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护卫首领高福抱了个箱子放在地上,目测沉甸甸的。
高崎心掀开匣子,里头银灿灿的光,差点闪瞎了苏乔的眼!
“哎,我差点忘了。这三万八千两银子,都是给李娘子的。”
“给我的?”
李英走出来,满眼不可置信。
高崎心道:“李娘子,上回你绣的屏风,在巡抚之母谭老太太的寿宴上,艳压众绣品,拔得头筹,在省城的绣娘界小有名气,好多人都在打听,都想得到李娘子的绣品!
我阿姐说,以李娘子现在的名声,你绣的双面秀屏风已经市价两万两了。
阿姐之前以两千两买下了李娘子的屏风,与现在的市价相差一万八千两,必须补上,不能占李娘子便宜。
再加上先前在李娘子那订的一个双面绣屏风,已经送回岳阳为老太太贺寿了;一万八千两加两万两,一共三万八千两,这些都是李娘子卖屏风的钱。”
李英看着那一箱子银子,眼睛都直了,简直和做梦一样!
这些日子,性子要强的李英看着家里人赚钱,自己却没有什么起色,心里别提多着急了,有好多次夜里做梦都梦见自己成了垫底最差的,只能靠着家里人。
现在真真是天降一个大惊喜,柳暗花明又一村呐!
高崎心又道:“李娘子,说起来,还要多谢你的屏风!
我阿姐的公爹,张县令在清河县为官多年,却一直无法再进一步,这次因献屏风而露脸,得了上峰巡抚大人的褒奖,委以重用,立了好次功。我听我姐夫说,这次任期结束后,张县令就要高升了!
也因此事,张家全家都说我阿姐眼光好,旺夫,旺的公公仕途高升,再加上阿姐马上就要生下嫡子,我阿姐在张家的地位也是步步高升。如今,公婆对我阿姐另眼相看,姐夫更是疼宠阿姐。
阿姐特地嘱咐我,请李娘子千万不要推辞,一定要收下这些银子!”
高崎心说的诚恳,李英捋了捋头发,压抑着心头狂喜:“那、我就收下了!”
高崎心又道:“李娘子,省城那边有好多人来我家打听你的事,估摸着是想买你的绣品。阿姐的意思,是想先和李娘子与乔乔姑娘商量一下,看如何应付省城那边的人。”
李英下意识的看向苏乔:“乔乔,这、我也不懂,要不你替二嫂拿个主意?”
苏乔思量片刻,理解了高映玉的用心,高映玉毕竟是大户人家出身,估计龌龊事见的不少,所以并不会被小利冲昏了头脑,反而很理智。
因为李英毕竟是个乡下寻常妇人,若是露了底细,三天两头有人上门找她订绣品,那也不是个事。
尤其是若遇见了什么权贵,非要压榨李英没日没夜的绣花,以苏家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抗衡。
苏乔想了想,道:“不如这样,便说这双面绣是一个叫‘蕙心夫人’的高人所做,是岳阳高家的朋友,若想订绣品,便通过高家在清河县的丝绸铺子来订。”
如此一来,既能隐藏李英真实身份,保护她不受来自外界的骚扰,又能借岳阳高家的名头杜绝那些打歪主意的人,还能替高家在清河县的丝绸铺子拉一波宣传。
一举三得,十分妥协。
事情就这样定下了,李英按比例交了中公的银子,而后恍恍惚惚把她的私房银子搬回屋。
吴梅和张翠芬都对李英赞不绝口,李英眼里满是骄傲的光:她,现在可是在省城小有名气的蕙心夫人呢!
考虑到高映玉确实快生了,苏乔当即收拾东西,而她一个女孩子单独去有些不妥,李英便自告奋勇,要陪着小姑子一道去。
高映玉的肚子已经大的像揣了个西瓜,她是头胎,紧张的不得了,看见苏乔和李英,拉着她们叽叽喳喳个没完。
“高小姐,你就放心吧,我当年生我家扁豆的时候,又是中毒又是难产,还大出血!我们村的稳婆都说我没救了,可乔乔硬是把我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母子平安!”李英是过来人,现身说法,“所以,有乔乔坐镇,你就什么都别怕,安安心心生孩子!”
李英这番安慰,让高映玉宽慰不少。
姑嫂陪着高映玉住了两天,高映玉在第三天清晨发动了。
“乔乔!乔乔呢!”高映玉肚子开始疼,连自个老公都顾不得喊,非得要苏乔在旁边才放心。
苏乔啼笑皆非:“我在呢!你放心生孩子,我守着你,哪也不去!”
高映玉一把抓住苏乔的手:“这种时候,男人啥的都没用,还是姐妹可靠!”
高映玉虽然是头胎,但她是被苏乔调理过身子的人,平时保养的也好,生的很顺利,等到晚饭前,就顺产了一位小公子。
张家的嫡长孙诞生,清河县令张中正抱着孙子,乐的眼睛都笑没了。
张家上下都得了赏赐,沉浸在一派欢喜之中,苏乔和李英更是得了两个大大的红包。
就在此时,衙门的师爷匆匆跑进来,脸色十分不好,在张县令身边耳语几句。
“什么!又发洪水了!?”张中正一听,赶紧把孙子交给奶娘,去前头处理公务。
因为长里村也在河边,苏乔担心自己村子受洪灾,赶紧去打听,得知受灾的村子离长里村很远,涨水的河也和长里村的河不是一片水系。
“苏乔姑娘,还好你在这,本官有事相求!”张县令没一会就匆匆回来,对苏乔道:“付村遭了洪灾,不知怎么回事,一夜之间病死了好多百姓,本官猜测,也许和瘟疫有关!苏乔姑娘医术令人佩服,能否请苏乔姑娘前往付村一趟探查?若真是瘟疫,定是要早早消除,否则一旦传开了,会死很多百姓的!”
张县令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他刚有所作为,眼瞅着要升迁了,这个节骨眼上居然出了这档子事!
一般大灾之后必有大瘟,瘟疫难治且会传染,若是让瘟疫传开,那他非但升迁无望,若是被治个玩忽职守之罪,脑袋都怕是保不住了,还会牵连全家!
此时,张县令所有希望都系在苏乔一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