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难舍难离一夜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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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探手, 将锦宜放回榻上。

他解开她肋下的系带,宽大的里衣敞开, 露出了底下少女纤弱的身体。

肤色依旧是如雪般晶莹,如玉般微温。

只是那一团团跟一道道的伤痕, 破坏了这种完美感,触目惊心地,令人心生怜惜。

桓?从没有好好地看过这具身体,后来虽然回心转意,但……已经晚了。

幸而现在不一样。

他定睛看了片刻,每多看一寸,心底的怜惜跟痛楚就加深了一分。

容先生医术高明, 只靠把脉就听出锦宜受过外伤, 但他毕竟是男子,无法细看她身上的痕迹。

宝宁虽帮她擦拭过身体,但她不懂医术,对伤更无了解。

桓?仔细地查看每一处痕迹, 确认并没有因此而造成骨头的损伤以及内伤等。

***

宝宁姑娘回到了桓老夫人上房, 进内后,发现老夫人果然已经醒了,正在喝百合燕窝汤。

福安见她来了,忙起身让出位子,宝宁接了碗,福安代替小丫头扶着桓老夫人。

如此吃了汤水,福安同小丫头退了下去, 宝宁扶着桓老夫人躺下,才要盖被子,老夫人道:“先前上哪里去了?”

宝宁道:“啊……收拾白天您老人家说的那珊瑚树呢。”

“扯谎,”桓老夫人哼了声,道:“外头下着雨呢,你的性子,要在这雨天地滑的时候去搬那劳什子?你不怕失手打碎了?”

宝宁知道老人家向来心细如发,脸上一红:“真真瞒不过您。”

桓老夫人道:“那到底是什么事儿?竟还能立刻把你给拘了去。”

宝宁道:“您老人家先睡,明儿一早我就告诉您。”

桓老夫人皱皱眉:“??拢?焖担∧悴凰滴宜?蛔拧!?br>  “我还怕我说了您才睡不着呢,”宝宁无奈,凑近了老人家耳畔,低低说了两句。

“什么?”桓老夫人起身,眼中透出惊愕之意:“你说的是真的?”

宝宁忙扶住她,点头道:“我回来的时候,容先生也正看过了,说若不是三爷去的及时,只怕就凶多吉少了,就算这样,也得好好地看护一夜再说,容先生这会儿还在南书房。”

“不像话,这真是……”桓老夫人沉吟了会儿:“到底是谁打的?又是为什么?”

“这个还不清楚,”宝宁想了会儿,叹息道:“只是看着怪可怜见儿的,打的身上青一块儿紫一块的,按理说郦家……也没人这样凶狠,何况郦姑娘又是定给了三爷,谁还能这么不识做么?”

桓老夫人皱眉,心里想起了上次府里请客,郦老太太在这里的言谈举止。

“难道是她……”桓老夫人喃喃,“只不过,这样也太过狠毒了。”

宝宁心里其实也猜到了是郦老太太,只是不说罢了。

若说郦家上下能打锦宜的,雪松是一个,桓素舸也是一个,但雪松向来是个温吞之人,不会对亲生女儿如此,桓素舸更不可能如此凶悍。敢这么蛮不讲理的,只有上次在这府里出过丑的郦老太太嫌疑最大。

桓老太太想了会儿,叹道:“那丫头倒也是个苦命的,之前虽然听说了很多关于她的不好的话,但照我看来,却并不是那种娇蛮不讲理的性情,竟是别人有意糟蹋污蔑似的……”

说到这里,突然又道:“可老三……他就这么把人带回来了?只怕不妥当。”

宝宁道:“当时只怕情形紧急,三爷应该也顾不上了,只求保住郦姑娘的性命要紧。”

“有些道理,”桓老太太点点头,重又缓缓躺倒:“唉,我老了,横竖有心无力,有些事儿想管也管不了,比如素舸她当初那么想不开,如今又……罢了,让他们去折腾就是了。”

宝宁替她拉好了被子:“老太太只留意保养身子最要紧,不是有那句话……儿孙自有儿孙福么?”

桓老太太笑了声:“唉!也只能这么想了。”她合上双眼,过了片刻又道:“你明儿早再去南书房看看……那丫头的情形,再留心瞧瞧老三的眉眼高低,打听打听他要怎么安置,他如今虽然官儿做的大,未必肯在意别人的看法,但府里的颜面还是要顾及的,新娘子没过门就睡在他那里,总是不好听。何况以后那丫头过来,也难做人。”

“是,我明儿赶早就去。”宝宁答应。

***

这一夜,对桓?而言是个不眠夜。

给锦宜把身上的伤处都查遍了,幸喜没有伤到筋骨,各处也涂了药,才又把自己的里衣给她穿好。

她浑然不觉自己被看了个遍,依旧闭着双眼不省人事,只是眉头仍是惹人怜惜地微蹙。

桓?见她的头发还是湿的,便叫阿青取了些丝帕来,一遍遍地给她擦拭头发,也不管自己身上的湿衣裳还没有换。

等锦宜的头发几乎被擦干了,容先生的药童熬好了药端进来。

桓?把锦宜半抱起来,亲自喂给她喝。

她人仍是半昏半醒的,眼睛也不能睁开,被碰到了身上的伤,就会喃喃地哼痛,桓?送了一勺药进她的嘴里,她模模糊糊地也含了,只是后知后觉感受到了苦,于是皱眉不已,再喂她喝,就本能地闭紧嘴,不愿意张开了。

