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黑水河中并未只跳出了七只鬼怪后平静,它们一个接一个地猛冲出来,到了第二十息时,冲击而来的十只鬼怪已经让我应接不暇。身后传来江玉楠的呼声,她让我坚持住,她斩杀了眼前的鬼怪后就来帮我。
我心里一紧,没敢开口,假模假样地嗯了一声。但又过了五息,她的惊呼已经响起:“怎么还有,出问题了?”
我没回答,默默爆发着灵气丝去纠缠住一只只鬼怪,努力用手中的雷龙剑斩杀已经冲到我身前的鬼怪。
时间一晃到了百息,不用我说,江玉楠已经发现了不对劲,她身上的气息节节攀升,最后成了仙级实力。
我心中一喜,回头去看,正看到江玉楠手中灵气剑骤地一挥,瞬时感受到了一股肃杀,连忙矮身躲闪,却不料头顶一凉,头发大把从我眼前飘过。
这他娘的,我连忙摸了一下脑袋,还好,并未削到头皮。
MMP,刚才我若是不看,岂不是被她一刀直接削了脑袋?
越打越劣势,我这边甚至萌生了抓着地上女司机逃跑的冲动,但鬼怪不会减少,女司机在这两百息时间内还会不停地招来更多鬼怪,如果跑了,鬼怪聚集在一起,光它们合力吐出一些古怪的远程攻击,我们就要歇菜。
一百五十息时,我独自一人周旋的鬼怪已经有三十几只之多,我担心的情况还是出现了,它们汇聚在一起,疯狂对我施展远程攻击,光是躲闪这些攻击,我就已经焦头烂额。
好在江玉楠那边仙魂给力,虽然也面对这十几只鬼怪,但还能时不时抽身过来帮我斩杀一两只鬼怪。
“带着她,边打边跑!”江玉楠突然凑了过来,低喝一声。
我哪里还有时间思考,躲开鬼怪的攻击就翻身到女司机身边,把她夹在左胳膊下就向来时的路狂奔。
果然和我所想的一样,路边的黑水河里鬼怪一个个窜出来,但有了一个时间差在,我只需要快些躲闪就足够应付眼下的情况了。
可是身后的江玉楠就不同了,我的离开瞬时让她成了被攻击的焦点,虽然我心中想着她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但是她也是有极限的,我时不时回身看她一眼,前几次还好,她身上也就多一些伤痕,到眼下,她竟然直接被一只鬼怪轰击到了地上。
可我身后的鬼怪已经多了起来,根本不能回身去救她,忽然我心念一动,立刻生出一个分身,让它扛着女司机向前狂奔。
下一秒,我的身形瞬间消失,再出现时,已然来到江玉楠身前三米出,手中雷龙剑猛地一震,电弧炸裂而出,将包围着她打的鬼怪电了个身形震颤。
我俩快速出招,杀出一小片,我抱着江玉楠,她身体猛地一颤,还有一些抵触,但我直接快速说了句什么时候了,还男女授受不亲?
无用气息催发,我们的身影瞬时出现在三十几米外,也不停歇,再次催发,瞬时到了我分身的后方。
这一下我们的压力就少了大半,边跑边砍杀后面的鬼怪,撑到两百息时,我心里松了口气,虽然眼前还有数百只鬼怪,但至少不会被围堵追上了。
突然我的分身停了下来,随即我就感受到了什么是绝望。
就分身身前的迷雾中,我感受到了一个巨大的燃烧着的火球,正是那堵住我们前路的火链铁球!
我看了一眼天上,狗日的老东西已经被江漫天压着打杀了百回,但一直使用着时光回溯的力量,不停修复着身体。
我看了一眼江玉楠,她脸色也极其难看,且身上的气势正在减退,显然刚才为了突出重围,已经透支了很多力量!
“杀吧!”江玉楠像是在撑场面,嘴里吐出了这两个字。
我心里苦啊,这他娘的算什么事,二话不说压榨着身体狂涌出大量灵气,和江玉楠一同和这几百只鬼怪周旋。
好在我有无用气息,被围攻打不过之后我就移形换位,可是江玉楠就没有这么轻松了,贝齿紧咬,脸上从未减少一分不安和急促。
我本以为这样的战斗还能扛上一段时间,甚至是最终将所有鬼怪斩杀,但没想到的是,死亡来的如此之快。
当我战斗的空隙里随眼瞥向江玉楠时,突然看到她狂吐鲜血,再一看,竟然是一只鬼怪的拳头打烂了她的胸膛。
下一秒,我的脑袋像是一片空白,江玉楠若是死了,我自然也逃不过这么多鬼怪的追杀。我移形换位冲过去,一剑斩杀了那狰狞笑着的鬼怪,抱着她一连数次跳动,灵气灌入她气息正在消退的身体。
“呵,逆天而行,就是这样吗?”江玉楠脸上惨笑,嘴里吐着血。
我心说大姐你都这个样子了,还有功夫感叹什么逆天不逆天的,灵气虽然堵住了硕大的伤口,但我这才发现,她体内的经络已经被震地粉碎,现在如果想要给她续命,我就要无时不刻灌入灵气给她撑着经络,堵住伤口。
“你不是神仙吗,快想点办法啊,挂了可就什么都没了!”我不由低吼,躲闪着鬼怪的攻击,突然被一刀砍到了手臂,强忍着疼痛,我再次移形换位。
无用气息快要到尽头,鬼怪还有一百只有余,我心中不禁骂了一句MMP,看着她缓缓要闭的眼睛,我猛地抖动了一下她的身体。
“别死啊,你他妈到底是不是神仙啊,老子要是像你这么脆,早死八百回了!”我已经顾不得什么尊重不尊重了,破口大骂。
谁料江玉楠却哈哈笑了一声,我心里惊愕,但看着她的面容,竟然觉得她笑的时候真好看。
好气啊,这突然就要挂了。
我看向空中正被江漫天狂虐的老东西,对他的愤怒已经冲破天际,可是他就是死不了,就算被一次次虐杀,嘴里还笑着,时不时骂一些话,从嘴上占江漫天的便宜。
“韩成……”
我连忙应了一声,却见江玉楠的声音变得柔软,而她身上的伤却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