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张亮发现自己又一次被人从刑讯室里移了出来,并且身上的伤口还被上了药。虽然说上药的人非常的不仔细,但是至少自己现在全身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
张亮吃力的挪动了一下,从牢房的角落的草堆上挣扎着坐起来。
在被抓之前的时候,张亮也不是没有想过自己会遭遇到严刑拷打之类的事情,但是当时张亮总觉得靠着自己的意志绝对是可以抗下来的。就像春秋时期的太史兄弟一样,为了自己的信念,宁死不屈……
但是等到他被开始拷打的时候,张亮才知道,从容就义真的是一点都不可怕,扑哧一刀,就疼一会,然后死了也就死了。可怕的是一天到晚的被各种酷刑折磨,但是就是死不了啊!比这个更可怕的是自己还招不了供,不但死不了,而且活不成!
这才是尼玛标准的坑爹啊!
那帮严刑拷打自己的家伙还说什么自己没事就涮他们玩,天地良心啊,张亮自己是真的想招供啊,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一想招供的时候就会昏过去,这个事情他真的控制不了的啊!
看了看身上被粗粗包扎过的伤口,张亮这是知道自己今天算是过去了,接下来就是可以睡一会,然后第二天肯定是再来一次。
就在张亮蜷缩在稻草堆上,正在似睡非睡的时候,忽然听到从牢房的门口传来了一声惊呼,“你们是什么人,擅闯刑部大牢……”
嗯!张亮一下就精神了过来,连滚带爬的挪动到了栅栏跟前,脑袋朝着牢门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三四个穿着一身黑衣的蒙面人从牢门口冲了进来,手上还拿着带血的刀剑。
“杀了他!”只见带头的黑衣人手一挥,他身后的一个黑衣人立刻冲了上去,一刀就插进了那个大牢狱卒的肚子里,接着就看到狱卒痛苦的挣扎了两下,然后砰的一声,趴在桌子上死掉了。
张亮吃惊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他简直无法相信,在这看守严密的刑部大牢,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张亮,张亮……”领头的黑衣人对着牢房里喊了两声,“你在什么地方,我们来救你出去了。”
救我出去?张亮感觉到一阵巨大的幸福感顿时弥漫了全身,终于可以出去了,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倒霉催的地方了。
“我在这里……”张亮用嘶哑的声音一边说,一边挥着手,“我在这里。”
领头的黑衣人对着旁边的人使了一个颜色之后,三个黑衣人立刻冲到了张亮所在的牢房跟前,从怀里掏出钥匙把门打开,“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
“好……”张亮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站起来,“我们快走。”
“等等……”站在后面的黑衣人立刻出声阻止,“队长,你看这个家伙身上的伤口包扎的这么整齐,他肯定是叛变了,我们不能带他走了。”
“我没有招供!”张亮用嘶哑的声音说。
“你没有招供吗?”后面的黑衣人冷冷的看着张亮,“你真的没有把秦王让你去洛阳做的事情招出来吗?”
本来按照这个黑衣人的预计,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张亮应该是不忿气的反驳,诸如说出自己绝对没有把秦王殿下让他去洛阳的事情招出来,然后自己再挤兑几句之后,就能让张亮把自己去洛阳的目的招出来。
但是,就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太上老君万岁,打倒元始天尊!”就在黑衣人刚刚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看到张亮猛然全身一震,神情立刻变的亢奋了起来,一把就抓住了自己牢房边上的栅栏,大声的喊了起来,“哀木涕拉好,治疗奶好,地痞挨死赶紧输出,我们需要增援……增援,向我开炮……”
“头儿……”领头的黑衣人一脸愕然的看着站在中间,一声不吭的另一个黑衣人,小心的说,“这小子是不是看出来我们是假的了?”
“入你娘!”中间的黑衣人恨恨的骂了一句,跟着向前踏出一步,飞起一脚踹在了张亮的肚子上,“耍老子很好玩是吧,你有种……你等着,三天之内你要是不开口的话,老子死之前也要拉着你狗日的垫背!”
