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拧眉问道:
“之前可有出现这种现象,还是说一直都是。”
李太湖有些紧张抿唇道:
“之前尚未有,这是后面两年里,王妃草民还有事告知。”
“准。”
“之前这隆安县有一条河,贯穿南北,水质很是清澈,可近些年却阵阵散发着恶臭,还有动物的尸骨浮于水面,小人也曾猜测多次进言,但都被驳了回去。”
这句话透露出来的意思,不难让人猜出。
上头有人在压着,不让他们查。
越是这样,姜云初就更加不能坐视不管了。
“带本妃去看看。”
穿过了半座山腰,远远的。
姜云初就闻见了水里散发出来的恶臭,这恶臭非比寻常,有毒。
系统说话有些不顺畅道:
【水里有剧毒,请宿主做决定?】
【解或是不解?】
姜云初真想把系统的脑袋按进这臭水里了,真是的,这还用问吗?当然要解了。
李太湖看着姜云初发愣,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
“王妃,草民说的就是这条河。”
此时,烈日炎炎。
河水本就很臭,加上热气的炙烤,使得这方圆百里都浸着臭味,才停留了一小会儿,姜云初就感觉头脑有些发胀了。
此地不宜久留。
姜云初取下随身携带的水袋,装了一壶回去。
客栈里。
姜云初已经解析出来了,就是河水的原因。
是剧毒,但是她不知道解药。
无措之下,她把系统召唤了出来。
“你知道解药吗?”
系统点了点头:
【知道,不过我不能告诉你,除非你给我银子?】
姜云初一阵无语。
这句话不是她的口头禅吗?
“好了,要多少你扣就是了?”
姜云初一边嘀咕着,一边回想愿剧情,愿剧里隆安县没有闹任何瘟疫,只知道这里出了一位很有名的神医,悬壶济世,受万民敬仰。
系统这边搜索了一下,马上道:
【这里之所以种不出东西是因为被人在河水里下了剧毒,先下唯一的办法是去观音山摘取菩提叶,取其根茎三寸以下,熬制成汤药,散于河中,方可解毒。】
姜云初不明白,这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下这么狠的手。
“这毒是谁下的呢?”
系统半真半假道:
【你仔细回想一下,原剧情里玄王在隆安县做了什么?】
姜云初挠头苦想,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上官衍到底做了什么?
最后还是系统看不下去了,将意识输进她脑海里。
记忆如电影过目在眼前。
在原剧情里玄王因为战败,逃往至此地,因为一个村民贪生怕死泄露了他的行踪。
导致他差点身死,走那日在水里下了剧毒,势必要杀了隆安县所有人。
她一抖,原来这毒是玄王下的。
“可是这就和李太湖说的对不上了,他说是……”
系统无情打断她:
【那你说你现在走的剧情和原剧情是一样的吗?】
姜云初语塞,好像也是。
现在的一切都和她原来的剧情全部脱轨了。
不容她多想,系统打了个哈欠道:
【观音山上有凶兽镇守,你要多加小心,我要休眠一段时间,拜拜……】
姜云初正在恍惚中,上官衍推门而入。
“你方才在和谁说话?”
姜云初心突然咯噔了一下,仔细看了看他脸上无异色,才松了一口气,抿唇道:
“没事。”
然后转移了话题:
“你来看看这是东西?”
姜云初拿出水袋,打开。
倒出一滩污黑浑浊的液体。
上官衍深眸夹杂着其他情绪,一下读取了她心里想法。
“你怀疑是河水?”
