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有生你气,我想走真的只是因为这里住的不舒服。”
时壹说到最后,都有些急了,她站起来兔子似的乱窜了几步。
最后直接走到余灼面前,恨不得举起三根手指对着他发誓!
他到底要怎么才信!?
余灼盯着她好一会,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一点也不为他生气,他便觉得心烦意乱。
像是他多想她因为他生一下气一样。
“我跟那些女人传绯闻,你不生气?我拿你当替身,你也不生气?”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疯了,他就是很想她表现出一点生气的痕迹,哪怕一点。
为此,他说完之后死死地盯着她,不让她的表情在他眼底里有一丝一毫的错漏。
时壹想了想,很肯定地说:
“你跟那些女人传绯闻,我会觉得那些记者说得很难听,所以不太喜欢,也觉得有些烦。”
“至于替身,我想任何人知道自己是别人的替身也会觉得不舒服吧,我就是那种不舒服。”
“但是我还没小气到去因为这个生你气,而且我也没有立场生气啊,我为这个生气干嘛?我疯了吗?”
余灼看着她,不知道为何笑了好久好久,久得时壹都诧异他从来没这么笑过。
有些惊讶,她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他唰地一下站起身来,低垂着脸看着她,他依旧在笑,笑着咬牙切齿:
“不是你疯了,是我疯了。”
丢下这句之后,他拽走挂在沙发扶手上的西装外套,然后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
关门之前一句话从门缝里漏了进来:“白嘉平,合同的事情改天再说。”
咚的一声关门声响起,谁都没反应过来余灼说走就走了。
白嘉平定定看着门口好一会,才站起来说:
“他生气了。”
很肯定,他虽然不经常接触余灼,但是都是一个圈子里的,小时候偶尔也会见过几次。
再加上家长之间会互相交流,所以他很清楚余灼是一个什么脾气的人。
他从没见过或者听别人说过余灼会这样……笑。
说是生气,不如说更像是……
“我觉得灼哥像是被气疯了。”
关绵儿小心翼翼地看向时壹,说道。
白嘉平哈哈笑了一声,差点扯到手术的伤口,他捂着伤口的位置继续笑:“英雄所见略同。”
时壹摸摸脸,又抿抿嘴:“最近我可能脾气有些躁,跟谁都吵架。”
她检讨了一下自己:“但我也不能没生气偏说我生气了吧?而且他为什么非要我生气才高兴?不生气他还自己生气了。”
“怪人!”
关绵儿和白嘉平对视一眼,关绵儿一脸茫然,但白嘉平却清明许多。
但他笑而不语了好一会,再开口时话题已经变了:
“你们不是来道别的吗?在这待了这么半天,我想你们约的出租车跑了吧,让长安送你们回去吧,早点回去,早点休息,好好学习。”
时壹一脸沉闷地点点头,跟关绵儿离开白嘉平家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说他到底为什么生气?太奇怪了吧?”
关绵儿拉着行李箱,上了长安的车后座,坐稳了才说:
“男人可能每个月也有那么几天情绪不稳定。”
长安听了直笑:“哪有,别胡说了,怕是余灼还没遇到过跟他顶嘴的人吧,别人不管怎么样,都是顺着他的。”
时壹挑眉坐进车里:“我猜也是。”
……
余灼从白嘉平家出来之后直接开车飙到超速,最后被交警拦了下来。
他去交罚款的时候整个人都还很烦躁,他甚至觉得他需要发泄。
但他只能忍着,最后交完了罚款,才开车回家,一进家门便看见何木森和程深几个恶狼的人等在他家的客厅。
他面无表情地挂上外套:“有事说事,没事就走。”
程深下意识地看了何木森一眼,用眼睛说:谁得罪他了?火药味这么呛?
他们已经给余灼打了十几个电话,但一个都没有人接听,这才一起等在他家。
何木森当作没看到程深的眼神,道:“你那个父亲住院了。”
余灼目光一下子沉下去:“什么?”
“病了,心肌梗塞,会有中风的可能性,我们时机到了。”
何木森笑着说,又朝程深伸手:“你找到的余一行放火烧训练营和疑似杀害了时宝的证据呢?”
程深连忙拿出文件出来递给余灼看。
余灼翻开文件,目光一寸一寸地往下挪,等到合上文件的时候,他的情绪已经平稳下来。
“现在还不是时候。”
何木森皱眉站起来:“现在还不是?难道你想余氏集团被余一行和他背后的那个女人全操控了才出手吗?”
余灼轻轻看他:“不,等余阳京死了之后才是时机。”
程深默了,连何木森都没说话。
到时候才是余氏集团大乱的时候。
“他没这么快死的,他只是心肌梗塞,还没到死的程度,”何木森直接地说,又补充:
“但不排除余一行他们会动手脚。”
余灼静静地站了一会,笑了:“那就让他动吧,我们做好准备,余阳京死了的时候,就是我们恶狼接手余氏集团的时候。”
何木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始终是你父亲,你确定要这样做?”
“要我这样做的人是你。”余灼冷静地道。
他又环视了一圈:“放心,我不会动他,但我也不会救他,我母亲的死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得到我母亲娘家的资助之后,余氏集团陷入危机,他需要别的资金,于是把我妈送进精神病院,没两年我妈死了。”
“死因不明,然后他风风光光地取了那个女人,还有那个女人背后的程家,成功拿到他要的资金,吧余氏集团拉回正轨。”
“我很佩服他的能力,但是他杀死了我妈。”
而且,还纵容那个女人把他丢进训练营,训练营的人生是他最黑暗的时刻。
这些仇,余阳京就算死十次也不够。
所以对于这个男人的死,他丝毫不动容,甚至还觉得松了一口气。
是时候一命偿一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