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糖只觉得有道雷劈下来直直劈上他天灵盖!
难不成他刚才想到的不太和谐画面都是真?他昨天真让傅灵均陪酒, 也让他背自己,甚至在床上撒泼打滚要人帮自己脱衣服,还、还饿虎扑羊将傅灵均给强吻了?!
不能够吧?凡他能就两粒花生米, 他也不能喝得那么醉吧?
可是方才傅灵均已经声夺人, 色胆包天的小狗勾被那一句“想赖账”给问住,此刻支支吾吾的解释:“我没有!才、才没有, 赖账……”
傅灵均那话就是在说他是拔x情绝世渣男, 把他酱酱酿酿后还逃避责任一样……虽然他刚刚清醒那一瞬间真想死。
“、我, 昨天,真……”姜糖很认真想解释, 口中唾液个劲儿的分泌,“不、不太, 记得……”
不是真不是真, 那些画面都不是真!
傅灵均似乎猜到了小狗勾会敢做不敢当, 抓他手, 放在自己领口:“自己看。”
姜糖怂怂瞧过去。
白的炫目的脖子上, 明晃晃印着颗小草莓,招摇得很。
这又是他什时候干的好事?!
天地良心,这段他真不记得!
“我没有!”他否认飞快, “不是,我,干的!”
傅灵均好看眉毛挑挑:“不是说不记得?”
姜糖:“……”
他有选择性失忆症不行啊!
是那颗小草莓又……实在是太扎眼了,姜糖看着那颗小草莓,都忍不住开始反思自己除了强吻傅灵均之外, 还有没有做些更加出格的事情,比如……
他眼睛眨了眨,猛地看向自己衣服。
醉酒后浆糊样的脑袋在此刻却格外清明, 于是他发现了件很可怕事——昨天,他穿的绝对不是这个颜色的里衣。
小狗勾被雷劈得外焦里嫩。
不是,他们昨天发生什事情还换了衣服?!难道真除了那个亲吻,他、他还霸王硬上弓?
粉白的小脸忽然蒸腾成番茄红,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被蒸熟,浑身都不自在。
时之间分不清是自己占傅灵均便宜,还是傅灵均占自己便宜。
然后姜糖怂,把自己整个人裹进被子里当鸵鸟。
“我,不记得!不算!”他整个人闷在被子里,声音也闷闷的。
然后他听到傅灵均在笑。
不是平日里那种闪即逝笑,而是很开心那种笑,笑得连带着整张床都有些抖。等他笑够,又扯住被子角,将里面的人给捉出来,按在身下。
二人身形的差距在此时展露无遗。
姜糖觉得自己像一只被巨兽逮住猎物,整个人被傅灵均身上侵略性和压迫感包围了。
撑在他身侧臂膀坚实有力,靠近息又热又烫,姜糖处可躲,只好乖乖认错。
“我会,努力,记起来。”说的格外郑重,“不赖账。”
明明就是试图赖账结果没赖成功。
“敢做,敢当!”要不是他整个人都被压着,姜糖都要拍胸脯保证。
说完,他怂怂地看傅灵均眼。
“嗯。”傅灵均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将人一捞,又滚到了起。
姜糖吓得整个人都僵了,脑海里瞬间出现数量庞大的mvk格式小电影里面打马赛克画面,劲爆又刺激,想着想着,小脸通黄。
讲道理,他都馋大美人那么久,这事儿怎么算都是他赚,虽然母胎单身狗对有些事情还有些陌生,……一回生,二回熟?
满脑袋不健康思想的姜糖没等到要被绿江和谐三千字桥段,反而等到了傅灵均带着困意的两个字:“睡觉。”
说罢,脑袋埋在姜糖脖颈处,将姜糖整个人抱住,像是吸猫一样。
没过多久又沉沉睡了去。
姜糖:?
这剧本是不是不太对?他裤子都脱了,就给他看这个?
