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了?”
顾长明愣了下,这无缘无故怎的还就封了?
“怎么回事?那知县做的好事?”他沉了沉心思,前两日秦楚冬刚跟他说知县的事,今个儿铺子就被封了。
不行,他得找他去!
“真是可惜了我备下的几大锅药膳,可让我少赚了好些银钱呢!”秦楚冬正气呼呼的念念叨叨,看顾长明起身,一把抓住他,“长明,你干啥去?”
“自然是替你去找那知县评评理。”顾长明一脸正儿八经。
秦楚冬见他如此严肃,差点又给他气笑了,“知县都这样明目张胆的欺负咱们了,还会跟咱们讲什么理?”
顾长明面无表情,“很好,不讲理可以,揍到他讲理便是。”
想到那知县的脸在顾长明的拳头下变得鼻青脸肿的猪头样,秦楚冬觉得还挺有喜感,不免笑出了声。
顾长明挑挑眉,“媳妇儿这是准了?”
秦楚冬翻了个白眼,她能准就怪了,他两无权无势就去揍知县,这不等着蹲大牢呢吗?
“那知县平日里人模狗样的,天天端着一副爱民如子的清官脸,我们这一通拳头上去,爽是爽了,可旁人不就得觉得咱们胡搅蛮缠,殴打朝廷命官?”
顾长明一想也是这个理,这知县太会装好人,他们一介平民,抵不住那衙门三天两头的找茬。
“我不乐意看见我媳妇受欺负。”他虎着脸说。
秦楚冬笑着摇摇头,她心里其实也已经有了主意,“干嘛跟衙门硬刚硬?知县是朝廷的人,要收拾也该朝廷来收拾。”
“那你打算怎么做?”顾长明摸了摸下巴,颇有兴趣的看着她。
论起计谋,还是他媳妇厉害。
秦楚冬得意的看了他一眼,“不告诉你,但要是事儿办成了,你可得带我去吃顿好的。”
她一本正经的讨价还价。
“不许让自己受委屈。”顾长明微微皱眉。
“好好好,你还是摸摸自个儿裤兜里的银两够不够吧!”
秦楚冬笑眯眯地将顾长明推进里屋。
当晚,她精心准备了几味补气血的药材,合着只鸡腿慢熬了两个时辰,又揣上刚研发出来的补水养颜面膜,往镇上走去。
路过自家铺子时那封条还贴着,有几个老主顾看着铺子封了也不肯走,一瞧见秦楚冬都围了上来,问明事情原委后,个个都在大骂那知县。
“杀千刀的玩意儿,就见不得咱妇人家打扮打扮。”金氏向来彪悍,当街破口大骂,“顾家小娘子的药膳我也吃了不少时日,咋的我就半点事情没有,谁晓得那妇人吃了什么不干不净玩意儿?”
“顾家嫂子莫怕,若以后官府查问起来,咱都去给你上衙门作证。”
又一小妇人接口:“你家药膳那料都是好的,那知县可不是摆着明的找茬。”
秦楚冬心里一阵酸软,连忙上前谢了老主顾们一片好意,又再**证自己能解决,药膳铺不久就能开张后,才慢慢向云府走去。
小厮跑去禀报后不久,云苑兮便开开心心到门口接她。
她挽住秦楚冬的手臂,娇憨地撒着娇:“楚冬,你的美白丸那些公主们收到都高兴极了,我还特意给了各宫的娘娘些,都夸你的美白丸好得很呢!”
秦楚冬笑了笑,没说话
云苑兮机敏的看出她心情不佳,便也不再多话,到了大堂,丫鬟上了茶,才轻声问了句,“前些日子听说你的铺子开了,我这有点事也没去,不过我见你心情不咋,是怎么了?”
秦楚冬脸上挂着笑,却并不正面回答,只将篮子里的药膳端出来,推到云苑兮面前。
“你尝尝看。”
云苑兮有些疑惑不,正想问什么,却被一股浓香牢牢地吸引住了,掀开盖子时,药膳还热着,肉香混着药材沁出来,着实勾人的很。
“我尝尝!”
都是熟人在,云苑兮也顾不得小姐面子,抄起小勺,便连连吃了三四口下肚。
刚入喉,云苑兮一双眼睛里便都是满满的小心心。
“好鲜的药膳!”她夸道:“楚冬的手艺果然好,这就是你铺子里卖的药膳?怪不得我听旁人说好吃得很呢。”
“月儿,以后你天天早膳去铺子给我买一碗!”
秦楚冬无奈的苦笑了下,“怕是不成了,我铺子被衙门封了。”
云苑兮一脸诧异,“怎么回事?”
秦楚冬低头,拿手帕擦擦眼角,转眼就变成了个无限委屈的模样。
云苑兮瞅着也有些心疼。
“我铺子刚开张,知县就派了个衙役过来要白拿我几碗药膳,我不肯,逼着那衙役付了钱。”
“谁知道知县就记恨上了,转天派了个妇人来我店里闹腾,非说我药膳不干净,就把铺子封了。”
“铺子现下还关着,里头不少药材也没法取出来,美白丸怕是也没法做。”
秦楚冬偏过头,眼睛里闪着泪花,一副极为招人心疼的模样。
“好大的官威。”云苑兮听了这话,猛地一拍桌子,这知县居然这么威风!
“竟敢污你清白,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秦楚冬吸了吸鼻子,不愧是云府嫡女,说话这样硬气,有的是官家做底儿,她一介平民,哪有这么大本事。
想到这儿她利索转了话题,“这次来也是想托妹妹帮这个忙,想托妹妹与知县说一说,莫与我一个百姓为难。”
以云府势力,如果云苑兮真去给知县打了什么招呼,知县怕是要吓得屁滚尿流了吧?
“楚冬你这是哪里的话。”云苑兮一脸正气凛然,随后便唤来丫鬟:“月儿,准备好纸笔,本小姐等会便修书一封送予公主,将这知县恶行都禀上去。”
她向来看不得别人做些偷鸡摸狗的事。
“另外,再给各宫娘娘带个话,就说做美白丸的秦娘子备受当地知县欺压,药材被扣,没法再做了,让各宫娘娘们缓一缓。”
秦楚冬惊讶地抽了口气,云苑兮这一封信出去,各宫娘娘们怕是都得炸锅。
但凡有一个给陛下吹了耳边风,知县不掉脑袋也得被剥一层皮,乌纱帽是怎么都保不住了。
“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有什么过分的。”云苑兮转过头,郑重其事的拍拍秦楚冬手臂:“敢欺负你,我定不会让他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