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酒轻啜了一口,神父就立刻把手中的酒杯放下了,这并非是他不想喝酒,而是此时的这副身体,这杯酒对他而言就是催命的毒药。
凌玨也明白神父的现状,因而他并没有在意神父在这场邀请下喝了多久,自顾自的独饮,凌玨的视线一直落在天蓝色星空的天花板上。
这次提出喝酒,凌玨本就是为了让两个人的情绪能稳定下来,再者就是纯粹的……叙旧吧!
“咳咳……”
神父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斗篷的作用依旧是那么明显,不留余力的把神父变黑的血液小心的容纳在黑布里。
“恶心的血腥味这么浓,待会你回去,他们不会闻到吗?”
凌玨把手中的酒杯放下,视线落到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神父身上。
“为了应对这种情况,”神父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子,然后他对着自己咳血的地方喷了喷,“我也是随身携带掩蔽剂的,要是教会知道了我的身体现状,可能会下派另一个神父过来吧!我不想这样,罗博还小……”
“一个老人还用女人的香水,这种事要让你的爱徒知道了,你在他心里的形象应该就全崩了。”
凌玨调沛道,语毕他却没有一丝开心,而是眉头更紧了。
“嘿,老伙计!”
凌玨突然抬起头,他的目光变得如鹰般犀利,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神父,他凝重的说:
“该说正事了,你之前说的……要把我最爱的孩子流放出立御间,这到底是究于什么原因?假如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可不会当做没听见过啊!”
“你最爱的孩子,他会在未来将立御间带向毁灭!”神父说,“这是天启之眼告诉我的答案,是绝对的预言。”
“你的导师……在他死之前也曾预言过,”凌玨的脸色也不善起来,“她说我是这个世界的罪恶之源?真是可笑加可笑,我守护立御间这么久,巴克你可曾见过我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带着一个不该存世的罪名活到了现在,现在你又想重复你导师的脚步,把这个罪名强行加予我的孩子!”
语至于此,凌玨已经完全不能保持平静了,他的右手重重的锤在桌子上,恼怒的说道:
“守护立御间的是我们凌氏一族,守护‘她’的世界的也是我们,如果从一开始我们凌氏就是罪恶之源,那么这是否在说,我们守护的‘她’,其实对这个世界就是一个灾祸?我们守护的神,其实本质是一个恶魔!”
神父哑言了,在这个问题上他本就没有发言权,这本就是一个矛盾,一个天大的矛盾!
神父该从什么方向去解开凌玨的心结呢?他本来就解不开吧,毕竟他们关系决裂的那一刻,正是凌玨知道这个真相,成为立御间的守护者之时。
神父背叛了凌玨,在立场上他总是坚定不移的相信自己的导师。
“预言不会有假!”
良久,神父才从沉默中找到了自己一直求索的答案,他说:
“也许我们一直误解了导师的预言,她说你是这个世界的罪恶之源,也许不是说你对这个世界带来了灾厄,而是指你……让凌涯诞生了!”
“我的导师的原意是说——给立御间带来毁灭的人,其实并不是你凌玨,而是你的爱子凌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