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人律师走后, 蒋萱躺在病床上打好腹稿,才拨出江柏尧的号码。
他们已经几天没联系过了。
对于她来说,也是一个机会。
哪知道那边提醒, 对方正在通话,请稍后再拨。
江柏尧的确是在通话, 不过是跟他的妈妈江夫人。
正所谓知子莫若母, 要论了解儿子, 江夫人绝对不会逊色于蒋萱。她也足够的手段,本来她也觉得蒋萱个人不足为惧, 可现在儿子那美满的婚约没了,职位也快没了,还一副不愿悔悟的模样,她便急了。但她身为母亲, 也看得出来, 儿子并不想跟陈仙贝解除婚约, 尤其是一连串的变故, 更会让他知道,一个门当户对的未婚妻, 会给他带来多的助力。
当务急是处理好蒋萱。
蒋萱想空手套白狼让江家白白出六万, 她也配!
江家的确不在乎小钱, 可也没道理送给一个兴风浪的贱人。
她是他妈,她就不信, 连一个蒋萱她都对付不了。
江夫人前脚得到律师的通知, 后脚就拨通了儿子的号码, 主动坦白了件事。
果然电话江柏尧烦不胜烦,险些口不择言,“妈, 事您就不要掺和了,我说了的,个钱我来给她还,您怎么去要欠条,不是无理取闹吗?”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番话,江夫人都不敢相信话会出自儿子口。
无理取闹?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怎么就是无理取闹了?
她深吸一口气,知道他是被那个姓蒋的影响了,她会儿要是急了,那她番功夫就全打水漂了!
冷静、冷静。
她要是连自己儿子都应付不了,那她真是白当妈么多年了。
几秒种后,江夫人语重心长的说:“急,妈怎么可能真的要她还那六万,你也不想想,六万够妈买两个包吗?都把岁数了,还能跟个小姑娘一般计较脸红脖子粗?”
江柏尧果然听了话,情绪逐渐冷静,“那您是想做什么?”
“妈是在帮你啊。”江夫人说,“你看,仙贝明显就很介你给蒋小姐还了那六万,前就跟你说过,你样做只会把仙贝越推越远,现在我就是做给仙贝看,让蒋小姐签一个欠条,是给仙贝看,妈就是希望你跟仙贝还能重新开始,你能不能理解?”
江夫人的确是戳了江柏尧。
江柏尧并不想跟陈仙贝退了婚约,一方面是他的内心深处在不舍,他想,可能是他早就想好了陈仙贝会成为他的妻子,而他,并不是一个喜欢计划发生改变的人,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退了婚约后的种种变故了。
父亲对他产生不满,董事会的元老也很烦人。
令他开始发现,一段能给集团带来利益的婚约,对他而言是如虎添翼。
现在如果他能把陈仙贝挽回回来,他经历的猜测还质疑,也会烟消云散。
段子以来,他浑浑噩噩,现在终于耳清目明,豁然开朗。
“嗯。”他应了,算是默许了。
江夫人唇角勾起。
欠条件事的确是要做给仙贝看,但她也要让那个姓蒋的如数还清。
一分都不能少。
边挂了电话,那边江柏尧就看到了未接来电提醒,是蒋萱打来的。
以往他看到她的未接来电,总会第一时间回电话,可今天,他不知道怎么回了。诚然,他当时给她还六万的时候,是真的没想过要她还,哪怕六百万他也不皱眉头,可现在他妈说的话也一定的道理。样的话,他真不知道该跟蒋萱说些什么了,难道跟她说只是做戏,让她配合一下,并没要她真的还钱吗?
男人就是样,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应对面对,想的便是逃避。
他只当没看到蒋萱打开的通电话。
而在美国医院的蒋萱,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一个回音。
封宅。
封砚醒来以后看了一眼时间,九刚过五分。
他准时下班了。
他还记得答应锦鲤一号的事,那么学习俄语事就是刻不容缓了,鬼知道如果他没在任职期间完成任务会什么后果,他可没那个狗胆去挑战空间的权威,想了想,他干脆趁着哥还在家,便去了一趟房。
封辞正在翻阅文件,听了弟弟的话,缓慢地抬起头来,“你说什么?”
