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在陈诺额头落下一吻,蜻蜓点水般克制着,很快就从她额头离开。
陈诺看不见这一吻的主人的脸,但她觉得这一吻的主人的眼神,绝对是缱绻温柔的。
负责怎么能让她整个人都陷入温柔乡呢?简直不想再回到现实世界。
“最近工作辛苦吧。”
“怎么不说话了,嗯?”
这让人说什么话啊!而且工作是重点吗?
她耳朵嗡嗡作响,过了好久才终于抬起头来,双眼出神地望着对方,好像不相信,又问了一次:“你前面说什么?”
“好想你。”
这回是真的了,而且她听得一清二楚。
“我跟你认识吗?”她浑身都被对方的温暖包围,像浸身在这一片花海当中。
言意之下,她为什么会对一个不认识的人心动,虽然对方很明显认识她。
“本来就认识,你现在觉得不认识而已。”
他又继续说:“而且…我们本来就是这种关系,之前只是怕吓着你。”
两人交流时,陈诺还在他怀里,手还被握着。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叫什么?”
陈诺一直努力去看清他的脸,可是像看见一团迷雾,她只知道这个人气质极佳,身型比例完美。
生活中只有一个人能跟他对上,那就是周闻屿,两人的气质也很接近。
但周闻屿那种高冷老狗,是不可能这样说话的,所以她马上打消这个想法。
“你记住我的话,万事一定要以自己为主,不要冒生命危险去做任何事情。”
说完这句话,他把手松开了,人像被撒向大海的沙粒般,一下子就不见了。
一一一
陈诺再次睁眼,已经回到了自家的床上。
刚刚她是做了一个“梦中梦”吗?
虽然使用特殊能力的事情不算梦,但她与那个贵人之间的事情,难保不是梦。
而且还是春梦。
门外的秦义听见房间里的声音,原本因祈祷而紧闭的双眼,瞬间就睁开。
“陈诺姐,怎么样?”
“没什么,我们去找一个人。”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死者家中的那个保姆,并不是死者真正的妻子,因为在调查中,死者是合法的单身人士。
那本结婚证还有其他一些结婚证明,应该是假的。
至于是谁作假就不知道了,如果是死者做的,那为什么法律意义上死者并没有妻子,而且死者还把妻子当成保姆。
如果是保姆做的手脚,那证明放在柜子里还算显眼的地方,死者不可能看不见。
又是一个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
“我们去找谁?”
“一个保姆,死者家的。”
陈诺不是一个矫揉造作的前辈,秦义不是一个啥都不会的后辈,所以两人相处起来相当轻松,像亲姐弟在家里一起看电视喝汽水般。
寻找保姆的原因秦义自然不会问,因为他相信前辈的基本判断。
“话说,你知道有什么能让时间倒流吗?”
“你在里面遇见了?”秦义敏锐的察觉到问题的根本性。
她点点头。
“我们已经够特殊了,如果真有人那么厉害,岂不是要翻天去。”
那倒也是,如果真有人能倒转时间,那肯定是世界上最畅销的商品,名为“后悔药”
她舔舐着指尖沾上的薯片调料粉,“那么,让别人忘掉前一刻的记忆,应该可以有。”
“陈诺姐,你是不是碰到什么人或事,然后忘记了吧?”
“那倒不是,是别人把我忘了,一直重复之前的场景和对话,这回出来得也快速,没遇上什么难搞的情况。”
秦义觉得这个可能有,只是不知道会是谁有这样的特殊能力。
“那跟啃头事件有什么关系呀?”
“我也不懂啊,挺不着边际的。”
她无奈的继续吃着薯片,脑袋里也是一百个问号,如果有那么容易知道,他俩就不用在绕弯子猜来猜去了。
本来就挺迷的,她从里面出来之后觉得更迷了,这些死人总是含糊其辞的,也不给个准话,这让她怎么为死者伸张正义啊。
“难搞了。”
秦义第一次出任务就碰到这种难题,不过他不会知难而退的,一定会抓出真凶!
她不知道这个年轻后辈心里的雄雄志气,只是一直在吃薯片。
“前辈,我也来点。”
秦义看她吃的真香,难免嘴馋。
她直接从沙发底下抽出一个大箱子,小手一撇,一副任君挑选的豪气样。
惹得秦义哈哈大笑,“陈诺姐你也太爱吃膨化食品了,怎么人身材还那么好?”
