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情哼道:“谁知道,八成是个县官之类的吧,管了这小山头里的愚民一群,霸山为王说一不二,大概就是那么的个事。”
周东南笑道:“那不是猴子么?猴子才喜欢占山为王的,要是小姐成了这里的祭祀,那保不齐,我们还全都成了猴子了呢。”
流情点了下他的额头,开口娇骂道:“你呀,别太猖,可别忘了侯爷当时给我们说下的事,我们的命和小姐的命可是连着的,要是小姐出了事,你我都活不成了。”
周东南无所谓的说:“活不成就死呗,反正老子这条命是小姐早先给的,老子也不亏啊。”
“你。。。你这泼皮无赖劲,可真叫人气恼!”流情气的将手里的衣服丢向了周东南,后者则嬉皮笑脸的迎了前去。
他笑眯眯的道:“干嘛都那么悲观啊,那老太婆年老力单,风烛残年,长得又丑了,哪能是咱们小姐的对手?小姐是一定能赢得,咱们啊,只有做猴子的命,没有做鬼的命!”
流情哼道:“这山里有什么好,满是毒雾,又与世隔绝,小心到时候有这山里的姑娘看中你,到时候可真是大猴子娶母猴子,再生一窝小猴子了!”她故意这么刺激周东南,一番话说下来,自己也紧张的不得了。
周东南哎哟哟喂的怪叫一声,然后重叹道:“艾,也是啊,那没准我就得娶个母猴子来,这辈子都呆在山上那可怎么好?”
流情的脸顿时不自然的僵了,她闷不吭声的继续缝着衣服,没有接周东南的话,周东南则死皮赖脸的攀着趴到桌子上,瞪着大眼很认真的说:“可是你呢,流情,你怎么办?”
流情看着他蓦地放大的脸,心中竟然不安的一抖,还好是晚上,没叫他瞧出自己蓦地红透的脸色。
周东南继续嬉皮笑脸的说:“要不这么地吧,流情,你听我说啊。”
流情缓缓的抬了抬眼皮子,轻哼了一声,意思是:“说。”
周东南清了清嗓子,又跟作贼似的左右看了一圈,咬着耳朵对流情说:“反正都是猴子,干脆你嫁给老子得了,你认识老子这么久,你也知道老子是好人嘛。”
流情猛得就怔了,瞪着大眼,似乎是根本没有听清楚他说什么一般,怔怔的看着他,他说。。。让自己。。。嫁给他?
周东南无视了流情发怔的表情,继续道:“我想啊,这遮云山也不错,要是真能留在这里呢,等所有事都结束了,我们就成亲,盖个好些的房子,办场热闹的婚礼,你说可好?”
他眼巴巴的瞪着流情,流情怔了好大一会,才嘟囔道:“要是咱们不在遮云山里住呢?”她努力的平稳着自己的思绪,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周东南蹙着眉头沉思了会,最后说:“那咱就在山外头成亲,反正老子这辈子没房子没地,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贱命跟着小姐,小姐好了老子就好小姐不好老子也好不了,但是老子就是想娶你,你要是不想嫁。。。那我就。。。”
“你就如何?”流情万万没有想到她期盼的告白竟然会发生在这样一种情景之下,她浑身紧张的看着周东南。
周东南脸一横:“老子就等到你想嫁,一辈子不嫁,老子就一辈子不娶,你嫁给别人去,老子就等你守寡再娶你,你要是一嫁再嫁就是不嫁给老子,老子就在婚礼上抢了你!”
他说的霸道十足,却听着那么无赖,流情虽然感动万分,却不得不呸道:“越说越没正型了,谁要一辈子嫁那么多次,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呢!”
周东南立刻笑着伸手攀向她的肩:“那么,你就是答应我了?”
流情哼了一声,红着脸丢了句:“那再说,谁要答应你了!”
周东南尴尬的笑着抽回手,又没话找话的看着那堆衣服道:“这个。。。还缝啊,这么晚了早些睡得了。明天把这些东西丢给她们去做。”
流情温柔道:“那到不必,大家都怪累的,我又睡不着,这些衣服洗了也是破了的,小姐说要丢了,我瞧着可惜。。。”
周东南心口一酸,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喃喃道:“你放心吧,一切都会过去的,等到那时候就好了。”
流情迷茫的问道:“那时候什么好了?”
