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死变态、浪荡子、狗男人!
时壹气得直喘气,脸涨得通红。
她长这么大,没被人这样**过,她顿时觉得在他怀里就好像进了狼的嘴巴。
要被吃干抹净!
时壹一股羞恼直冲脑门,唰地一下从他怀里窜起来,然后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啪——!
声音十分清脆悦耳,却把在场的人都吓懵了。
什么情况?
余灼被这一巴掌打得侧了脸,半响转不回来。
时壹顾忌着自己哑巴的身份,没说话,却一把窜开十几米,怒瞪着余灼。
刚刚好这时候推门而入的阿沙都傻了,有人扇了余灼一巴掌?
“小灼爷……”阿沙往前走了一步。
余灼指尖抚在发红的脸上,淡淡地说:“打得好,有劲。”
众人:“???”
时壹:“……”
无耻!
“让她去阳台待着。”
众人都以为余灼这是生气了,只有阿沙隐晦地瞟他一眼。
时壹闻言她扭头就去了这个房间后面的阳台。
阿沙跟着过去,两人离开,顾绍亭才笑道:“原以为只是个小哑巴,没想到还是个小辣椒,多谢小灼爷替我挨了这一巴掌。”
余灼冷冰冰地瞥他一眼,丢出一个筹码:“这一局两百万。”
顾绍亭脸色猛地一僵,他赌不过余灼。
旁边的两个人连忙打圆场:“玩了半天也累了,我们喝酒聊聊天放松一下。”
顾绍亭连忙下台阶:“当然,我在这花满楼存了一瓶82年的拉菲。”
他一踢狗腿子:“去,把酒拿出来。”
阳台关了门,隔绝了里面的声音,时壹盯着楼下的湖面,周围传来若隐若现的琴声,风一吹眼泪吧嗒吧嗒地流。
不全是委屈,更多的是难过。
在新闻上就算看到再多关于余灼的花花新闻,她在吐槽的时候也总有一分感觉是那些记者拿余灼的事情胡诌。
但如今亲眼看见余灼这种做派,心里的震撼可想而知。
眼见为实。
时壹什么侥幸心理都没了。
他就是禽兽!
门咔地响又关上,阿沙看见时壹脸上的口罩湿了一片,心里猛地一滞。
“别怕,没事了。”阿沙也没想会不会吓到时壹,忽然抱着她。
阿沙被时壹的眼泪触动,当初……她也是这样哭,可那时候有余灼,而这个小女孩被迫来到这,却没有任何依靠。
这一次,怕是真的是余灼做得太过分了。
时壹一怔,感觉到阿沙的抚慰和真心实意,但她要面子的啊!
“我没哭!”她从阿沙怀里挣出来,闷闷地说。
阿沙浑身一僵,把时壹拉开惊讶道:“你不是哑巴吗?”
时壹摇摇头:“我骗他们的,”
其实是怕余灼认出她的声音。
“你别告诉他们。”时壹的声音隔着口罩,有些沉闷。
阿沙笑了:“倒是个小机灵鬼。”
要是没撒谎,估计顾绍亭要拿着余灼那杯咖啡说事了。
时壹抹了把眼泪,吹吹风,“你不用管我,我就是沙子进了眼睛。”
阿沙笑:“是啊,倒是第一次听说戴着墨镜还能被沙子迷了眼的。”
时壹:“……”
能不拆穿她吗?
“你坐着吹吹风吧,他们里面要是散了,我出来叫你。”阿沙说完,离开了阳台。
时壹趴在栏杆上,偶尔回头能从窗户看见里面喝酒的几个人。
余灼喝了酒,表情越发迷离,看他那人模人样的,还真想不到是个衣冠禽兽啊!
时壹懒得再多看他一眼,扭头看着那潋滟的湖面,顿时觉得赏心悦目多了。
也不知道里面喝酒喝了多久,时壹趴在栏杆上都快睡着了,阿沙才过来阳台叫醒她。
“顾绍亭他们刚走,你快走吧。”
时壹想也不想,道谢阿沙之后立马钻进了屋内,一进去却看见只有余灼一个人靠坐在沙发上,浑身烟酒气,表情冷淡地翘着腿。
她没多看他,直奔着门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棋牌室。
时壹刚刚出了门,阿沙才从阳台那走进来,一进门看见余灼,幸灾乐祸:
“多行不义必自毙,瞧,被打了吧?怎么对这小姑娘这么狠?都把人吓出心理阴影了。”
余灼掀了掀眼皮子:“没办法,不找个借口把她赶到阳台上,顾绍亭的眼神一直没离开她。”
阿沙一怔,没想到余灼居然是心甘情愿挨这一巴掌,顿时有些意外:“你还管这些?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她一顿,像是想到什么:“别是你的怜悯心又动了,当年我……”
余灼:“都是以前的事,没必要提。”
阿沙顿住:“……”
这家伙怎么就能表现得这么冷情呢?
