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夫人看到自己说完之后无人答话,便又强调了一遍:“的确是不同,味道要比我平常吃的好一些;我当时还想,大厨房很是欺负人,同样的饭菜却给三侄儿房里的却比给我的好的多,所以我才没有打发人去给三侄媳妇说,饭菜拿错了。”
红袖淡淡的开口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大厨房的厨娘都是可以一锅出三到四盘的菜,不过是两份菜而已,她们不可能出两锅——就是出两锅,我想也没有几个人能尝不出多大的不同来。”
她说的,大家都都懂;她并不是在说废话。
“七婶娘,是不是你一向对饭菜都十分的讲究,稍稍的不同也能吃出来?”
七夫人连连摇头:“我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吃了一个多月的饭菜,除了拿错菜的那一次之外,我从来就没有尝出菜式的味道有什么不同来。”
红袖心里已经确定,七夫人也是被人陷害了:是谁的陷害的她,红袖还不知道;但是,一定在几个换了食盒的人当中。
沈妙歌好像漫不经心的听着红袖的话,悄悄的四下打量四周的人群;当他扫过二夫人时,发现二夫人的脸色有些微微的发白。
他仔细看了一眼二夫人,又若无其事的转开了目光。
红袖点点头:“那只有一种可能,是换了人做那些饭菜;但是我刚刚自大厨房里来,那里不止一个人可以证实,二嫂和七婶娘的饭菜是由一个厨娘做出来的。”
七夫人听到这里终于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已经不需要再做分辩了。
三夫人忽然道:“也不对啊,如果是二侄媳妇的饭菜味道不对,才是被人换过了食盒;怎么可能是弟妹的饭菜味道不对呢。”
红袖点头:“是啊,这一点很奇怪。”
不管怎么说,一切已经不像是七夫人所为了;沈太夫人便让人扶她坐了下来,叮嘱她好好的养胎。
话音刚落,七夫人却忽然抚着肚子说有一些痛。
灵禾急忙上前给七夫人诊脉,然后回头对太夫人道:“有、有滑胎的脉像。”
一时间房里又忙乱起来,不过最终七夫人的孩子还是保住了;只是七夫人往后的一两个月里要极小心在意,不然极容易小产的;吃过这两个月的药去,便没有事儿了。
沈太夫人的脸色更加的难看,如果七夫人小产了,现在当然是看不出男女来的,但是七夫人能有喜是极不容易的——她一定会怨恨沈太夫人,不是沈太夫人冤枉她害霜霜,她也不会在地上跪那么久,也就不会滑胎了。
就算是现在,也难说七夫人心里是不是有怨意呢。
红袖的脸色也不好看,她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沈太夫人气得出了七夫人的卧房,也没有回房,就把那些丫头又叫了上来,又问了一遍。
红袖在厅外,悄悄的问七夫人的几个丫头:“你们早早的取了饭菜出来,怎么又会遇上二少奶奶的人呢?”
几个丫头回道,她们遇上了几个要去取饭的丫头,代一个院子的丫头婆子们取饭,带了两三个食盒。
其中一个丫头忽然道:“其中有一个食盒是我们的一样,并且当时说话的时候食盒也是放在一起的。”
另外一个丫头却瞪了她一眼:“你就是乱说话,她们是刚去取饭,不是像我们取了饭菜回来,如果是拎错了我们的食盒一眼就能看出来。”
装了饭菜的食盒,可不是一个丫头用力气能拎起来的,要两个丫头抬才可以。
红袖轻轻的点头,的确是如此;不过她还是问了一句:“那几个丫头是哪个院子里的?”
