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老师要跟你们说个事,朱玲同学她…去世了,你们同学感情好的,也应该去看她最后一眼,老师说这个是想告诉大家,逝者已逝,过往云烟。”
老师站在讲台上面无表情的说完了,作为老师,对学生说这些不合适,容易引起恐慌,只不过她也是被逼的……
台下有震惊的有害怕的,皆一片惊呼,前段时间还一起生活的人,怎么就没了?!
一时间私底下,议论纷纷,说朱玲被鬼缠身会不会连累同学,说她做那些事死有余辜。
不了解真相的人,与事情本身无关的人,认为自己是站正义方的,实则什么也不是,就可以跟风随意指责他人,俗称“键盘侠”。
朱玲的家人召开了追悼会,去追思朱玲的同学只有“英儿”。
陈诺想早点摆脱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名字,准确说这个世界,英儿?她可不是什么英儿。
虽然逝者已逝,但活人的故事还没结束。
陈诺知道朱玲死去的消息,其实并不意外。
结合朱玲之前的异样,她知道自己为什么叫英了,因为这个世界里没有对应的自己,所以过去和未来是不冲突的。
陈诺被朱玲刺伤那天,那张神似朱玲的妇女脸,其实就是未来的朱玲吧?
“幻身”和“本体"相撞,必有一伤。
何为幻身:对于本体来说可能不存在,也可能存在的身体,可以理解成未来的自己。
何为本体:对于幻身来说存在的身体,可以理解成现在的自己,也可以是过去的自己。
因为现在和过去是确定的,而未来是不确定的。
所以当“本体”遇到“幻身”时,本体不能接受这样的冲击和改变,轻则引起身体和精神衰弱,重则就是死亡。
每件事的结果都有无数的可能性,当结果已经产生,那么其他的可能性去了哪?
在这里的朱玲死亡是她的结局,那么其他的可能就不会在这发生了。
就是这样神奇存在的空间,容纳了无数的可能中的每一个,所以每件事的答案都是有迹可循的。
这就是众人热议又一无所知的“平行空间”。
陈诺在追悼会门前想到这,轻轻的笑了,看来自己的无数可能性在这是零。
“久等了,周…闻屿?”
陈诺进入了追悼会现场,看看四周,这哪有一丝一毫追悼死者的模样,其实一点不难猜,朱玲是家人的掌上明珠,同学老师不待见朱玲,又怎会邀请同学来追悼会?
抬眼锁定坐在凳子上的男人,没有任何反应。
远远看去他像自带万有引力,星星点点的尘埃吸纳了光,快乐绕着他飞舞。
人人嫌弃尘埃,远离尘埃,却不知尘埃此时可以灿若星辰,心甘情愿做周闻屿的陪衬。
陈诺随手关上了门,那些绕着周闻屿的“光”消失了。
周闻屿坐得一点不端正,腿伸展开来,看起来更像在悠闲地等待朋友,或者女朋友?
陈诺想起一句话:“腹有诗书气自华。”
可她不知道这人读过多少诗书,不过“沉静气自华”形容这个人更准确。
“你以为猎物上钩了?不,这次主动权在我手里……”陈诺心想。
原本有些远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周闻屿才理了理服装,缓缓站起身。
周闻屿走来时,一步一动像极了贵族有教养的绅士,这样的人,掩面更让女人无限遐想。
陈诺下意识看他身后,这次有影子了,莫非他“带”出来了?
仿佛又看见了刚刚周闻屿身上那些光,转瞬即逝。
“我姓周,名闻屿,陈小姐,久仰大名了。”
“陈小姐?”陈诺的惊异在心里爆开,不过语气冷淡。
“表妹死了,表哥可一点难过的样子也没有,还借她的死在一个外人面前做文章。”
陈诺讥笑地略过站在面前的人,既然顺他的意来了,想必双方知道些什么,陈诺懒得装,倒想看看他卖什么关子。
直接坐了周闻屿旁边的座位,他太高了,站着时他居高的压迫感令人不爽。
周闻屿避重就轻说:“玲儿之前并非本意去伤害陈小姐,陈小姐大度,不会跟一个小女孩计较。”
“周先生有话直说吧。”
陈诺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空气中不同的微粒在碰撞,产生出肉眼看不见的火花。
周闻屿拉起凳子,发出刺耳的拖拉声,就这陈诺对面坐下,伸手就能碰到陈诺的个人距离。
“我可以带你回去,但事成后,手镯要归我。”
周闻屿目光灼灼,如果陈诺是一张纸,此时已经被烫出好几个黑洞了。
那么直接,想必是知道这玉镯的好处,没准还有别的更大作用。
周闻屿说着就拿出样东西。
“画怎么在你这?”
陈诺忍不住惊疑,这不就是自己要找的那幅水墨画吗?
真是非凡之物,折腾来折腾去,一点痕迹都留不下。
“你不需要问太多,总之我有你要的,你有我要的。”
又避开了,陈诺也懒得装:“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英儿?”
“听朋友说起,陈小姐接了个case,很久没有消息,找人找到我这了,我一看照片不就是你?”
言意之下,这周闻屿不是这个世界的吗?不然怎么联系到陈诺的朋友,这里可没有人陈诺这号人。
不过这世界上神通广大的人多了去了,想想也不觉奇怪。
“我要是不同意呢?”
“陈小姐心里清楚,这次交易有利无害,我并不在意主动权在谁那,我只在意结果。”
周闻屿缓缓道来,想抱起猫儿之前,要先抚顺它的毛,让它信任你受用你,而不是强迫猫儿来自己怀里。
不需要使用任何谈判技巧,还有压倒对方的气势,他本身就是资本。
“我在学校闻到的那股香味,是你弄出来的。”
“是。”
“朱玲给舍友床底贴符咒,是为了给舍友辟邪。”
“是。”
接下来陈诺问什么,周闻屿都如是回答,态度算诚恳,只是声调像无情的机器人。
那几天的相处,她看得出来朱玲本性不坏,加上后面发生的事情,更加确信了,现在只是再听一遍而已。
“这么相信我吗?”
周闻屿眼睛还是在陈诺身上,这次他没答。
陈诺看到他眼里反射出的自己,无声的避开了,不回答也是一种回答。
默默盘算着周闻屿知道多少自己知道的,或者不知道的。
了解到的情况也差不多了,如果一直回不去对陈诺百害无利,那么情报也都变成垃圾了,她可是为了委托人来的,而且还是误打误撞来的。
到时候了,周闻屿慢条斯理地把那幅画卷起来,站起来俯**,看着陈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