桓?只得半哄半劝,几乎把毕生的温柔都使了出来,她才像是听了大人好话的小孩子,有些要上当的意思了,唇角微张,又吃了一口,却顿时苦的转头,把脸埋在了他的怀里,嘴里喃喃地不知说着什么。

容先生又来看了一遍,察觉她身上有些发热,便催桓?快让她喝药。

后来,也不知桓?用了什么法子,倒是终于把这碗药喂给锦宜喝光了。

清晨,天还未亮,被夜雨冲刷了一夜的天地,充满了湿冷的气息。

窗纸上还泛着淡蓝色,房门吱呀一声响动,是容先生来查看锦宜的情形。

桓?人在里间儿,闻声便坐直了身子,容先生入内行礼,抬头之时,意外地发现桓?的唇上……不知怎么竟破了一块儿。

一怔之下,容先生觉着这种小伤……大概不必他嘘寒问暖,于是只再度落座听了锦宜的脉象,道:“寒热退了些,待会儿得再喂一碗药。”

桓?道:“为什么她还没有醒?先前也是神志不清。”

容先生道:“往好处想,或许是因为热症所致。”

他谨慎地没有往下说,桓?的心却咯噔一声,容先生看看锦宜的神情,又听了一会儿脉,终于忍不住道:“按理说也该醒了,……希望这姑娘早点清醒,拖的太久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他说罢,到桌上打开药箱,取了两根细如牛毛的金针:“昨儿她高热,我不敢施针,这会儿总算好转了些,就试试看吧……”

桓?道:“下针能叫她醒过来?”

容先生道:“只有四五分把握。”

桓?屏住呼吸,见容先生起手,针尖所点的方向,竟是锦宜的太阳穴,桓?一惊,不由往前一步。

容先生看他一眼:“我还是第一次见辅国这样着急一个人呢。不妨事,这种疗法我曾在几个病人身上试验过,就算没有效果,也不会伤到人命的,可见辅国当真是关心则乱呀……”

桓?正是因为相信他的医术跟为人才请他入府,当然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一刻就算是容先生把针扎在他的头上,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但锦宜对他而言,跟这世上其他人都不一样,所以才格外地系心。

这边儿容先生将锦宜两个太阳穴都刺了金针,顷刻拔出,便见一星血珠慢慢渗出,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异样。

容先生拿帕子擦拭过,道:“再等半个时辰看看。”

先生吩咐过后,才站起身,外间响起很轻的敲门声,是宝宁抱着一个不大的包袱走了进来。

容先生知道她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行了礼后便先退了出去。

宝宁对着桓?屈了屈膝:“三爷。”目光在桓?唇上的破损处一掠而过,假装并未留意。

“郦姑娘可好些了?”宝宁轻声问,又道,“我给姑娘拿了两件儿衣裳,本要拿我的,只怕玷污了姑娘的身份,想来想去,前儿老太太给四姑娘做了两套衣裳,四姑娘的身量跟郦姑娘差不多,少不得先拿了来用着。”

四姑娘就是桓府四房的女孩子,便是先前跟太子殿下定下姻缘的那位桓纤秀。

桓?道:“费心了。”

宝宁道:“不费什么事。我给姑娘换上吧?”

桓?点头,自己走出里间儿。

宝宁入内给锦宜换衣裳,解开那件男子的里衣,发现她身上受伤之处都已均匀地涂过药,有淡淡地药香气沁入口鼻。

宝宁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给锦宜换上了新的衣裙,又为她将头发稍微整理了一番。

宝宁忙完,身上隐隐有些发热,她喘息了会儿,望着仍昏迷不醒的锦宜,目光里又是怜惜,又隐隐地带着几分羡慕。

宝宁在榻边儿略坐了会儿,心里想着昨夜桓老太太的叮嘱,琢磨着该怎么跟桓?开口。

正在沉思,只听身后桓?道:“妥当了么?”

宝宁慌忙起身:“是。都好了。”

桓?走了过来,见锦宜衣着妥帖,连头发也挽了个简单的发式,便向着宝宁道谢:“有心了。”

宝宁笑了笑,心头一宽,才又问道:“容先生怎么说?”

桓?道:“先生说高热已经退了,但还要再吃一副药。”

宝宁迟疑片刻:“是一直都没有醒么?”

“担心的便是这个。”

宝宁心头咯噔了声,原本考虑的那些话就有些说不出来了。

她顿了顿,小心地又问道:“三爷,当真是郦家老夫人动手打的?”

