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时壹知道,有事“表哥”,没事“狗男人”的行为不太好。
但她也控制不了。
她只是想着大家都没吃晚饭,看样子余灼也不打算煮了,她便自己去做。
准备做个酸菜鸡,谁知道她一放料酒,这火就像控制不了的魔鬼,冲着她张牙舞爪起来。
顷刻间就窜了一米高。
她很少做饭,但也不是厨房白痴,出了这种情况,只能是——
“纯属意外。”
余灼:“呵……”
最后这顿饭还是余灼臭着脸做的,看着他的脸色,时壹都怀疑他会不会在菜里面下毒。
老段也似乎第一次看见余灼被气得差点当场去世,一顿饭都在憋着笑吃。
于是余灼一顿饭都在飞眼刀中度过。
连第二天早上,时壹想去厨房做个早饭,都被他赶了出来。
赫然把厨房变成了时壹的禁地。
时壹问他,他答得很自然:“我怕房子烧了,把我烧死在睡梦里。”
时壹:“……”
那好吧。
时壹踩着点进了校门,正准备上楼赶紧进教室的时候,发现被人拦了路。
她抬头一看,是关绵儿把她拦住了。
关绵儿神神秘秘地凑她耳边,间谍似的压低了声音:“我知道你是谁!”
时壹:“???”
“谁?”
“你是那部小说《狗男人》的作者!”
时壹:“……”
她木着脸否认:“不是啊。”
谁知道关绵儿脸一皱:“一姐,你别骗我,我都看见了,你昨天的信封寄到学校的保安亭,我看见了,网站名还有你的笔名写得清清楚楚的!”
时壹噎了一下,才接受自己轻而易举掉了马甲的事实。
那信封是随着合同一起寄过来的现金稿费,时壹的银行卡被停了,自己又办不了,只好跟网站沟通寄现金。
怕被余灼发现,所以寄到学校。
谁知道还是被关绵儿发现了。
“好吧,是吧。”时壹无奈。
得到承认的关绵儿震惊地看着时壹:“真的是!我的天!我有个朋友一直想认识你!”
时壹:“啊?”
“他天天给你打赏,好几千块钱呢,我也是他推荐才看你的小说的!”关绵儿兴奋地说。
“他说想见你,说你不去找他的话,他就来学校见你。”
那个ID叫“是阿援啊”的土豪读者?
“……”时壹气笑了:真是日了X了!
她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见了也不知道说什么!”
关绵儿软糯糯地笑:“没事的,你是作者,他是读者,你的粉丝,你端着架子就好了嘛,随便说几句嘛……”
时壹拗不过关绵儿几乎要滚到她怀里去的撒娇,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然后,她很完美地在教室楼下迟到了,被罚站了两节课。
呵呵。
巧的是,今日周五,没有晚自习,想找个借口推掉关绵儿也不行了。
赶鸭子上架一样,一放学就被关绵儿给拽走。
路上的时候,关绵儿就给她解说了一下,关绵儿跟那个叫陈以援的家伙是一年前认识的。
因为关绵儿她姐关唯儿在陈以援父亲的拳馆里打工,她就经常过去玩,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
目的地是一个规模不小的拳馆,一进门便是前台,前台站着的,正好是关唯儿。
“姐!”关绵儿拽着时壹上去。
关唯儿正在低头操作着电脑,一抬头淡笑了下:“来了?”
时壹学着关绵儿的姿势,双手趴在前台的桌面上,乖巧地喊:“唯儿姐。”
对方点点头,随意吩咐了几句让她们好好玩的话。
就在关绵儿拽着时壹走的时候,时壹余光扫到前台的桌子上架着一个装饰品——一把匕首。
匕首入了鞘,牛皮质地的鞘上花纹刻了低调的暗纹,最瞩目的是接近刀柄的位置镶嵌了一颗红彤彤的宝石。
时壹一下子就怔住了,动都动不了,表情惊愕。
“怎么了?一姐?”关绵儿拽不动时壹,回头一看时壹呆住了,便奇怪。
关唯儿闻言也看了时壹一眼,然后顺着时壹的目光看过去,笑了:“这是装饰品,但是开了刃了,你们不要乱碰。”
时壹脸僵着,好半响才缓过来,垂了眼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声,扭头就走,走得极其沉重。
这把匕首,是杀死余灼的凶器……
在上一世的新闻报道里,还给了这把匕首特写。
时壹记得住是因为这把匕首太漂亮了,比起凶器,更像一件装饰品。
谁知道……原来真的是装饰品。
而关唯儿……
时壹不敢深想,跟着关绵儿埋头闷走,还没走到内部,就传来哒哒哒打沙包的声音,还有男人的喘息声。
然后便是荷尔蒙爆炸的场面,时壹只感觉“一条条”肉体在眼前飞。
忽然,咚的一声巨响,有人撞翻了休息用的桌子,掉了一地的矿泉水还有各种食物。
把时壹从沉思中惊得回了神。
她看过去,只看见一个眉目清秀,白净干净的男孩一下子扑在她面前,呈单膝跪的姿态。
“他就是陈以援。”关绵儿适时地补充一句。
这一瞬间,思维还沉溺在匕首上的时壹脑海里闪过关绵儿那句端着架子的话。
下意识地一句脱口而出:“不用这么大礼,免礼,平身吧。”
关绵儿:“……?!”