“年轻人嘴就是甜。”
“陈诺姐,你有男朋友吗,我可不是像泡你,只是有点好奇。”
“没…嗯,有吧。”
秦义觉得这种事情还有不确定的吗,难道前辈是一个海王?池塘里有许多待宰的小鱼。
不过他不敢八卦下去,免得前辈说他像街坊里的三姑六婆。
她心里其实在想,自己确实有喜欢的人了…而且对方好像也喜欢他,都亲额头了,那还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吗?
只是她还没问,也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能持续多久,要是那个贵人再也不出现了,那她是不是要“守寡”了。
而且那人还说想她了……
“哎呀!”她一把抱过旁边的猫,把脸用力地埋进去,试图遮住脸上不好意思的表情。
猫好像有些无语,“喵~”了一声,不知道主人又在发什么神经。
而旁边的秦义嘴里塞满了薯片,也是一脸懵逼的看着她这一系列骚操作。
搞不懂女人。
“陈诺姐,你不是跟周先生在一起吗?”
他终于问出了这几天来,下部流传得最为广大的八卦,都快要憋死人了。
“???荒谬啊!”
她激愤地把脸抬起来,一脸晦气地看着秦义。
周闻屿那种万年不化的雪山,靠近他的女人都会被冻死吧?
秦义看她这反应,心想:“难道周先生把妹失败了?这是还没追上呢……”
“谁跟你说的呀??”她突然反应过来,反问这句话的重点。
“没谁说呀,大家都知道了。”
“知道个屁呀!”
她最讨厌领导与下属的爱情故事,所以这是不可能的。
八卦结束之后,时间已经很晚了。
秦义干脆在她家待到第二天,天一亮马上就出去办公。
“陈诺姐,赶紧起来洗漱。”
房门一大早就被敲响,这年轻人真是天天追赶朝阳,连着陈诺也被弄醒起来追赶朝阳。
两人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去了死者的房子。
结果外面保安严厉得很,不是这个区的人不能进。
“咋办?”
“凉拌,跟我过来。”
两人锲而不舍,陈诺领着他来到印象中比较好爬的一个角落。
这里疏于管理,栏杆顶部是削尖的刺,爬满了野生的绿色,如果一个不小心,很可能被削尖的刺扎伤。
不过秦义身手矫健,托着她先爬了进去,之后自己两三下就爬了上来。
“欸,小心。”她在栏杆的另一边提醒,话音刚落人就跳进来了。
“走。”
从这走的话得饶远路,因为这里开始不算豪宅区内,只是设了一个栏杆,免得有像他们一样的人混进来。
“陈诺姐,那里已经封锁了,我们怎么进去?而且保姆也不会在那的。”
关于怎么进封锁现场,她可是驾轻就熟,“撕封条,直接进。”
秦义表示这也行?
很快就到了死者的大房子,秦义看着眼前的建筑,都可以想象出关于死者的一大串辉煌事迹。
“这得多有钱啊。”
“确实有钱,几代人花几辈子都花不完。”
秦义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直接上前把封条撕了,结果封条已经是坏的,连门都没有锁。
“是不是有人捷足登先?”
她把秦义撇到一边,自己透过门缝往里看,还是和印象中的豪华一样。
“没人,先进来,小点声…”她先推门进去。
秦义点点头,随后跟上,前辈对他真不错,他在心里默默的记下这次照顾,想着不能拖后腿,打起精神环顾四周。
这里像每天都有人打扫,没有闷久的粉尘味,连装饰物都是一尘不染,闪着高光。
这里很可能有人,不然封条不会变成那样,就算没有人,那封条也能证明曾经有过。
“小心点。”
两人一左一右,眼睛不放过任何角落,怕有不明的东西突然冲出来。
“上楼。”
一楼检查完后,秦义自告奋勇走在前面,她没有异议,无声的跟在身后。
两人像个幽灵,但没有脚步声是他们基本的职业素养。
房间有好几个,只有一间主卧和几间客房,他们选择分头行动,她去了熟悉的主卧室。
她单枪直入结婚证存放的地方,还真找到了实物,上面赫然是保姆和死者的头像,现在看来像张遗像,充满了不详的气息。
死者的东西都还在这,没有交给他人管理,死前拥有所有财富,死后所有的财富都要在这化为尘土。
她全部都搜完之后,去了隔壁的客房。
正好秦义也搜完了,两人都没发现特别的东西,除了那张结婚证。
“你说这个保姆是不是有臆想症?”
“可能喔,她求而不得,所以私底下偷偷臆想自己的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