被一脚踹翻,躺在地上的张亮还在神情亢奋的大喊,“元始天尊,你这是在自寻死路,你知道不知道,任何敢于和太上老君作对的人,都将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然后被打翻在地,踩上一万只脚,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把门关上!”中间的黑衣人雷豹狠狠的朝地上吐了一口,掉头就朝牢门外面走,路过大门口的时候顺手在地上的哪个被一刀捅死的狱卒的身上踹了一脚,“起来,不要伪装尸体了,尼玛咱们都被人家耍了你还装。”
“头儿,这不是您说的,做事情一定要敬业吗。”倒在地上的狱卒一个转身就爬了起来,一脸献媚的笑,“我可是完全按照头儿你的吩咐来做的,这穿帮了真的不是我的责任。”
“滚!”雷豹没好气的骂了一句,然后骂骂咧咧的走了出去。
剩下的两个黑衣人互相看了一眼之后,把张亮的牢门关了起来,然后继续锁上。
“我说,我觉得我们演的挺像的啊,你说他是怎么看出来的?”最后面的哪个黑衣人疑惑的问了一句。
“不知道!”领头的黑衣人摇了摇头。
“难道说,是因为咱们直接从怀里掏出钥匙开门这个事情?”后面的黑衣人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如果说咱们是秦王殿下派来的人,应该对这个钥匙不会这么熟悉吧。”
“谁知道。”领头的黑衣人无奈的回答,“也许你说的对吧!”
“不过这次头儿真的快被这小子气疯了。”后面的黑衣人把蒙面巾从脸上扯下来,露出了一个狱卒的脸,“严刑拷打没有用,上来诈骗也没有用,真是看不出来了,这家伙居然是真的软硬都不吃啊。”
“是啊!不过明天有他的好受了。”领头的黑衣人嘿嘿一笑,“看样子头儿这是不打算留这小子的命了,要是后天之前他不招的话……”
两个化妆成黑衣人的狱卒一边聊着,一边朝牢门外面走去。在他们身后的牢房里,张亮还在哪里好像疯了一样的说,“组成队形,一定要组成队形,不要担心元始天尊的大招,现在是老君亲自在奶,绝对强力,硬吃大招都没有问题……”
“你说什么?”智兴吃惊的看着悟空,“你居然没有找到裴律师不行的原因?”
“是啊,这个事情真的很邪门啊。”悟空也皱着眉头,“我已经让裴律师仔仔细细的把他不行的那段时间前前后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他跟临海公主的结婚前后的事情也都讲了一遍,但是就是没有找到任何可以让裴律师不举的理由。”
“什么?你连裴律师跟公主新婚之夜是怎么搞的都问出来了啊。”智兴两眼放光,很感兴趣的问,“他们是怎么搞的,男上女下……不对不对,这么做明显是渺视皇权啊,绝对得女上男下啊……不行不行,这么做的话,老爷们的尊严何在啊……”
“我说智兴师兄,你关心人家这个事情做什么?”悟空额头跳起了几条黑线。
“废话,你知道不知道什么叫天家无小事。”智兴对着悟空摆了摆手,“皇帝老子能不能生孩子,和谁生孩子,生的孩子有没有屁眼这都是国家大事,更不要说公主被开苞这种事情了,绝对是重要的不能再重要的大事!”
我擦,公主被开苞是什么重要的大事啊!悟空对着智兴毫不客气的竖起了中指。
“对了,悟空你还没有说,哪个裴律师给临海公主开苞的时候用的什么姿势啊?”智兴很感兴趣的说,“不能男上女下也不能女上男下,难道是传说的狗刨式?”
“滚!”悟空骂了一句之后,看着一脸兴奋的智兴,无奈的接着回答,“这种具体的事情小衲我没有问,我又不是师兄你这种变态,连人家夫妻怎么过性生活的事情都想打听。”
“贫僧怎么可能是变态。”在听到悟空没有打听裴律师跟临海公主怎么过性生活之后,智兴明显觉得有点失望,“贫僧的这种做法,才说明了贫僧对于皇室的关心啊。”
“表扯了。”悟空有点哭笑不得的说,“我的意思是说,我这次没有找到裴律师为什么不行……”
“废话,你当然找不到了,因为这肯定是上清派的那个道士诅咒的关系?”智兴毫不犹豫的回答。
“这怎么可能呢。”悟空的眉头紧紧的皱着,“这尼玛真是太不科学了啊!”
“你都能活两辈子了,还科学个毛。”智兴用鄙视的口吻对悟空说。
“道理不是这么讲的啊!”悟空郁闷的回答,“讲话道信师傅都不会这种超自然的玩意,一个上清派的道士凭什么可以懂,这更加不科学啊。”
“废话,道信大师人家那是不乐意学这些旁门左道而已,又不是说学不会。”智兴打了一个哈欠,“你这个小豆芽都能学会迷魂术,凭什么道信大师就不会。”
“好像你说的也有道理哦!”悟空犹豫了一下。
“当然!贫僧我的说法一直都很有道理,”智兴一本正经的说,“与其师弟你在这里折腾来折腾去的,我觉得你还不如去灵玄观把那个王珪直接迷魂,问清楚丫到底都做了些什么,然后一举搞死他!”
