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滩表面的泥已经干到龟裂, 往下挖了大概一米才是湿泥,有许多因缺水钻到泥下的鱼,还有原本就生活在泥中的泥鳅黄鳝, 蟒蛇洞、鳄鱼窝更是比比皆是。
挖渠队员用骨锹刨着淤泥,突面前的泥动了, 再定睛一,一条水桶粗的大蟒蛇身躯在泥里面动, 前不见头、后不见尾,就跟前挖出的这一小截露在外面。
对遭遇久旱正在闹饥荒的赤岩族说,到大蟒蛇等到肉。挖掘队员激动得大喊出声,把周围的人都引了过,她们纷纷手里的长矛对着那截蛇身便戳去。
为了避免大蟒蛇跑了,众人拿出在泥里挖黄鳝的架势顺着蟒蛇活动的地拼命挖泥,边挖泥边用长矛奋力地戳进蟒蛇身体里,用长矛把它卡在泥中, 不让它逃掉。
蟒蛇拼命挣扎,奈何深陷泥中,头和尾都没露出,蛇躯已经被戳得千疮百孔, 甚至让挖渠队员们撕下了活蛇肉、打断了脊椎。
待挖渠队员们把蟒蛇挖出时, 它已经变了死蛇。
随着源源不断的猎物从泥里面挖出, 挖渠队员们再不把挖渠工程当苦活累活,天天跟寻宝似的在挖掘寻找猎物。
为了不耽搁挖渠进展, 再加泥里的猎物多, 附近的森林里能发现些树鼠、野兔等小猎物,不足以维持这么多人的食物开销,景平安把狩猎队调回。
挖渠队挖到能够直接捉住的小型鱼类, 顺手扔到旁边的鱼筐里,遇到大型鱼类、蟒蛇、鳄鱼类的,则让狩猎队员。
狩猎队员为了获得更多的食物,也脱了兽皮衣下到水渠中帮着忙渠,使得挖渠进展又快了不少。
因为水流冲涮导致淤泥堆积的缘故,在河滩形了一个陡坡,阻挡河水进入森林的也正是这个陡坡。
原本景平安的计划是挖开陡坡挖出一条水渠,可随着挖掘工作的进行,变了挖掘隧。
挖渠人员发现河滩表面的杂物更多,泥都干裂了,挖起费劲,还没有猎物,纷纷沿着淤泥层往下挖,且越越往下。
河滩有大量从游冲刷下的枯枝,这些都是百年大树的树枝,有些非常粗壮,在泥里不知埋了多少年,又因为缺氧保存得挺不错,像阴沉木,又沉又重还结实坚固,根本搬不动,更没有锯子去锯开树。这要是在之前,绝对头疼。
如今狩猎队员把枯树和下面的淤泥都掏开,挖出一个大泥洞过去。
景平安一个外行,也不知这样挖行不行、水渠不塌,可她挖渠离陡坡之间的高度,默默的同意了挖隧的做法。
不说挖掘难度,那么大的土运起,都得耗费无数人力,还容易让大伙儿曝露在游鱼族的视线下。
她担心刺激到游鱼族,都是让大家尽量隐蔽在水渠里活动,能不出现在地面就不要出去,就连挖出的泥都是顺着水渠运到森林里。虽运泥多耗人力,但比起让游鱼族时刻掌握他们的动向带的危机,就算不得什么了。游鱼族一直没有新动作,让人挺不安的,但除了小心防备,没有更好的办法。
……
游鱼族人天天待在山崖望向河滩,偶尔到外族人在靠近河滩的森林边缘出没,如果不是森林里的水塘旁每天都有篝火烧出的烟,他们都得怀疑这群外族是不是撤走了。
他们曾借着夜色潜过去,但地下通的出口被堵住了,从森林里过去,又因为鳞片反光,还没靠近就被发现,试了几次没功,还让对的箭射死了几个人,能作罢。
……
挖渠工程如火如荼地进行。
赤岩族在泥底下挖洞,又没有测量工具,很难估算出己挖得有多深,但开渠引水,怕挖得不够深导致水渠高出水面引不水,不怕挖深,他们放心大胆地往下挖。水渠里的水越越多,下左右四周都在往外渗水,挖渠人员全都泡在水里作业。
他们天生喜水,又能在水下呼吸,对此丝毫不受影响。
景平安去查情况,刚开始是走在淤泥里,走了一段后变了淌着水走,进入隧后,水越越深,直接没过了她的头,她能在水里游。
虽她能在水里呼吸,可在这施工现场,水被搅得格外浑浊,一口进去半嘴泥沙,还带着难闻的腥臭味,她都是尽量避免己的口鼻沾到水。
她往前游了没多远,便见隧越越矮,底下的水越越深,最后整个隧全是水,赤岩族的人全部变潜在水底挖泥。
有人挖出大鳄鱼后,一群人过去抱着鳄鱼把短矛扎进了鳄鱼的眼睛、脑袋等要害位置,三两下就把鳄鱼解决了,再分出几个人拖着大鳄鱼游在水里,往隧外去。
景平安对眼前的景象,也是无话可说。
挖渠队员们对挖到鳄鱼蟒蛇什么的早就见惯不怪了,打死鳄鱼后便继续挖。
突,头塌下一块泥,泥里面还有一一米多长的小鳄鱼。
挖渠队员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刚入水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小鳄鱼,按住脖子用力地往后一掰,生生地掰断了鳄鱼的颈骨,顺手扔进了身后的一个大筐里。这些都是随手就能解决的小猎物,不需要招呼周围的人帮忙。
