欢吃魂珠啊?”
此话一出,众鬼惊呼,争先恐后的要把我抓着魂珠的手砍下来。
我心里骂了一句MMP,猛地用力,瞬时将魂珠裂得粉碎,对着身前一甩,身形向一旁冲杀。
没想到的是,这魂珠在这里竟然有奇效,鬼怪们竟然有些忘了我的存在,疯狂吸食着空中正逸散着的魂珠力量。
虽说这只是我临时起意想出的续命办法,但我听到那些鬼怪一边发出享受的哼哼,一边说着吸了这一口,死而无憾。
于是乎,我再掏出一颗魂珠,心里虽然肉痛,但还是将它捏碎,再遇到鬼怪,当着它的面就洒一些出去,趁着它们慌神、想要吸食魂珠力量的时候,我手中雷龙剑猛砍,招招奔着要害去。
一来二去,竟然让我蚕食掉了大半鬼怪。
剩余的十几只鬼怪看着我,眼露寒光,我手里还有一丝魂珠粉末,正在我想着怎么把它们斩杀干净时,突然一股无法抑制的恐慌从我心头升起,雪柔大喊一声快跑,我二话不说就向后猛地冲去。
那些鬼怪顿时喊叫起来,速度也不比我慢,可是那从天而降的东西已然将我们全数笼罩在其中。
我不用看都知道,这忽然出现的大东西正是那封路的火链铁球,然而让我心底恶寒的是,在远处,守着两女的分身也看到了天空中铺天盖地而来的火链铁球,竟然一次使用两个!
炙热的火焰已经以排山倒海之势强压过来,我腿都蹬烂了,也只能跑到它笼罩区域的边缘。
轰,地动山摇,无尽的黑水在我身边疯狂翻涌,其中无数张面孔大大小小,争先恐后地向我涌来,它们怪叫着,阴狠的声音更是让我心神俱震!
“人肉人肉,是个小帅哥啊,我要吃了他的心……”
虽然没有被火链铁球直接砸死,但我现在的处境也一点不好受。
那些黑水中的面孔像是一道道寒针,疯狂刺入我的脑海,雪柔所在的位置也疯狂爬出无数双手。她连忙斩杀那些冲出黑暗的鬼怪,但数量众多,才一息时间就将她的身形淹没。
我大喊不要,但我这边已然自身难保,鬼怪们无孔不入,冲进我的身体,想要撑爆我的经络。
正这时,我咬紧牙关,驱使着还能控制的灵气反抗,但好像是石沉大海,敌人太多了。
就在我脑中好似有万千条尖嘴虫子撕咬蠕动着的时候,意识渐渐变得模糊,说实话,我不甘心,但又期望早些失去意识,这全身疯狂用来的疼痛实在太磨人了,没有人能够忍受的了。
突然,我却是看到了一个散发着白光的身影,猛地看去,已然是脸上正哭地眼泪直流的江玉楠。
只见她全身爆发出的灵气并不厚实,但是在这个混乱又满是痛苦的时刻,她却保持着清醒,嘴里想要说话,但张了几下嘴,紧咬的牙关终究没能张开。
下一秒,我瞪大了眼睛,我再次看到了灰蒙的天空,从未觉得哪怕是这种狗屎天色也如此好看。
江玉楠扯着我,一路往前游,灵气全部用在护着我的断臂残身上,她嫩白的皮肤已经出现大量被撕咬的伤口。
分明只有数个呼吸时间,但我看着她的动作,已然觉得过了一个世纪。
当我被江玉楠扯着爬上了黄泉路时,她精疲力竭地倒在了地上,我的半张脸都被啃食了,说话漏风,但还是磕磕巴巴喊了几声:“谢谢你!”
这时我的分身正从一旁走过来,它蹲下身来,把我的身体端着放到路中间,不知是不是位置不对,我脖子突然酸痛,骂了一句狗日的。
它连忙松手看着我,我也看着它,心中瞬时回忆起刚才它看到的画面。正是它突然爆发出快如流光的速度,才将两女推着冲出了火链铁球的碾压范围。
我挣扎着手臂,对它竖了一个大拇指,它嘿嘿笑了。
这个笑,让我想起了那个世界里十五六岁,问我雪柔好不好的他我。
一时间我有些错乱,慢慢吐出了言语:“你这么到这里来的?”
只见分身摆了摆手,对着嘴指了指,又摆了摆手。我看明白它的意思了,它不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