“如果仅仅是搞死他倒是简单,但是问题是我现在担心就算是搞死他之后裴律师还是硬不起来怎么办?”
“他硬不起来而已,又不是你硬不起来,你担心个蛋啊!”智兴用手拍着自己的嘴巴,一脸困倦的样子。“不跟你说了,好困,师兄我要睡觉了,你赶紧去灵玄观去办事吧,不要在这里打扰我了。”
“我说,智兴师兄你怎么还在我禅房里睡觉?”
“废话,我的禅房现在是牢房好不好……”
哦!悟空貌似又想起来了,哪个被自己抓回来的小偷好像自从抓回来之后就被自己给完全的忘记了,这都两天了吧。
“我说智兴师兄,你给那个小偷送过饭吗?”悟空接着问了一句。
“废话,怎么可能!”智兴转了一个身,随手把杯子扯过来盖上,“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应该三包子去做的吗?”我擦!看着眼前的这个懒虫,悟空真是无话可说了,丫的三包子最近比你还忙好不好,送饭,他哪来的时间送饭啊。
算了,还是自己过去看看吧!
顺手拎起自己的禅杖,悟空晃晃悠悠的就到了隔壁智兴的禅房,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明显是排泄物的气味。悟空顺着气味看过去,正好跟墙角的一双充满了怒火的眼睛对上。
“嗨,未来的精精儿施主!”悟空咪咪笑着对眼睛的主人挥了挥手,“好久不见,看来你的精神很不错哈,真是让小衲我非常的欣慰。”
“呜哇……呜……哇呜呜……”这个小偷的双眼充斥着怒火,身体也开始用力的挣扎了起来,嘴里也发出了各种含糊不清的话。
不过他的所有挣扎注定了是白费功夫,因为智兴是直接用镣铐把他的手反铐在背后的,除非这个小偷可以把一个厘米粗的铁链子揪断的力气,否则的话是绝对挣扎不开的。
话说回来,智兴居然可以在庄严寺找到镣铐这种神奇的玩意,真的让悟空觉得很纳闷。
“恩,你想说什么吗?”悟空露出了一个天真的笑容,然后从容的把禅房里的灯点亮,接着把窗户和门都打开,让新鲜空气透进来,“真是可惜啊,小衲我虽然懂七八种英语,但是檀越你现在说的这种却不在此列。”
“呜啊……呜哇……”小偷很激动的挣扎着。
“好吧,为了我们可以流畅的交谈,我把你嘴里的布拿掉怎么样?”悟空一本正经的对小偷说,“当然,你如果要是打算大喊大叫的给我们大家添麻烦的话,我也不介意接着给你堵回去。怎么样,你愿意不愿意?”
“呜呜呜!”小偷拼命的点着头。
“你真的很想要这样做吗?”悟空站在小偷的面前,“想要你可以跟我说吗?你不说的话我怎么会知道你想要呢,虽然你很有诚意的看着我,但是你还是要跟我说的,你真的想要吗?你确定你想要吗?”
“呜哇……”小偷两只眼睛带着怒火,死死的注视的悟空。
“好吧!”悟空走过去,首先把勒在小偷嘴里的布条解开,然后接着把塞在小偷嘴里的布掏出来,“先说好,我们是文明人,所以不允许咬人……你看看,我说了不允许咬人了你还咬,崩到自己的牙了吧,这就是报应啊!”
“你这个混账贼秃驴……”刚刚才一解开小偷的塞口布,悟空就听到这个小偷咬牙切齿的大骂了起来,“老子既然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都随便你,但是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羞辱老子?”
“羞辱你?小衲我怎么羞辱你了?”悟空奇怪的问了一句,然后轻轻的用手捂住了鼻子,“我说这位小偷檀越,你多长时间没有洗澡了……”
“入你娘亲!”小偷破口大骂,“老子这是没有洗澡吗,我明明是……”说到一半,小偷自己就停了下来。
“哦,你这不是没有洗澡啊,那你这是……”悟空皱了皱鼻子,脸上猛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笑容,“小衲我知道了,原来你是拉在裤子里了……”
说着,悟空嫌恶的后退了两步,“我说施主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拉屎还往裤裆里拉,你丢人不丢人啊!”