景平安叹为观止。她顺着小鳄鱼掉下的向望去,见隧顶出现一个足够她进出的小洞。
她游到洞口处,探头伸出去,便闻到了新鲜空气,似乎已经靠近河边了。
这让景平安大为振奋,她取下背在身后的短矛握在手里防身,顺着洞往外爬。
这洞又湿又潮,整体是往斜倾的,歪歪扭扭的。
步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安。”
景平安说:“我去去就。”她爬出去没多久,便遇到了不断地出现岔洞。这些岔洞有些往,有些往下,还有些不知通往哪里,她为了避免迷路都做了标记,后顺着洞往爬。
她爬了大概有十分钟,探出头去便发现己已经出现在陡坡另一侧。
面前是一个坡度较陡的河滩,草长得非常茂盛,洞口都遮住了,面前有鳄鱼爬过留下的痕迹,再往前不远便河边,地堆积着很多岩石。岩石下还有鱼,在不断翻涌过的浪花中起起伏伏,似戏水游耍。要不是河里太危险,景平安都想扑腾几下抓几条鱼。
从岩石留下的痕迹可以清楚地出水位下降情况。挖渠队往下挖隧是对的,水位下降得太厉害,有往下挖深一些,才能挖到水。
景平安怕被鳄鱼叼了去,更怕被游鱼族发现,瞄了一眼外面,原路返回。
她回到隧中,给大家鼓劲:努力,就快挖通了。
挖渠队员感觉到水流不断地渗,也觉得快挖通了,一个个极为振奋,挖得更加卖力。
景平安在水里待了儿,实在受不了这浑浊,叫亲妈回去。
工程进行到现在,要不出临时状况,基本没有景平安需要操心的事。她吃过午饭,便回到树睡午觉,睡醒后顺着水渠往河边去,又去查挖掘进度。
……
水下的一个挖渠队员,正在挖泥,突有水柱冲开泥涌了过,浇了她一个满头满脸。
那挖渠队员困惑地挠头,心说:“这挖到哪了?怎么这么大的水?”
旁边一个挖渠队员用骨锹挖下去,带出一大片泥的同时,一水注涌了出,紧跟着,水越越大,冲得她们面前的泥哗啦啦地掉。
那挖渠队员裂嘴一笑:有水把泥冲开,好啊,省事了。
她的笑容刚挂在脸,突面前的泥塌了,大量的水流一下子把她冲了出去。
随着这两个队员挖通,大量的河水灌了过,周围的淤泥冲走,缺口越越大,水流也越越大,宛若水库开闸泄洪般哗啦啦地往外涌。
水里的挖渠人员连同筐里的猎物一起被水冲走了。
一群赤岩族人在水里翻滚着,天旋地转,头晕眼花地让水冲出了隧,又再顺着水流在水渠里晕着直晃荡。
景平安在水渠里走到一半,忽觉身后有异,回头就到涨水了。水流卷着浪地往己,水里还有什么在东西在翻滚。她吓得大喊声:“妈,快跑——”
她的话音没落,就被亲妈扛到了肩膀,后母女俩一起被水流冲走了。
步扛着景平安,飘在水面往前冲出一段后,到森林边,抓到水渠边的树根了岸。
她岸后,又把被水冲得晕头晕脑的赤岩族人拉起。
有一些没那么晕的,扑着到岸边,己拽着树根、草根爬岸,趴在地,晕,好晕。
还有一些让水冲晕过去的,一直冲到了水塘里。
水塘里有一队狩猎队员正在给大家做晚饭,突,有大量的水顺着水渠流过,涌进了水塘,迅速填满了水渠,还在往涨。
她们赶紧抢救食物,还想去端炖锅。
可炖锅太烫了,端不起,就好先把食物送岸。
水漫得飞快,眨眼的功夫把水塘淹没了。篝火熄灭,枯枝干草在水里打着转地流向远。
老阿嫫见状,赶紧招呼他们,别管柴和肉了,先救人。
他们又赶紧去把水里的人捞。
好在他们都能在水里呼吸,没有人淹死,就是有晕,还有懵。
水漫过水塘后又朝着四周漫延开去,水渠里的水还在不断涨,很快便淹过了水渠,漫向了河滩、森林。
远处,河岸边的陡坡处,挖渠水打穿的地,在水流的冲击下,像大坝决堤般发生了坍塌,汹涌的水流不断地冲开两侧的淤泥,使得缺口越越大,滚滚河流带着奔腾之势涌向河滩。
景平安到洪水漫过,赶紧爬树,抬眼望去,便见河里涌过的水高过河滩足有一米多。
这水位比森林地表还高出至少一米多,怕是要水涝。
好在赤岩族的地势高,还能够把多余的水排回到河里,好像应该不有太大的问题……吧!
景平安决定不管了,反正淹不到赤岩族,且挖渠容易,防洪难办。那么大的缺口,派一支抗洪抢险队扛着沙袋都未必填得住,以如今的生产力,别想把口子堵住。
好在旱灾问题解决,又淹不到赤岩族,景平安觉得己可以功身退了。
山崖的游鱼族见到河堤决口,大量的水漫河滩涌向森林,一下子炸了窝。他们当即游向缺口处去查情况,顺着决堤处一直游到了水渠中,又游到了水塘,后到了那群外族。
游鱼族人气得发出极为尖锐刺耳的叫声。
老阿嫫见状,果断下令:撤,马撤!
再不撤的话,大量的游鱼族的该顺着水渠游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