周东南沉默了会,笑道:“我会让你过好日子的,等到小姐的事情都处理完了,我就好好的赚钱,给你买新的衣服,以后我们就不必穿这些破烂的了。”
流情沉默着微笑着,没有应下周东南的话,二人相对无语,只有一种叫温暖的情绪在这冬季的夜里渐渐的蔓延着。
次日晨,雪又落了一地,莫锦颜抱着孩子蹲在地上看雪花,孩子笑的很开心,她也不亦乐乎的陪着孩子玩。
雪毕竟是凉的,孩子伸手抓了一手,觉得触感不对,脸一憋,哇的一声便哭出了声,可怜巴巴的看着莫锦颜,无比的委屈。
莫锦颜哈哈的笑着将孩子的手擦干净,边哄边笑道:“不哭了啊不哭了,不就是被凉了下嘛,男子汉大丈夫不要那么娇气啦,学学你爹爹啊。。。”
孩子的爹是项谷庭,莫锦颜又笑容满面的沉默了,她把这个孩子抱出来时,项谷庭怕是早已经急疯了吧。
周东南嬉皮笑脸的凑了过去,贱笑着冲着莫锦颜招呼道:“小姐啊,明天的事你到底能不能行啊,你要是会输的话我们好提前写好遗书准备好棺材,赶紧给自己挖墓地去啦!”
莫锦颜横了他一眼,眉毛一扬,故意装出一副没指望的样子道:“那你赶紧给自己挖坟去吧,也别写遗书了,反正你无亲无故死了就地一埋就拉倒了。”
周东南唬道:“当真没戏?”
莫锦颜很认真的说:“我们有指望,你是没指望了,哼。”她甩了个大白眼给他,周东南知道自己是胡乱开玩笑没开对地方,干脆讪讪道:“我这不是。。。这不是。。。怕你紧张嘛。”
周东南嘿嘿的傻笑的看着她,莫锦颜轻声一哼,将怀里的孩子顺手交给了一旁的周童,她轻松的揉了揉自己的胳膊道:“本小姐到底有多少魄力,今天就施展给你看看如何?”
“啊?我不。。。我不。。。”周东南要字没出口,莫锦颜已经转身跃起,吓的他忙往旁边躲去,结果莫锦颜的目标却是青鸟,她一手搭在青鸟腰间软剑上微微一用力,喀嚓一声脆响,青鸟腰间的软剑便如同银色般脱离了青鸟的掌控。
“喂!那可是我师父留给我的物件!你轻点!”青鸟朝前追了几步,下意识的蹦出了那么句话。。。
莫锦颜一剑挥向周东南:“小子,接招!”她身影如蛇般随行而上。
“哎哟喂,小姐饶命!”周东南狼窜虎跃的活蹦乱跳着,可是他已经招到了莫锦颜的不满,她又怎肯善罢甘休。
周东南无论东窜西逃,整个人就只能完全的在她的控制之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最后干脆一屁股坐在那耍起了无赖:“你去跟那祭祀打!跟我使什么劲!”
莫锦颜看他这副样子,简直是有好气又好笑:“是你非要问我成不成的。”
“你对我当然是要行的啊!”周东南气哼哼的一甩袖子,坐在那也不肯起,便生起了闷气,众人瞧的热闹,纷纷笑作一团,这家伙才算是自作自受了罢。好端端的非要来招惹莫锦颜,被追着揍了,又哭委屈。
莫锦颜刺挠了他几句,自觉得无趣,便收了剑晃悠着身子朝别处去了,而这一幕,恰恰被老祭祀尽收眼底。
她宁静的握着手中的骷髅权仗,目送着莫锦颜的身影消失在她的眼前,这个女子的武功,比上次见她时更为犀利了些,若是明天她果真能从自己手中夺下骷髅权仗,倒也不失是她的造化,她或许,命中注定是为蚩族而生。
就如同自己一样,为了这片地方,倾尽所有的心力,她也很期待明天的那一场决斗,她希望,这次倒在灵祭台前的是他,而不是旁人。
“明天,我会赢吗?”她浅笑着低声询问着旁边的季千玄。
后者则眼睛一眨,沉默了数秒之后挤出了三个字:“但愿吧。”
老祭祀似笑非笑的回过身来问道:“你是但愿我能赢,还是但愿她能赢?”
“这个问题,没有价值。”季千玄平静的回复道。
“无论哪边赢,都意味着另一边付出自己的性命和人生,你不会放过她,她也不会放过你,从她进了遮云山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这一切,不是么。”季千玄细眸如丝,凝声浅问。
老祭祀笑道:“但愿吧,但愿吧。。。”她重重的叹息着。
窗外的天又阴沉了,这个冬季的风雪,来的总是这么频繁,此时边南旁处一小镇内,也是风雪弥漫,家家户户闭门不出,以此来躲避严寒的侵袭。
PS:我明天要去参加亲戚的婚礼哟。决定穿波西米亚的长裙子,结果人家个太矮了,那裙子又超级大的大裙摆,希望明天不会悲剧。。。不要因为我虐待主角,而把我摔个狗啃泥。。。祝我好运,也祝女主好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