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明躲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就连秦楚冬的叫唤声都置之不理。
这群刁民!他在心里狠狠的骂。
但他也晓得,刚来福来镇没多久就管不住这群刁民,已经让知府排了两拨官兵来帮他了,哪里还能再第三次要人?若是第三次要人,怕是知府也要对自己失望了吧?
他晓得自己这个官位是怎么来的,本来就坐的不怎么稳当,若是知府大人还不保他,到时候还不得让这些刁民反了天了。
“你要干啥?”林耀明躲在桌子底下,擦了把汗。
秦楚冬背着个手:“秦浩和方寒只是小杂鱼,这事你晓得不?”
林耀明他当然晓得啊,但还不是这帮刁民逼得他快点结案。
当然,这话不能明面上说,他只得强装镇定,“自然晓得。”
见他心里还是明白了,秦楚冬也放下了些许心,也管不了什么脏不脏的,径自往地上一坐,开始跟林耀明商量起来了。
“那你明明知道他俩不是幕后主使,还要杀他们?”
林耀明抽了抽嘴角,“你们非得让我处理这事,我一个小小知县,这案子又牵扯得这么深,我拿什么查?”
秦楚冬一噎,想也对,除去那些官兵,林耀明也算是一个人来到这福来镇的。
之前盛家淙想要彻查这个事儿都直接给人摘了乌纱帽,林耀明又是这么个怂货,能干啥?
“那你为何要杀掉他俩?”秦楚冬冷冷的问。
似乎是看她态度还好,衙役们的态度也缓和过来了,林耀明连忙从桌子底下爬出来,继续装出了个不可一世的知县模样。
“上头要重重惩治他们,让我把知情人都解决掉,难不成我还要违背上头的命令?”
“本来派我来,都是上头的旨意,上头都这么说了,我只能照办!”
秦楚冬半信半疑,忽地瞧见顾长明驼着个背,给她使了个眼色,她似乎明白了些许,“那若是我们能找到幕后主使,你会不会查办他!”
林耀明眼里闪过一丝冷,但很快的,他就一拍胸脯:“那自然是敢的。”
只是他心里却在冷笑,幕后主使?他们有个什么命,什么胆子去查!
“那你须得答应我,若我找到幕后主使,便按罪处置,秦浩和方寒该是什么罪就是深夜罪,别上来就是砍头。”秦楚冬淡淡的看着林耀明。
其实她明白,秦浩和方寒罪不至死,她不过是见这两人可怜随手捞一把。
但最终目的还是因为,朝天椒的进度硬生生卡住了。
她的火锅店啊!
林耀明连忙点点头。
商量好之后,两人就一块走出了县衙,顾长明的步子极快,不一会就到了药膳铺。
他二话不说,将枕头一拔,埋着头就要洗脸。
秦楚冬瞧见他这副模样,好笑的不行,“长明,你不觉得我给你抹的很漂亮?”
这话让顾长明连着打了个激灵。
他慢条斯理的站起来,拎着旁边布子把脸擦干净,“漂亮,很是漂亮。”
自家媳妇他还不明白?若是今个儿他不说漂亮,这秦楚冬估摸着能给他抹一日的粉。
“那是了,只是,长明,我想去武义山一趟。”
听到这话的顾长明立马冷了脸,“你不知道武义山是什么地方?”
一听顾长明如此,秦楚冬就明白他定是不答应了,她便背着手,咳了咳,“我怎么不知道,不就是上头有一帮子山匪。”
顾长明沉了脸,瞥她一眼,“你知道你还要往那走?”
秦楚冬挠挠头,“那林耀明就是废物一个,既然人都是武义山的人给杀的,咱们自然要去武义山走一趟。”
听了这话的顾长明脸色更不好了,“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只是你一个弱女子,不能去。”
秦楚冬又气又好笑,她弱女子?好家伙,她吃了大力丸,那莫说打仗了,就是让她移个山,那都说不准可以。
绿油油听到这话,汗颜,“主人,你可不要胡说八道,大力丸哪有那么夸张。”
秦楚冬撇撇嘴,“你若不去,我便自己去。”
顾长明见她坚持,十分无奈,心里明白自家媳妇就是犟得很,“罢了,罢了,去就去。”
这话一出,秦楚冬就乐了,立马带上顾长明开始收拾东西。
马车是现成的,还是前些日子去江南用的那个,虽然破旧了些,但也勉强够用。
辔头给花骡子一套上,花骡子就高兴地打了个响鼻,显然是对老朋友熟悉的很。
“小明可真乖!”秦楚冬笑眯眯的。
顾长明没好气的白她一眼,秦楚冬笑的更高兴了。
两人驾着马车往武义山方向而去,为了能找到山匪,她还特意在马车前头挂了个包福寿膏的黄纸。
淡淡的味据绿油油说,能飘出十里地来。
顾长明拾掇着行李,从里头摸出一块桃花酥塞进秦楚冬嘴里头,面上依旧没有好脸色:“等下若是跟人打起来了,就躲在我后头。”
秦楚冬笑眯眯的点点头,咬掉桃花酥,心里却在转着别的主意。
等到时候打起来了,她得好好活动活动筋骨。
“绿油油。”秦楚冬悄声呼唤着,“大力丸给我准备些,还有上次用的那个,叫铜墙铁壁的,还有吗?”
绿油油一脸茫然:“大力丸还要,铜墙铁壁没了,要拿积分换吗?”
秦楚冬听了连忙摇头,积分可不能这么糟蹋,“那算了。”
料想以她和顾长明的功夫,对付起一众山匪来,也不算难,还是省省积分吧。
两人刚到了武义山地界,忽地从车窗里扔进来了一筒迷香。
顾长明正瞧着外头,秦楚冬想叫他,谁晓得那迷香药力强劲,她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就晕了过去。
压根就没给她吱声的机会!
过了好一阵,她才慢悠悠醒了过来,顾长明躺在身边,也是昏迷着,但呼吸平稳,显然是没什么事儿。
打前头传来一个粗狂的声音,一个长得狂野的汉子大马金刀坐在前头椅子上。
“你们那前头挂着的,是福寿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