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已经忍不住要反抗,正用灵气丝包裹着眼球往眼眶里送的时候,女司机的话又冒了出来:“那你就要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我松了一口气,突然脖子一凉,脑袋有种要脱落的感觉。瞬时间,那股愈合的力量又出现了,将我的脑袋拉扯着,快速将断裂的血肉融合。只一个呼吸,我的脑袋就又恢复如初,再没有脱落的感觉。
这让我感到惊奇,但身后却传来了疑问的咦声。
脚步变得快速,女司机大吼的声音同时传来,嗡一声,我瞬时被寒冷的气浪掀飞,背撞在墙上的时候,我已经把眼睛塞进眼眶中,刺辣辣的疼中,一片白茫,像是身处大雾。
“别看,我们快跑!”花道长的声音响起,一把抓住我的手就要跳下窗户。
我愣了一下,白茫中,两个身影正在猛烈撞击,我分不清哪个是女司机,但力量都是一样的汹涌。女司机有这么厉害吗,怎么感觉比我这个半仙厉害多了?
跳下窗户,我和花道长一路狂奔,一直跑了好几条街才停下。
我们爬上一个广告牌上,看向店面,却看到那边漆黑一片,房间里的灯可能已经被打破了。
花道长长舒一口气:“刚才怎么回事,那灰色的人影是怎么来的?”
我白了花道长一眼,说:“就是你说那句知道女司机身份的事的时候,你的嘴都没了。”
花道长愣住了,左手从广告牌铁架上空出来,摸了摸嘴,脸上顿时露出古怪的神色。好一会儿,他苦笑道:“看来我的猜想是正确的了,我知道怎么对付往者!”
说完,花道长直接松手,人往下坠,碰一声砸在地上,落地后就喊了一句跟上。
我也跳下广告牌,一路紧跟着。
都快跑到郊区了,我们在一个正在施工的楼盘旁的独栋楼前停下。它有六层,但看样子,年岁已经很长,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冷、破败。
三楼的阳台上,包裹着一大块广告牌,上面写着:风水卦象。
我原本以为花道长会去三楼,结果我们在六楼左手第一个房间前停下。
还没等我们敲门,门就直接打开了,我往里面一看,顿时被一尊尊面容狰狞的石像吓到。它们有大有小,最大的能有一人高,最小的只有巴掌大,我多看了几眼,就被花道长按了一下脖子,让我别看它们,会影响道心。
我心里更加奇怪,怎么看个石像就能被影响道心了,难道……
瞬时我的头皮就发麻起来,心脏跳到了嗓子眼上,那半人高的一个苦行僧雕塑微微笑着,可是刚进门时,我看到它分明是一脸愁苦。
啪一下,我猛地回过神来,就看到花道长愤怒的表情:“让你不要看!”
我吃瘪,底下了头,毕竟之前他说过别让我看,刚才出现了异象,他一巴掌打过来,虽然有点像打儿子,我心中有怒气,但还是忍了。
一路往房间里面走,到处都是石像,我虽然有意不看,但还是会瞟到一辆尊石像的脸。它们无一不会变脸,都是诡异的面孔。
好在我不再仔细去看,直到前面那留着长头发,有着络腮大胡子的中年人打开了一道房门,我们钻了进去,才摆脱了到处是石像的处境。
只见房间内只亮着一个红色灯泡,墙上挂着一张张照片,都是各处古迹中石像的特写。一张书桌摆在房间里面的角落,下面堆着一个个石柱,桌上还摆着一个没有刻脸的石像。
我心里好奇,花道长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正在这时,那中年人指了指地面,花道长盘腿坐下,我也跟着坐下。
“前辈,我们需要能够攻击往者的力量。”花道长非常恭敬,我除了看他在给师傅上香的时候这般恭敬过,就再没看他在其他地方露出过这种神态。
中年人嗯了一声,从书桌上拿起两个手指粗细的石柱,递给我和花道长:“吃了它”
我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但花道长一口就吞了它,一点犹豫都不带的。我犹疑了一忽儿,还想用灵气丝探查一下这个石柱,突然中年人就一巴掌打在我头顶,我竟然连躲时间都没有,直接被他抓住了脑袋:“你可别浪费了,这东西不好搞到手。”
这一瞬间,我身上的灵气像是被拍散了一般,竟然连一丝都凝聚不起来。
我一咬牙,正要学花道长吞了石柱,就看到身旁的花道长突然疼得身体打颤,最后整个人在地上来回翻滚,痛苦的一逼。三个呼吸时间,花道长突然像是被人按了快退按钮,身体在地上迅速按照之前的挣扎反向来了一套,重新坐回原位,睁开了双眼。
这一瞬,我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无法言说的气息,它瞬时震荡了整个房间,把我的心魂都震地猛烈抖动,有种想要快速逃离的感觉。
中年人咳嗽了一声,我也不再迟疑,吞下了石柱。随后,石柱卡在了我的喉咙里,我疯狂咽口水,它依然一动不动,渐渐地,我感受到它融化了,而身体中,也出现了一股奇特的力量在流转,它与灵气不同,没有厚实感,反而给我一种要不要都无所谓的感觉。
然而正是这种感觉,让我的经络瞬时纠缠在一起,像是生怕它会消失,疯狂吸收着它。
突然,我就感受到了无尽的痛苦,虽然克制,但是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在地上疯狂翻滚。
直到我像花道长一样坐回原地时,那股力量依然若有若无,无足轻重一般,但我明显能够感觉其中蕴含的苍凉感比灵气中多得多。
我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突然听到了中年人的声音:“你们是第一千三百排次来到我这里的人,注意保持本心,别步了前人的后尘。”
中年人话音一落,我就觉得天旋地转,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周围一切空廓如草原,迷迷糊糊中,我从地上爬起来,正看到身旁的花道长刚刚清新,一脸懵逼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