不转念想,傅灵均最近早出晚归越来越频繁。他倒是在十方居内着懒散日子,可傅灵均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好不容易在家歇天,结果还和他吵了架,自己跑出去他也要跟着,喝醉酒又要来被他折腾,困是应该的。
这想着,姜糖就有些怜惜大美人了。
那日山海阁上,他许了三个愿望。三个愿望有些贪心,第一个一定要实现。
傅灵均要得偿所愿。论他想要做事情是什,前途又有多少危险,定要化险为夷,切顺遂。
他乖乖待在傅灵均,聊时候就伸手摸摸他鼻子和眼睛,摸着摸着,傅灵均又像是睡得不安稳,姜糖特不敢动了,老老实实躺着。好闻的味道催眠,他没过多久也起睡了去。
燕从西双手负在身后,摩挲着手中冰凉骨扇。
此时天际乍白,还未天亮。可是他却像是江长远所居小院外站许久,身上带着身夜露的湿润。
他刻意来访,却在门口站半夜。
燕从西近日脑子乱乱,有好多话想要和江长远说,可江长远自请雷刑后便直闭关不出,也不让任何人前去打扰。燕从西睡不着,今夜由着自己想法往这里站,就站半夜。
小院内布下结界,燕从西什也听不见。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不上千敲门,直到天都快要亮了,他才抬了抬微麻的脚,准备离去。
院内却传来了动静。
覆在小院外结界忽然消失了,有人从院内出来,轻手轻脚,慢慢推开门。
那人推开门,看到燕从西瞬间下意识退半步,瞳孔猛地一缩,而后很快恢复如常,朝着他恭恭敬敬行礼:“燕宗主。”
燕从西认得这位少年。天骄之战那几位捣蛋鬼被退赛以后,齐家这位不受人关注齐夜便被江长远带回两仪宗,由江长远悉心指导,看起来也是根骨挺拔好苗子。十方宴时,他也跟着起来了。
“齐夜?”燕从西皱了皱眉,“如何会在这里?”
江长远闭关多日,连他面也不见,为何会留齐夜在房内夜,天亮方才出来?
齐夜面色十分平静,答:“回燕宗主,圣尊怕我修炼有所懈怠,留我考教番。”
这话听上去似乎有理,可燕从西却觉得哪哪儿都不对劲,朝着未关的门内看眼,问:“圣尊可好些?”
“圣尊他……”齐夜不知该如何答,藏在衣袖中的手微微发抖。
他手中还捏着几个空空如也锁灵囊,虽然知晓燕从西并不会礼地要求他伸出手来,却依旧忍不住紧张。
吱呀声,院内推开扇门。江长远依旧穿着身白衣,腰间却有些出格的系了条宝蓝色鹤纹锦带。脸色看上去并不太好,眼神却熠熠生辉,像是有什喜事般。
江长远看到了燕从西,脑袋微微歪,而后表情变得和善,笑道:“从西。”
又看看僵在门口的齐夜,说:“退下吧,我和燕宗主有事相商。”
齐夜低垂着脑袋匆匆退下。
“进来坐吧。”江长远道。
燕从西抿了抿唇,跟着江长远进屋。
二人一桌多坐着,时间竟谁也没有开口。
明明面对是他熟悉挚友,燕从西恍然间在江长远身上感受到了丝陌生。那一丝陌生转瞬即逝,却像是哽在咽喉里根刺,让他不太自在。
“找我何事?”最后还是江长远开口。
燕从西暂时将那种诡异陌生感抛之脑后,说:“之前让我放出风去,说是在此次天骄会时,给天骄五子奖励中多出一种名为寂灭的香。那香有何用?”
“就为问这个?”江长远嘴角扯起个好看弧度,“此香是燃魂香解药。”
“燃魂香?”
江长远轻笑着问:“今日来找我,应当是听到了傅灵均消息吧。”
燕从西怔:“……是。傅灵均离开天悲谷后一直都没有消息,可就在前两日,有人说在乾坤域附近看到了傅灵均。”
这个消息燕从西不确认真假,只是说人多,他便记下。
“知道吗?人有时候,是很愚蠢的。”江长远端起茶壶,颜色清亮的茶汤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而后安安稳稳落在了白瓷杯中。
然后那杯茶被江长远握住,推向燕从西:“傅灵均好不容易逃出去,这久销声匿迹,让人寻不见踪迹。与其去找他,不如引他出来。寂灭香对旁人恐怕没什吸引力,是他,肯定会来。”
“上次你将他重伤,纵然好运活了下来,实力必然大减。乾坤域是你灵域,又恰逢天骄之战结束,天骄会即将来临,各方势力齐聚——他为何非要来?”燕从西不解。
江长远自然不会透露出燃魂香秘密来,只是表情淡然的为自己也倒杯茶,吹了吹,抿了口:“只要知道,我已经提前在天骄会上布下天罗地网就行。”
燕从西忍不住皱了皱眉:“可是……”
他忍不住问:“傅灵均和宋永峥之间的事已有结,他自离开天悲谷后也音讯。只要他不再发疯,又何苦要要抓他回去?天悲谷已经封不住他,齐元朗又死了,我们恐怕也没有办法……”
“谁说我要封住他?”江长远眯了眯眼,而后嘴角和善地弧度变得有些扭曲,“杀他不就好。”
不知是不是燕从西错觉。
方才江长远说这句话那一瞬间,他温润淡色眸子里闪过丝诡异红色。
陌生到仿佛他从来没认识眼前这个人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