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市，一场别开生面的战斗正在激烈展开。

身穿外骨骼战甲的蝙蝠侠体型略显臃肿魁梧，但在瓢泼大雨中威慑力十足，每一次移动都显得有些“迟缓”，漆黑的夜幕也不能遮掩他钢铁头套中的骇人蓝光。

砰的一声，蝙蝠侠狠狠一拳砸在超人脸上，在全新一代的外骨骼加持下，力量指数已经突破了两吨。这个数字不高，在百万吨起步的超人面前不算什么，但此时的超人却空前虚弱，战斗力连个成年人都比不上，两吨的力量当场就把他半边脸打裂。

超人被重拳击中，脸型骤然在拳头攻击下扭曲成一个可怕的角度，大量的皮肤当场崩裂开来，血液飞溅而出，整个人也倒飞出去。

“呼呼……”

急促而艰难的喘息声，像是撕破的风箱，从克拉克的嘴里发出。这位超人趴在地上，半张脸都被砸烂，血肉模糊，此时正艰难地张大嘴巴喘息着，呼吸着逐渐衰减的氧气。

他眼珠瞪得大大的，空前的虚弱感涌上心头，他体内的细胞统统发出凄厉的惨叫，吵的他头脑嗡鸣，视线也在飞快的模糊。

细胞的大面积死亡，那原本应该充斥着堪比核弹威力的能量的细胞们，只不过短短几秒就彻底丧失了活力，化作尸体。

“你不是神，从来都不是！人类才是！”

蝙蝠侠惨蓝的电子瞳孔中，投放出冰冷的视线。他抬起步伐，步频越来越快，沉重的身躯踏在地面，每一步都引发地面小范围的震动。

“大都会的人们把你当成救世主，这并不意味着你就是他们的神灵。这个世界上，人类远比你更优秀！！你，一个氪星人，一个外来者！你无法拯救你的母星，但人类可以拯救自己的母星！”

蝙蝠侠揪着超人的宽大披风，轻易地拽住一角，然后扛到肩膀上狠狠一摔，超人直接毫无反抗力量地被抡起来，轰然砸向地面。

噗！

又是一口鲜血艰难地吐出来，克拉克朦胧着眼睛，觉得自己快死了。

第一次，他距离死亡如此接近。

“住手……布鲁斯……我们需要谈谈。”克拉克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旋即又开始大口大口吸气，防止自己窒息。

蝙蝠侠冷着脸，在瓢泼大雨中拽着克拉克前行，那光芒笼罩后的眼睛，正默默看着眼前那狭小屏幕上的大量数据，这套战甲的每一个动作所引发的数据变化，都被他默默记在心里。

巨大的雨点跨越万米高空砸向地面，只不过砸出区区几厘米高的水花。

当无数雨点汇聚到一起的时候，电闪雷鸣，海啸般的大雨哗哗而下，仿佛要毁掉整个世界。

蝙蝠侠抬头看了看天空，然后拿出特制的铁链套在超人身上。

艾德曼合金铁链，应该可以捆住这位大都会的守护者。

“你让我停止守护哥谭，可你却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命令他人践行你的意志，你知道吗，这很让人作呕。”

蝙蝠侠把一把装着氪石的枪械放到地上，沉重的战甲让他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很吃力，耗费了大量的体力。

一圈又一圈，蝙蝠侠把超人捆成一团。

每一次行动，都发出沉重的喘气声。

他的这套战甲虽然也安装上了能源系统和驱动装置，但那只是辅助手段，主要还是靠蝙蝠侠自己的操作。激烈的战斗，本就耗费了他巨大的体能和精力，更别提那些飞速跳动的大量数据也需要他去思考和处理。

相比于战甲，他更相信自己，这就跟他几乎不使用高级人工智能直接辅助作战一样。

论技术，蝙蝠侠一点都不输给钢铁侠，打造一套匹敌贾维斯的强人工智能一点都不难，只要设定要程序，就可以帮助他解决方方面面的问题，无论是生活还是战斗。

但，他没有这么做。

他信不过人工智能这种东西，还是自己更加可靠，所以他对钢铁侠那种高智能的战甲一点都不羡慕，反而保持观望态度。

人定胜天，这是布鲁斯坚信的真理。

依靠人工智能解决问题？这没问题，那位纽约市的花花公子就是这么干的。可如果有一天连人工智能都无法依靠了呢？

还得要靠自己。

人这种生物，才是最伟大的奇迹，可以战胜一切敌人，无论是神灵或者魔鬼。

与此同时，这幅画面被悄悄传递到地球多个方向，很多人哑然地看着这猝不及防的画面，陷入沉默。

凡人蝙蝠侠，一手干趴下了强大的超人，这结果让他们哑口无言。

“你不去阻止他们吗？”小辣椒佩珀对托尼说道。

托尼舒适地拿着一杯酒，跟看大片似的看着模糊的画面，说道：“不需要，他们没想杀掉彼此，更多的是理念和心气而引发的一场……唔，斗殴？没错，就是这样，打完了，问题也就解决了。”

“那最后谁应该听谁的？理念冲突总该有一方胜出吧？”

“这很简单，谁打赢了就证明谁的理念更优秀，就应该听谁的。”托尼挑挑眉，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实际上他一直绷紧神经关注着事态进展。

“看来是布鲁斯那讨人厌的家伙赢了……嗯，我收回我的话。”托尼说道。

……

蝙蝠侠捆住超人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缓缓抬起头。

他对上了超人复杂的眼神。

巨大的危机感升起，冲击着蝙蝠侠的神经，他迅速伸出手抓向了身旁的武器，但这速度在摆脱了氪石气体影响的克拉克面前跟龟速无异。

长长的手臂在大雨中留下了一道黑影，黑影还没有消散，武器已经落到了超人手里。

“布鲁斯，我们需要谈谈。”超人长长吸了一口气，大量的氧气汇聚过来，直接引发了一场小型的飓风，维持了短短一秒就立刻消失。

接着，就是长达数秒的吐气，制造了一场风暴，吹飞了几座废弃的房屋。

这种空前的满足感让克拉克感觉自己还活着。

蝙蝠侠的脸色阴沉无比。他计算过超人吸收太阳光的效率，估算过氪石对氪星人细胞的杀伤效率——别忘了，他腰带里还存放着毁灭日病毒，那是比氪星人更加高端的玩意儿，这让蝙蝠侠对氪星人有着很深的了解。

但还是出现了失误，超人远比他恢复地更快。

超人没有立刻动手，而是严肃地看着脸色僵硬的蝙蝠侠，沉声道：“你维护哥谭市的方法有问题，残酷的折磨和杀人只会带来更多的仇杀和敌视。”

蝙蝠侠冷漠道：“如果我不下狠手，才会引发更多的犯罪。”

杀人？这种东西……很早之前他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