“滚!老子是自己愿意的吗……”
“檀越!”悟空一脸正气凛然的打断了小偷的话,“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就要承认,难道说你裤裆里的屎是别人拉进去的吗?”
“但是老子我这是……”
“不要找借口了!”悟空一挥手,“你要再说一句辩解的话,小衲我马上掉头就走,咱们没有什么好谈的了,小衲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敢做不敢当的人。”
“老子我找什么借口……”就在这个小偷才说话说了一半的时候,就看到这个小和尚掉头就走,毫不犹豫,顿时他就急了。“好,好,我不辩解了,你站住!”
对于这个小偷来说,他真的是没有见过类似悟空这样的人,花了那么大的功夫,做了那么多的准备,把自己抓到之后,结果就是直接用镣铐一铐,丢在这个房间,一丢就是两三天不闻不问,连口水和吃的都不给。
入你娘啊,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还不如干脆给爷们来个痛快,这么把人活活饿死算是怎么回事啊。更不要说自己还被捆着连动都不能动,撒尿拉屎之类的只能在裤裆里解决,这是活活的在埋汰人啊。
我其实就是一个小偷,你至于这么搞吗?
“恩,怎么样,小偷檀越,你现在愿意与小衲我进行一次亲切友好的会谈了吗?”悟空转过头,笑眯眯的说,“说话要凭着良心哦,小衲我可不愿意勉强你。”
“是……是……”这个小偷有气无力的回答,“只要你给我拿一杯水来,想谈什么都可以啊。”
“水杯啊,这个玩意我还真找不到……”悟空皱起了眉头,天真的小脸在这个小偷的眼里却是越来越面目可憎了。接着这个小偷就看到悟空猛然手腕一翻,手上已经多了一个很大的钵盂,“我身上似乎只有这种钵盂,对了檀越,你能喝的了这么多的水吗?”
小偷看着钵盂里清亮的水面,连连点头。
“那就给你喝吧……”悟空把钵盂递到了小偷的嘴边,接着马上又收了回去,“不行,人家说又渴又饿的人不能暴饮暴食,不然会有生命危险的,还是换一个小一点的器具吧。”
说着,悟空的手在空中似乎是随意的捞了一下,手中已经多了一个小碗,然后一本正经的端起钵盂朝碗里倒了一点水进去。“那么这一碗应该差不多了吧?”
小偷又点了点头。
“咦,水去哪里了?”悟空一脸纳闷的拿着水碗晃了两下,然后把碗翻了过来,扑通一声,一块冰从小碗里掉了出来。“啊拉,它怎么变成冰了。”
小偷用骇然的眼光看着悟空,他可是亲眼看着悟空把水倒进碗里的,但是转眼之间,碗里倒出来就成了冰块。入你娘,难道这个小和尚抓住老子的时候说是掐指一算的结果,原来这家伙真的会妖术啊!
“算了,冰块就冰块吧!”悟空顺手把手里的冰块放到了小偷的干裂的嘴唇边上,就看到这个小偷在饥渴的用舌头在冰块上舔着。
“对了,小偷檀越,贵姓啊?”悟空微笑着说。
小偷在拼命的舔着自己嘴边的冰块,没有回答他。接着就看到悟空顺手就把冰块从小偷的嘴边拿开了“檀越,贵姓啊!”
小偷舔了舔嘴巴,用渴望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这块冰,“你不是知道的吗?老子姓梁!”
“这才对!”悟空接着把冰块递到了小偷的嘴边,“小衲我的政策一贯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那么梁檀越,怎么称呼啊?”
“某叫梁星……”这次小偷招的就迅速了很多。
“梁檀越是空空精精的人?”悟空接着问。
“没错,你抓我回来,不就是为了这个还有梁某的身份吗?”梁星痛快的回答。“不过这些事情老子先跟你说清楚,我都不会说的。”
“不不不……”悟空认真的看着梁星,忽然大笑了起来,“虽然说小衲我本来抓你是有一点别的事情想要让你帮忙,但是现在小衲我已经对这些事情完全的不感兴趣了。”
“不感兴趣了,”梁星疑惑的看着悟空。“你什么意思?”
“我现在只对另外的一个事情感兴趣。”悟空用另一只手撩开了梁星的头发,“梁檀越,能不能告诉我一件事情,五六年之前,你从燕云楼的妓女翠云姑娘那里花大价钱买来的那一束头发,究竟是做什么用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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