陈以援:“……”
知道自己嘴瓢的时壹尴尬地望着这个号称是她“粉丝”的家伙:“咳,开玩笑。”
陈以援倒是很玩得开,他从容地拍拍膝盖站起来,好奇地打量时壹:
“你就是《狗男人》的作者吗?年纪这么小?长得真可爱。”
突然被夸的时壹懵了一下,有些不知道怎么反应。
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冲他娇羞一笑的时候,突然听见老段的声音:“小时壹,你在这干嘛?”
时壹心想,完了,马甲要掉了,余灼要是知道她写他是《狗男人》,不知道她会是什么下场。
想着,不受控制地冲陈以援露出一个狰狞的、比哭还难看的笑。
陈以援:“……”
不想笑可以不笑的,真的。
时壹木着脸回头,看见老段两手空空地走进来,站到她的面前,看看陈以援又瞅瞅关绵儿。
不知道是不是时壹的错觉,总觉得他隐晦的表情里像是防贼一样。
“关绵儿带我来这里玩儿。”时壹答。
关绵儿点点头。
老段环顾周围一圈,看着一个两个大男人往这边好奇地瞟,便说:
“去哪不能玩,来这干嘛,拳头无眼,一不小心给你一拳,他们得跪在地上求你别死。”
时壹:“……”
真幽默。
“我们这就出去!”时壹说了一句,然后给了关绵儿和那个陈以援一个眼神,三个人连忙溜了出去。
老段望着他们离开的身影,掏出手机给余灼发微信:
“你让我关注,我还亲自上阵跟踪了,你要怎么犒劳我?”
余灼:“别废话。”
“她放学跟着关绵儿去了“神勇”,见了一个小男生,好像是拳馆的太子爷,怕不是早恋了,钱都是那小子给的吧?”
余灼那边静下去,没有再回复,老段便离开了神勇拳馆。
时壹三人来到拳馆外面的一家咖啡厅,她作为作者,面对两个自己的“粉丝”,只好咬咬牙,捂着滴血的心,点了三杯咖啡。
只是付款的时候,陈以援大手一挥,帮她买单了。
“原来你喜欢摩卡,听说爱甜的女孩都特别可爱。”他把咖啡递给时壹。
听着他的赞美,时壹木着脸接过:“谢谢。”
她这时候才有空细细看他,约莫十八九岁,寸头高个子身板并不单薄,笑起来一脸爽朗,浑身青春无敌的少年气
“你的小说《狗男人》里的男主,余卓,是写的余灼吗?灼热的灼。”
陈以援笑起来的时候,眼里像是有星星,一闪一闪的。
没有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有的浮躁和浮夸。
时壹唰地一下扭头看向关绵儿,谁知道这小绵羊姑娘噌地站起来就说:“我肚子疼,上个厕所。”
然后撒丫子溜了,仿佛身后被厉鬼追着跑似的。
时壹:“……”
没脾气了。
她只好硬邦邦地扭过脸看向正等着她回答的陈以援:“余灼?谁啊?我不认识——”
余光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身边窜了过去,走到收银台。
余灼:“一杯冰拿铁,不要冰。”
时壹狠狠地深吸一口气,差点吐不出来,憋死自己,半响缓过来才把最后一个字硬生生给咬出来:“他。”
他怎么来了!?
陈以援奇怪时壹的时候怎么老往他侧后方瞟,于是也跟着扭头想看看她在看什么。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时壹心急如焚地一抬手,一把捧了陈以援的脸,硬生生给掰了回来。
然后把还没有空喝一口的摩卡往他手里一塞,把他的美式夺走:
嘴快得跟机关枪似地说:“我觉得我的摩卡更好喝,美式太苦了,你小小年纪的别喝这么苦的东西,喝得脸都跟着愁眉苦脸的。”
“……”陈以援捧着摩卡懵了:“啊?”
他更奇怪了,还要回头去看。
时壹咬牙:不能承认她写的是余灼,也千万不能让他看见余灼,不然就掉马了!
她再次一掰他的脸:“你还是喝美式吧,摩卡太甜,会胖!”
陈以援:“???”
女人都这么善变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