“不是怀疑,河水就是被人下了毒。”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上官衍身躯绷直了,他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沉声道:
“隆安县的河水是本王下的毒。”
系统:
【反派情绪很不好,请宿主安抚!】
姜云初心里无语翻了大白眼,不是说睡觉休眠去了吗?她回过神,定下心神。
随口编了谎道:
“我知道,我那日夜盗碎玉阁见一玉瓶,气味就与这恶臭下的毒性一样。”
上官衍声音极沉道:
“此毒无药可解。”
当初他就是得知这毒无解,才下的。
姜云初舒心笑了笑,“非也,在我这里就没有解不了得毒,明日陪我去一趟观音山。”
上官衍见她面上没有异色,紧握的拳心松开了。
次日,天未亮。
一匹马就驰骋离开了,姜云初走时,留了一封信,大概意思就是让凌风和李太湖留在隆安县救治剩余的病患。
姜云初想起系统说的话,特地留了个心眼,把所有能防的东西全部带在身上,包袱里鼓鼓囊囊。
两人赶脚了一天,总算是在天黑之前赶到了。
姜云初已经到了极限,她叉着腰大口吐气,看了眼旁边淡定的男人,一阵幽怨。
他是吃什么长大的,体力这么好。
上官衍挑眉一笑,弯下腰暗示道:
“上来,本王背你。”
姜云初当即就士气鼓鼓。
“不要,我自己……”
下一秒她就被拦腰抱起,这男人就如脚下生风似的,走得飞快。
起初姜云初还有些别扭的,后面一想,他们连最亲密的事都做了,现在才别扭。
会不会有点矫情了。
陈征带着人凯旋而归,全城百姓相迎。
皇上大喜,大摆酒席举行庆功宴。
等了数月,终于可以见到她了。
却被告知,他们停在了隆安县。
耐不住心痒,悄悄溜了出去。
慈宁宫。
寝宫鸦雀无声。
只听得见棋子落下的声音,和女子虚弱的咳嗽声。
太后谈笑自若道:
“禾儿,病可好些了。”
静禾捏着手帕,又咳嗽了几声,虚弱道:
“谢太后关心,禾儿好了许多,就是这几日咳嗽总是带血。”
太后眼里的警惕放下,忽而笑了。
“这就对了,把淤血咳出来,应该就好了,等会儿哀家让桂嬷嬷送你一剂药。”
静禾眼里挣扎了片刻,起身道谢:
“谢太后娘娘赏赐。”
太后见她乖顺,心里的一口怨气捋平了不少,而后又想到她和玄王府走的很紧,脸色又立即冷了下来。
“哀家听闻你与玄王妃关系很好?”
静禾心一抖,赶紧跪下。
“太后……”
随着这两个字脱出口,静禾脸上挨了重重一巴掌,太后笑里藏刀捏起她的下巴:
“你是哀家的人,打在你身,痛在哀家心。”
“你千不该万不该与她交好,西洲王数日前送来了求和信,为了两国的友好,哀家与皇上商议,封你为建安公主,远嫁西洲……”
静禾咬牙拒绝。
“太后,臣女不愿意。”
太后凤眸一沉,冷笑道:
“看来她当真给你说教了不少,现在都知道忤逆哀家了,不管你愿不愿意,你必须去。”
静禾扯下一根珠钗,苍白笑了笑。
“是吗?那静禾就只能一死换清白之身了。”
说时迟那时快,珠钗划破了脖子。
顿时血流不止。
太后拍案而起,眼里是震惊。
“快来人,叫太医。”
眼前渐渐模糊了,静禾忽而想起了阿初所说的话,唇角勾起绝美的笑。
只要她想,任何困难都不是困难。
真好,她做到了。
从即日起,她不再是任何人的傀儡。
扣扣扣,门响了。
一个天青色的身影走了进来,那是个样貌极俊的男人,此刻一双深眸含笑望着她:
“郡主,别来无恙。”
静禾愣了会儿,这男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她喑哑着嗓子问:
“你是谁?”
“温书昀。”
一说起这个名字,静禾到是想了起来,同时还有些惊讶。
“是你?”
去年元宵灯会上她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她心高气傲觉得所有人都破不了她的谜题,没想到这个男
人 站了出来,直言不讳拆穿了她。
自那一别后,就再也没见到了。
温书昀身上有一股书香雅气,笑淡入菊,他徐徐道:
“郡主可还记得我们当日的赌约?”
静禾不解,“何赌约?”
她记性不好,有些事一下就忘了。
温书昀端做了一下腔子,傲娇道:
“若公子能破了我的谜团,那我便许允公子一个诺言。”
静禾想了起来,确有这么一件事。
她面上浅笑,心里却是对他的好感大打折扣,只怕又是冲着景候王府的荣华富贵来的。
一阵心凉,原以为他和别人不一样。
还是抵不了这世俗的名利诱惑。
“说吧,你想要什么东西?”
“书昀想请郡主随我一同回府。”
静禾震惊了。
“你……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温书昀万分清醒,深眸坚定不移。
“微臣知道。”
“微臣为玄国立下汗马功劳,特向皇上求来一门婚事,愿三书六聘,十里红妆迎娶郡主入我温家门。”
现在她和亲成了玄国与西洲王交好的筹码,所有人恨不得对她避而远之,现在突然有这么一个人愿意伸出手拉她一把。
静禾心里五味陈杂。
温书昀看出了她的异样,表态道:
“书昀绝对是真心实意就娶郡主,不得郡主同意,臣绝不做出有悖常理之事,万事以郡主为主此生绝不纳妾。”
“若非真心实意,温书昀此生不得好……”
静禾露出一抹笑。
“你就不怕我连累了你。”
“如果怕,臣就不会来了?”
……
太后那边胜筹在握,已经高高兴兴准备喜事了,没料到,皇上那边突然拟旨,把静禾下嫁给中书令。
次日,温书昀就受到了群臣的弹劾,但是他依旧未改不取静禾的决心。
太后勃然大怒,废除了静禾郡主的身份。
温书昀为了静禾也辞去了官职。
两人做一对儿闲云野鹤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