总是一潭死水一样,唯一看见他把情绪泄露于她面前的场面,还是那天她拿暖手宝的时候。
阿沙正要再问问那个暖手宝的事,忽然听见门外走廊传来顾绍亭的一声惨叫。
两个人齐齐一愣,顿时往外走。
原来,时壹从棋牌室出来之后,迎面就撞上了漏了手机回来拿的顾绍亭。
两个人是狭路相逢,时壹连转身跑的机会都没有。
顾绍亭喝得有些烂醉,一看见时壹,满脑子都是那双手,顿时就流里流气起来
“小哑巴,来,把墨镜摘了,爷瞅瞅你长什么样。”
说着,便探手要去摘时壹的墨镜。
时壹哪里能让他摘?万一被他记住了长相,怕是麻烦不断,这是绝对不行的!
她下意识地想反抗,但是陈以援教的那招过肩摔她是不可能用在这个顾绍亭身上的。
他太重了,再怎么四两拨千斤也得对自己有点数才行,别没摔,就把自己压垮了。
然而过肩摔不行,时壹还想到另一招。
撩阴腿!
时壹那一脚,几乎用尽了全力。
顾绍亭的惨叫声几乎要响彻整个月光岛,凄厉无比。
顾绍亭捂着下面跪倒在地,他目眦欲裂,满是红血丝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这种痛,几乎深入灵魂,疼得让人恨不得在地上翻滚。
什么酒气都醒了。
时壹抓紧时机就要跑,但出口在顾绍亭那边,她趁着他只顾得上他的兄弟,跨脚便要埋过去。
但顾绍亭却一把把时壹的脚踝抓住,恨不得扑上去咬杀了她:“臭娘们!你别跑!”
时壹当机立断,飞起另一只脚,毫不犹豫地踹他脑袋上。
哐地一下,顾绍亭几乎要晕过去。
时壹立马跑,但是顾绍亭的那些狗腿子听到他的惨叫声,瞬间从外面冲了进来。
一共三个人完全挡住了时壹的路。
“给我狠狠地揍!”顾绍亭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时壹生吞活剥了。
余灼和阿沙刚冲出来,还没来得及制止,便听见四楼往下的楼梯传来两声咳嗽声:
“谁在岛上闹事?”
众人齐齐一停,往楼梯上看去。
一个披着白色西装外套的男人咳嗽咳得喘不上气来,颤巍巍地迈出腿,又下了一个台阶。
这人虚弱得需要人扶着才能下楼梯。
他怀里抱着一只白猫,看见剑拔弩张的众人,喵了一声窜了下地,顺着楼梯重新回到四楼。
白西装男一顿,脸色更难看了。
但所有人都没动,连余灼也安静下来,把“住手”两个字从嘴里过了一遍,又咽了回去。
白西装男脸色苍白如纸,唇上也没半点血色,一副可能随时归西的病容,但说的话却很有威慑力:
“我月光岛是你们打架的场地吗?”
痛得打滚的顾绍亭满脸冷汗地扶着墙站起来:“都是这臭娘们先动手!”
白西装男看向时壹,冷声道:“不管谁先动手,打架的都给我滚出去!”
“吓到我的猫,怕你们倾家荡产也赔不起!”
这话实在狂妄,但是在场的却没有人反驳他,连顾绍亭都闭口不言。
这白嘉平的猫是真的贵啊,几百万从国外买回来,说是什么纯种远古血统,价值非凡。
天天伺候祖宗一样伺候,花钱如流水。
所有人都怀疑他被骗了,但却没有人敢提,一提,这白嘉平就要翻脸。
顾绍亭咳了一声:“那我们出去打。”
时壹后退了一步,不说话。
“死哑巴,快滚出来,刚刚不是很嚣张吗?”顾绍亭看她退后的那一步,气得不行。
余灼忽然上前:“她打我的一巴掌我还没算,等我算完了,你再跟她算。”
顾绍亭哑口无言,这余灼被扇了一巴掌很了不起吗?
他伤得可是子孙根!万一一个不好,他怕是下半辈子都不能人事了!
偏偏这话他又不好明目张胆地到处张扬,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余灼:
“余灼!我怎么感觉你像是护着她呢?”
他这一走,哪里还能找得到这不知道长什么样的死哑巴?
余灼冷笑:“我看上的人,我自然护着,一巴掌而已,我高兴我能让她扇我十次八次,老子乐意。”
顾绍亭:“……”
众人:“……”
这余灼还真是……任性啊。
连阿沙都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她也不知道这小灼爷今天是怎的了。
这**小姑娘、千金难买我高兴的纨绔子弟形象真的是……演活了。
时壹瞅着这余灼的背,不知道他又抽什么疯。
难不成还是个变态受虐狂吗?
这时候白西装男打量余灼一眼,咳嗽一声:“都给我走,分批走,顾绍亭带着你的人先离月光湖一公里以外。”
顾绍亭吃了一肚子闷气,却不敢正面跟余灼和白嘉平叫嚣。
“你给我等着!”狠狠地瞪了时壹一眼,拂袖而去。
余灼一回头,忽然看见时壹手上捏着手机对着他,上面写着110。
她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死变态,别过来”的情绪。
“……”余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