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老大,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啊,不能因为吃瘪了就逃避。
花道长白了我一眼,说刚才他不是在拍照,只是借着这个机会把一个个带有他灵气的小阵式附在小孩身上,大半个小时就放了六十几个眼线出去,若这个承德小学真有古怪,不管是人方面的,还是鬼方面的,都能很快察觉到。
可能花道长真的做了他说的事,但我还是推着他走进了小学校门。
门卫问我们干什么的,穿这种奇装异服,花道长直接一挥手,门卫就脸上露出笑容,痴傻地让我们点头进去了。这一招我想学很久了,俗称开门笑,对普通人有非常好的迷惑作用,可惜花道长觉得我人品不过关,不肯交给我。
我在他背后比了个中指,比我人品差的人多了去了,一大堆的修行者用这招炮火连天,为啥唯独要我平行端正?我对天发誓,我的思想绝对是单纯的。可惜他不相信我发誓。
来到四年级所在的楼层,05班前,我给女人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说马上过来。
果然不到五分钟,就在班级里的老师看我们奇怪,跑出来看我们时,女人也过来了。
女人名叫龚玉环,和班里的老师解释了一下,就她家小孩叫了出来。我一看到全身黑气环绕,用灵气去探查,根本看不到一丝灵魂存在的小孩时,我的心就凉了半截。
花道长掩饰地很好,脸上一直带着一股凝重,但我毕竟是新手,表情中多少透露了一丝真相,龚玉环看到我的脸色,顿时小脸煞白,抓着孩子的手都有些颤抖。
突然我觉得奇怪,这小孩的脸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突然反应过来,之前出现在我房间中的那个小孩灵魂和眼前这个由死气凝聚而成的小孩长着一张一样的脸。
只怪这死气把小孩的脸搞地太僵硬,我第一时间竟然没认出来。
龚玉环准备抱着小孩往走廊尽头走,我摇了摇头,说可以让小孩先回去教室。她差点没忍住泪水,直接把小孩往地上一放,还是轻轻拍了一下小孩的脑袋,说回教室吧。
我注意到,这小孩有些呆愣,被她拍了一下之后,只往前走了几步就停了,也不回头看一眼,明显的规则没有设立好,否则不至于这么拙劣。
那班里的老师走了出来,手搭在小孩的脑袋上,带着它进去了。
我们下了楼,在一旁的小树林里,我说出了真相,孩子已经死了。
龚玉环正要发作,要找学校要孩子,我用灵气镇住她的身体,告诉她不能这么做,否则普通人正常的生活秩序会被打乱。但是她不管,就算被我压着身体,依然能看到她强烈挣扎的痕迹,牙膀子都咬出了血。
花道长往前站了一步,毕竟是老师傅,手一放在龚玉环身上,说了几句天地万物,众生轮回是自然规律的话,她终于是消停了。
我心里倍感神奇,然而更神奇的是,花道长进一步劝说了几句后,龚玉环就嗯了一声,神色变得稳定多了,径直走出了小树林,走向校门口。
虽然知道现在问花道长怎么搞定龚玉环的不太和现在的气氛,我还是忍不住问了。
只见花道长摇了摇头,说这都是经验。
我心说经验个屁,刚才明显感觉到他手里有灵气释放出去了。我再追问,他还是不说,无奈我只能放弃。
随后,我突然反应过来,说钱还没给呢!
花道长看了我一眼,大有小伙子你不行啊的嘲讽之意,说他已经做了标记,等把这小孩的灵魂找到了,再找过去要钱。
我……我终于明白了,老奸巨猾应该就是形容这种人吧。
根据我对那小孩灵魂气息的感知,配合花道长的寻魂镜,我们找到了小孩魂魄所在的方向,但看那个方位,我心里有一些古怪了。那里是食堂,而灵魂会在尸体死亡时的位置游荡,甚至被束缚在那里。
我心里古怪,想起之前小孩在操场上说朋友们都被吃掉了,我心里就发毛。
走到食堂里,这时午餐刚结束不久,穿着白衣服的厨师们正在收拾,其实说是厨师,不过是一些年纪四五十岁的大妈在那里打扫清洁。
走到厨房里,有人觉得我们奇怪,想要拦住我们,都被花道长一手拂过,喜笑颜开地让路。
很快,寻魂镜上的指针变得强烈震颤起来,走过一个转角,我愣住了。
在我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绞肉机,看样子似乎是定制的机械,进肉的洞口比普通绞肉机大了十倍不止。
我们走过去,围着机器看了一圈,发现了两个洞口,一个上面写着出肉口,一个上面写着出骨。
正在这时,我看到了隔壁房间中放着的几个大塑料桶,能够让一个成人蹲下去的那种,寻魂镜上的指针疯狂摆动着,指向一个角落里的大桶。
我深吸了一口气,腐臭的味道扑鼻而来,突然听到了机器的轰鸣声,回头一看,一个手中拿着两把杀猪刀的中年男人眯着眼走了过来。他一句话都没说,手中的刀就猛地斩向花道长。
“把你们剁了搅成稀烂!”男人大吼一声,竟然丝毫不顾及外面还有那么多人。
只见花道长背上桃木剑被抽出,剑身一震,就把男人手中的一把杀猪刀给震飞。
哐当一声之后,又是哐当一声,花道长突然手中爆出金光,桃木剑上也出现了一层金光,猛地刺向男人心口。
正在这时,我听到了一些小孩的惨叫声,迅速看去,竟然有两个小孩支离破碎的脚正从绞肉机的两个出口出来。我心里发麻,这他娘什么情况。
惨叫的声音在整个厨房中回荡,我咽了一口唾沫,这两个小孩被丢进绞肉机的时候,一定还是活着的。
随着他们的身体一点点出来,我渐渐看到了它们的脑袋,原本以为能够看清脸,把龚玉环的小孩的灵魂找到,但我看了它们同样被打地细碎的脸后,瞬时没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