“都是在桨洗上当差的粗使丫头;原本也不会和她们多说话,只是昨日我们去拿夫人的衣服时,她们把夫人的一件紫红福字不到头的大裳给洗坏了,婢子便多说了她们两句。”
“她们不服气,说明明是我们取回去的路上贪玩,被什么东西勾坏了,怎么能把错扣到她们头上;所以争执了两句。”
“正争执的时候,二少奶奶的人刚好过来,我们才住口不提的;而那几个丫头也气冲冲的走了。”
红袖听完之后,紧紧的皱起了眉头:那几个丫头有可能会换食盒的,但是她们是去取饭菜,食盒是空的,换了之后立时就会被七夫人的丫头查觉。
沈妙歌轻轻的道:“也许,那食盒本就不是空的;七婶娘不是说了嘛,那饭菜的味道不太一样呢。”
红袖点头。对啊,极有可能那食盒中是有饭菜的,只是到哪里去寻那么一个孔武用力的丫头,拎一个装满饭菜的食盒,如同拎个空盒子一样。
沈妙歌想了想,让韵香到浆洗上把丫头婆子们问一问,可有什么大力气的丫头。
就算是当时把食盒换了,可是同霜霜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关系:把饭菜换给七夫人做什么?红袖忽然抬头:“有人知道七婶娘有孕了,所以——”所以那食盒本就是要给七夫人的。
七夫人今天腹疼也不是偶然,而是她早已经吃下掺了药的饭菜,所以才有了滑胎的事情。
红袖立时起身进了屋里,问七夫人可有把有喜的事情告诉其它人;七夫人摇头,她只是说要请个大夫来诊脉:因为七老爷寿辰将近,她想给他个惊喜,所以想等两天七老爷去庄子上查田租时,再请大夫的,并没有给任何人说过此事。
知道她可能有喜的人,只有她的四个贴身丫头。
红袖把自己的疑惑给七夫人说了,想要问问那四个丫头;七夫人并没有拦着,让红袖尽管去问:她原本也不是没有怀上过,只是不小心小产了;现在想想,也许很有可能也是被人动了手脚的。
为了孩子安危,她当然要把事情弄个清楚明白。在红袖要走时,她又道:“那天的饭菜,有些过于酸甜,所以我才尝到了有些不同。”
酸甜?红袖的眉头挑了挑。
“我不是说别的,袖儿;只是府中各房的小厨房里,只有二嫂的厨娘擅长做酸甜的菜式,因为她是爱吃这酸甜口味的。”七夫人犹豫了一下,把丫头赶出了房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红袖给七夫人整理了一下被子:“婶娘,你好好的调养;眼下事情还不好说,就像婶娘你也是受了委屈一样,也许……”她没有往下说,但是七夫人听懂了。
七夫人点了点头,拍拍红袖的手:“今天多亏了你,袖儿。”
红袖一笑安抚了她几句,便起身出去了。她之所以代二夫人遮掩,是因为她感觉霜霜那一碗红花,几乎把沈府各房的主子都牵扯了进来:如果再闹下去,各房之间一定会互相怀恨在心的。
就像现在七夫人已经对二夫人有怀疑,伴随着怀疑当然会有一些怨气;如果各房都如此,沈府就真无宁日了。
家和,才能万事兴;如果沈府的各房之间撕破了脸面,各不相让的要斗个你死我活,沈府就真要败家了。
红袖不想看到会出现那种事情,所以才替二夫人说了几句好话;其实,她也是在怀疑二夫人的。
回到厅上,沈太夫人正和二夫人说话,虽然话没有挑明,但是句句都是在盘问二夫人;红袖并没有阻拦,她立在沈夫人身后静静的听着。
沈太夫人并没有咄咄逼人,她问得十分柔和,并没有伤到二夫人的面子;太夫人因为七夫人的事情,现在已经沉下来心思,好好的思索此事了。
桂月早已经在红袖和沈妙歌、沈二爷进来时,避到了房里;不过她的母亲姜夫人板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虽然没有说话但她在生气众人都看得出来。
七夫人是被人冤的,那么她的女儿当然也是被人冤了;她现在很有理由生气的。
沈二爷紧紧闭着一张嘴,并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事情越查越复杂,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像;现在,这事好像和他还有霜霜没有多大的关系了一样;他感觉那一碗红花汤好像只是一个开端,之后的事情便和开端没有关系了。
二夫人一句一句的应答着,并没有要隐瞒的意思,答得十分的详细;对于一些事情她也没有回避,比如那个陈婆子的事情。
红袖并没有说出那些饭菜偏酸甜,现在说出来反而就好像要指认二夫人一样。
太夫人看到红袖回来了,平和的问她:“你在厅外房里转了一圈了,听说了些什么说给大家听听吧。”
红袖这才把沈妙歌和她疑心被粗使丫头换过食盒的事情说出来,又把七夫人的话照直说了;说完,她对着二夫人行礼致歉:“婶娘莫怪,我也只是听丫头们说的。”那饭菜的口味偏酸甜,她并没有说是七夫人所说。
二夫人苦笑:“这也是实情,袖儿你没有做错什么,不必有歉意;我院子里的厨娘的确是擅长酸甜口味的菜式,只是我没有让她做和二侄媳妇一样的早饭,她也不可能会私下做那么一桌子的饭菜——那是瞒不过院子里的人的。”
红袖还是福了一福谢过二夫人,便又立回了沈夫人的身后,没有再说什么。
沈太夫人想了想道:“焚琴你去问问你们二夫人的厨娘,可有什么人和她学过菜式;嗯,浆洗上的人来了没有?”
沈妙歌躬身:“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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