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和拍戏的时候宛若两人。
她的肌肤如羊脂玉般洁白, 桃花眼深邃温柔。年轻清纯, 却美得让人目眩神迷。
剧组的人再也无法不注意到她——一个以演技震惊四座的新人。
迟樱哪怕只是安静地坐着,也会吸附大部分人的目光。里面夹杂着异性的倾慕, 还有同性的嫉妒。
聚餐很快结束。
剧组里大多数人都有自己的团队,但迟樱连助理都没有。回往住处的路上,顾远琛提出和她并行。
剧组里的人不会过多地议论些什么。因为顾远琛的作风品行, 经得起任何舆论的抨击。
景区的夜晚不如其他偏远的山区一般幽黑,山脚下有古镇, 沿街的夜市热闹非凡。
人群熙熙攘攘,有居住在这里的镇民,更多的是慕名前来的游客。
整条街都弥漫着淡淡的花香,顾远琛和迟樱并肩走在各色的光影中。
他们相识不久,其实还不算熟络。但迟樱是极具匠人精神的演员,顾远琛是又是极具匠人精神的导演。他们身上有很多共性存在,因此有很多话很说。即使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也不会觉得有多尴尬。
顾远琛余光悄悄地掠过迟樱的侧颜。光影交错中, 她白净的脸庞尤为动人,让人情不自禁地柔软。
与此同时,顾远琛蓦然想起了面试那天, 迟樱那双灰色的眼睛。
顾远琛知道迟樱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他很好奇她的经历, 但几番喉结微动, 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时不时在小摊前驻足。走到香囊的摊位时,顾远琛去上厕所, 迟樱在原地等他。
她倾下身子,认真地端详起刺绣精致的香囊。
灯火憧憧。在柔和的光线下,每一件物什都生出了几分温柔和缱绻。馥郁的花香灌入鼻腔,一切劳累和疲乏,都为之冲散。
停留片刻后,迟樱转身。
只听“砰”地一声,她撞进了一个气息清冽的胸膛。
“你——”怎么站在这里给我撞?
迟樱嗔怒着抬起头来,只见陆靖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同于往日的西装革履,此刻的陆靖言着了一身便服,挺拔依旧。衣领微敞,精美的锁骨线条隐隐绰绰。
但他下巴紧绷,唇瓣微微失血,灼热的目光仿佛要望穿她的灵魂。
迟樱脊背僵直,想起了他们上一次见面时她说的话,一时尴尬失语。
陆靖言高大的身子挡住了她的去路。
迟樱无路可退,幽黑的长睫微微颤抖,水眸中泛着淡淡的雾汽。温柔的灯火映在她瓷白的脸颊上,落下深深浅浅的光影。她缄默而不言,却美得惊心动魄。
陆靖言逼视着她。
迟樱低声道:“……陆总,您有什么事吗?”明明前不久才喝完香槟,喉间湿润,此刻她声音却干巴巴的,仿佛不属于自己。
“跟我来。”陆靖言不顾迟樱的疏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白皙嫩软的皮肤上迅速泛起红痕,他的动作也没有轻柔半分。
迟樱下意识地惊呼,手腕却被扣得越来越死:“不行,顾导让我在这里等他!”
陆靖言薄怒,语气严厉,不容抗拒:“一会就回来。”
“你要做什么!”
陆靖言感受到她的挣扎,眉宇深锁,声音也冷了几分:“别动,我不会伤害你。”
陆靖言拉着迟樱,径直走到沿街的算卦先生跟前:“她说我是她命中的劫煞,你算算。”
迟樱:“……”
算命先生对风水之术也是一知半解,在景区门口摆摊,无非是想糊弄糊弄游客,忽悠个饭钱而已。
签条随便一抖落,算命先生颤颤巍巍地瞅了一眼,就哆嗦了。
妈呀,确实是大凶之兆。
但眼前男人的气场过分凌厉,瞳孔冰冷。再不识脸色的人也知道,说出大凶之后会是什么后果。
算命先生只好睁着眼睛说瞎话:“没有没有,不存在的,恰、恰好相反。”
他用衣袖遮掩,换上一支大吉的签,对他们说道:“百年好合,百年好合!”
陆靖言板着面孔道:“听到了吗,八字很合,不用躲着我。”
“可是……”
“没有可是。”
顾远琛回到香囊的摊位前,不见迟樱的身影,不由蹙眉。
他环望了一圈四周,终于在不远处的街边发现了她的背影。
她的身侧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紧紧地攥着她的手腕。
顾远琛喊她:“迟樱。”
迟樱尴尬,脸蛋蓦然一红,立刻把手抽了回来。
陆靖言不悦地转过身去。
顾远琛声线淡淡:“陆总。”
陆靖言眸色里没有多少惊诧,他甚至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只是礼貌而漠然地应了一句:“顾导。”
顾远琛眼睛微眯,意味深长:“陆总也与迟樱相识?”
“相识很久了。”陆靖言答得迅速,果决而笃定。
迟樱眉心微皱。
“噢?是这样吗?”顾远琛看向迟樱。
迟樱摇了摇头,望着顾远琛,目光平静:“几面之缘而已,我和陆总不熟。”
“这样。”顾远琛轻笑,眼中流出了几分若有似无的讥意,“陆总也来赏景?”
“与你无关。”
“那我先带迟樱回去了。”
陆靖言抬了抬手:“我也顺路。”
顾远琛失笑:“那一起。”
气氛忽然陷入了诡谲的沉默。
迟樱悄悄地打量身边两个高大的男人,一个高贵倨傲,一个轶尘脱俗。无一不地位显赫,气质出众。
不难发现,他们两两之间的关系都很玄妙。却因为第三个人的存在,即使如鲠在喉,也只能沉默无言。
迟樱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一步,和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
即使陆靖言冰冷的余光打了过来,她也置若罔见,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
……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如水的月光偏就把浪漫的青石板街道打得惨白。
外面的世界热闹欢腾,而她置身的氛围冰冷淡漠,花灯的缱绻荡然无存。
迟樱一路紧着心思,终于来到了一个僻远的民宅。
和他们告了别,她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民宅的长廊幽深,装潢古朴,一砖一瓦都被精心雕饰。远离了夜市的烟火气,皎白的月色流转,一片柔和静谧。
迟樱的房间在一楼的尽头,紧临后院。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一片苍翠的劲竹,像一页帘幕,隔绝了世间的侵扰。月光斜落,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碎影。
过分的静谧让她的思绪得以在黑暗中奔腾。
陆靖言怎么可能会信了她胡乱搪塞的借口,真的带她去找算命先生?可纵然算命先生和他联手欺瞒,她还是看清了签条上大凶的字样。不被命运线祝福的感情,是会招致祸患的吧。
迟樱开灯以后,在洗手间卸了妆。戴了一天的美瞳,眼睛有些酸痛。
打开手机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也不知道迟澄睡了没有,迟樱给景征拨通了视频电话。
很快,通话就被接起。稚嫩的童音从听筒里传来:“妈妈!”
迟澄不懂从上往下拍照会显脸小,整颗小脑瓜肆无忌惮地趴在手机屏幕上。
于是迟樱的通话界面上,满满的都是小家伙圆滚滚的脸蛋,吹弹可破的软肉。他的眼睛里有亮晶晶的小星星。
“澄澄洗完澡后一直在等你电话,带他去睡觉他也不肯。”景征的声音传来,语气中有苛责之意,“以后尽量早点打,澄澄又要晚睡了。”
“外婆别这么说。”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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