桓?“嗯”了声。宝宁先前早起,便命人传了门上的人来询问,昨夜那负责递话的管事便将来喜儿所说告知了。

宝宁道:“那……那三爷如何打算?让姑娘就在这里?不如……不如换个地方?”

桓?早明白宝宁的意思:“是老太太说什么了吗?”

宝宁道:“老太太也是为了三爷跟姑娘着想,怕对姑娘的名声有碍,以后真的过来了……也有些难做。”

桓?道:“老太太的好意我清楚。但这次是我考虑不周,才害得她这样。就算要挪地方,也必要她醒了之后。”

宝宁听他话中另有玄机,不敢再问,只含笑垂首道:“是,我知道三爷心里明白,既然这样……”

两人说到这里,便听到旁边锦宜叫道:“子远!林哥哥……救子远!”声音充满了惊慌凄厉之意。

宝宁吓了一跳,桓?比她反应快,一步到了榻前。

却见锦宜挣扎着双手,把被子都掀翻了,桓?想着容先生的话,心急如焚,忙握住她的手唤道:“阿锦,阿锦醒醒!”

宝宁不知所措,又不知是否该退出去。这边儿桓?唤了数次,锦宜奋力挣扎,双眸终于缓缓张开。

就在两个人都略微松了口气的刹那,锦宜望着面前的桓?,原本惊慌的双眸里却慢慢地涌上了恐惧之意,她挥手一打,居然正打在桓?脸上:“你……走开!”

宝宁吓得一哆嗦,无法置信。

桓?先是一愣,继而道:“阿锦!你醒醒,你看看我是谁?”

锦宜却并不看他,反而慌张地低下头,似要躲藏:“我不想见你!”

这接连两句话,仿佛将桓?推入了冰窟之中,而锦宜浑身发抖,一边垂着头,口中语无伦次地说道:“子远,子邈……不要去,不要去!”

锦宜一边挣动,泪也随着动作大颗大颗地落在被子上,又飞快地洇开。

宝宁不明所以,忙后退一步:“我去叫容先生进来看看。”

宝宁走后,桓?深深呼吸,他握住锦宜的手腕,沉声道:“郦锦宜,你听好了,郦子远他好好的!郦子邈也是……你方才做梦了!你给我醒醒!快点醒来!”

“做梦”“醒来”窜入锦宜的耳中,她果然停了挣扎:“梦……?”

桓?听见自己心狂跳的声响,但他的声音仍然笃定而沉稳,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桓?道:“不错,你忘了么?上巳节的时候,是我命人把子远跟子邈救了出来,子邈……还说要拜那位救他的高人为师,现在我让丁满教他武功,他高兴的很!他们都好好的呢,你不要胡思乱想地咒他们!”

哽咽戛然而止,锦宜抬起头来。

眼中的泪还在打转,但眼中的骇然惊惧却正飞快地消散。

锦宜看着面前的桓?,试探地叫道:“三……三叔公?”

桓?的心跳突地停了停:“你又忘了该叫我什么了?是不是又想挨罚?”

眼中的迷惘涌上来,又慢慢地退下去,她忐忑而不安,苍白的脸上泛出他渴望的一抹羞色:“玉……玉山……”

桓?眼中撞热,张开双臂将锦宜拥入怀中。

他情难自禁,力道难免有些失控。

锦宜身上的伤痕处处做疼,让她忍不住发出低声痛呼。

***

郦家子远上巳节出事,桓?自然清楚。

听说,郦家老太太把郦锦宜狠狠打了一顿,头破血流,遍体鳞伤。

多亏了林侍郎公子不顾一切地护着,不然只怕要当场香消玉殒。

就算如此,在这之后,郦锦宜缠绵病榻,足足养了三个多月,才有了些精神。

对此,听闻过此事的人,在起初的叹息后,竟都盛赞桓素舸,毕竟是因她的精心照料,不计成本地补品调养下,锦宜才捡了一条命。

只不过,又隐隐听说,郦锦宜性情从此大变,变得沉默寡言……总之跟先前大不一样。

但桓?并不关心有关郦家的这些,不管是郦子远,还是郦锦宜,以及后来的郦子邈。

唯一让他烦恼不堪的,是为什么自己的侄女死活要嫁到郦家这个烂摊子里去。

所以郦家上巳节出事后,他一次也没有去看望过,更懒得理会那个曾怯生生地叫过自己“三叔公”的小丫头。

她的生死,跟他何干。

但桓素舸也算是□□有方了,后来桓?很快发现,郦锦宜俨然变成了小一号的桓素舸,可因为毕竟不是,所以又透出些东施效颦的意味。

而且神奇的是,她身上还自带着属于郦锦宜的那种令人天生的反感跟不悦。

这对桓?而言简直是双倍的戳心。

在洞房花烛夜,桓?掀起盖头,看了一眼那凤冠霞帔的女子。

那张脸,的确绝色惊艳,无以伦比。

只是那时候……桓?连丝毫的想要碰她的欲望都没有。

现在回想,真真恨不得当头棒喝,用力打醒当时那个不知好歹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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