每一个字他都知道,怎么连在一起他就听不懂了?
“哥,你帮我找几个教俄语的老师吧。”封砚一本正经地说,“我突然对俄语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想快学好,学精。”
毕竟答应了要给锦鲤一号朗诵俄文版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已经迫在眉睫,他的任职期只一年,就表着一年内他要攻克俄语。
封辞沉默了几秒钟,问道:“你认真的吗?”
封砚拍拍胸脯,“当然是认真的,反正哥,你帮我找几个水平高的。”
“那好。”封辞见咸鱼弟弟突然奋发图强,虽然不知道促使他如此发奋的理由是什么,但为哥,他绝对鼎力支持,“样吧,正好现在集团跟莫斯科那边个项目在洽谈,你既然对俄语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如你去个项目小组任个职?”
封砚:“??”
等等,他不是个。
他还想继续当咸鱼啊!
封辞说:“根据我的经验,样你能学得更快。”
封砚想想空间的锦鲤,想想身上肩负的任务,只能痛苦万分的答应了,“那好吧。”
封辞表面淡定,实则内心喜不自胜,为了弟弟的奋发图强。
他立马就回房间跟妻子分享了个好消息,“以前常听人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看来是真的,阿砚经过一回,还真是长了,懂事了,看,他现在主动要求要学俄语,要加入新进项目。他斗志了。”
乐颜想了想,试探着问道:“那个项目我前听你提过,是不是江/氏集团前也在竞争的?”
封辞一顿,“那是很久前的事了,你说个做什么?”
乐颜她也不想事事都去联想,可她控制不住脑子的八档啊。
她一皱眉,摇了摇头,将那个无厘头的猜测甩出脑海,追问道:“你没问他,认不认识陈小姐?”
封辞:“……”
他还真已经忘记件事了。
“没问。”封辞觉得妻子纯粹是脑洞太想多了,不过还是打起精神来回她,“我找个合适的机会问问阿砚。”
乐颜催促,“你早问,也好让我不要想些乱七八糟的。”
封砚虽然打定了主要去学习俄语,但也不是立马就要学的,他还是想多潇洒几天再去公司报到,下午时分,他还在跟陈仙贝微信聊天,他的几个狐朋狗友就过来看望他了,哥几个天南地北的聊,约好了要在哪为封砚庆祝身体健康,最后聊到天色渐暗,其一个朋友想起某一桩事,带了些邀功的口吻说道:“砚哥,为了庆祝你醒过来,我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礼物?”封砚探头望了望,“哪呢?”
“过两天给你送来。”那人神秘兮兮地说,“给砚哥你解气用的,砚哥还不知道吧,前姓江的,就是撞你那狗崽子的哥,他不是个未婚妻吗,他未婚妻要卖车来着,我们就打听了一下,那车还是姓江的送的,你说好笑不好笑,我们刚买下来付了定金,没几天,他未婚妻就跟他解除了婚约。”
封砚看向他。
他说道:“我跟他那前未婚妻那边联系了,要不,我就两天把车给提过来,再送来?虽说现在他们没那个关系了,但车是姓江的送的,给砚哥你砸着玩出气!”
封砚:“…………”
“车呢?”
那人说:“还在他前未婚妻家,姓陈还是姓沈?”
“陈。耳东陈。”封砚回。
狐朋狗友们:“……砚哥你也听说了?”
封砚看向那人,“择不如撞,我已经醒了,就现在去提吧!”
“现在?”那人赶忙说,“砚哥,你现在就要砸,那样,我让人去提。”
封砚说:“不,我亲自去提。”
“??砚哥??”
封砚整理了一下衣服,很认真地说:“做人做事要仪式感,你的礼物我很喜欢,所以我必须亲自去提。”
掐指一算,今天就是黄道吉。
宜取车,宜见面。
他想见她了。
想到,他给她发了个微信消息——
【贝老板,我想到了更好的办法。】
【即时起,正式实施plan d!】
我马上就要出现在你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